就算是大佛爷有了自己的空行母,和自己的空行母修行“大乐”,也不能在庙子之中。

都是在庙子外面的“明妃院”之中。

明面上,大佛爷亦不可破了自己庙子的规矩,所以白玛要走进去,须得化作了牦牛形状,是以“坐骑”的形式,踏入庙子之中。

止有这样,她方才是陆峰这位“铁棒上师”的**坐骑。

是可以被允许踏入庙子之中的。

于是陆峰说道:“白玛,化作本形罢!

与我一起进入了扎举本寺之中。

无要冲撞了这殊胜的寺庙!”

白玛听从自己本尊的言语,顷刻之间就化作了原型——一尊白色的牦牛。

就算是站在了高大的陆峰身边,亦不逊色半分。

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虽然无有金刚杵,但是旁人也不会去看一只白牦牛是公是母,大家都会被这一只恐怖的白牦牛的力量感所震慑折服!

陆峰抚摸着白玛的脑袋,领着白玛,冲着庙子的大门走了过去。

这一次,无有人敢于和陆峰夺路。

哪怕是带着白玛这样大的白牦牛,陆峰也觉得路宽敞的很。

特别是走入了庙子之中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甚。

所有人都避开了二僧一牛。

有的路并不算是很宽敞,可是却无人和陆峰走在一起。

走过去,就是齐刷刷跪倒的僧侣。

亦或者是双手合十行礼的上师。

这怪不得一些贵族老爷们不将人当做人。

从小如此来观,其余的“人”,不过是长得和他们自己仿佛的另外一种“牲畜”罢了。

这种“牲畜”,比自己家养的猪狗还要听话。

他们和自己,并无是同一种东西。

——贵族老爷们是人,农奴却称呼不得一个“人”字了。

更不要说“巫教”本来就将自己当做是“神灵的子嗣”,身上带着神灵的血脉。

不过陆峰看着这些,却无有此想法。

应他何尝不是跪在这些人其中的一个呢?

不过继续走进去的时候,“獒公僧”善意提醒陆峰,可以在另外一只手上,手持了“嘎巴拉法器”,一只手手持铁棒,另外一只手手持“嘎巴拉法器”,如此,方才能够显示的更加威武雄壮,不可叫人目视,叫人心生畏惧。

以示佛法威严不可侵犯!

以示**殊胜不可冒昧!

更显示出佛教**的忿怒来!

叫周围的人都知道他这位新上任的“格贵”。

陆峰答应了。

他手中“嘎巴拉法器”不少,但是可以用在此时,充当佛法殊胜的,自然就剩下那来自于“智云僧”的“嘎巴拉碗”。

于是乎,他一只手五指如龙,把住“嘎巴拉碗”,如是拿着。

另外一只手拿着“铁棒”。

行在路上,如一堵墙一样走过来。

并且“铁棒”发出了“笃笃笃”的声音。

“獒公僧”将此情看在眼里,比较满意,应这件事情是“丹罗仁巴堪布”提起,将永真拔擢为“格贵”,亦是“丹罗仁巴堪布”的金口玉言。

若是永真做的不好,那其实就是落了“丹罗仁巴堪布”的佛面。

“獒公僧”于公于私,都要小心谨慎着自己要做的事情些。

发现永真的“嘎巴拉碗”,成色无有问题,不像是一些僧人本事不到,寻不到“嘎巴拉法器”,便以“人骨法器”代替,但是装饰,有些太过于朴素了。

不是很适合他如今“铁棒上师”的这个身份。

鎏金带银,宝石镶嵌。

对于他这样的大寺庙的僧人来说,不同的“嘎巴拉碗”,亦有不同的构造。

不过这一点上,“獒公僧”无有提醒永真。

应永真现在就是“格贵”,他这样贸然提醒,不但无有效果,还可能会落了永真的面子。

不如回去之后,准备一小箱子珠宝和一个巧手匠人,赠送于永真。

叫永真也得了自己的好。

陆峰当然不知道旁边还有人“蛐蛐”自己的“嘎巴拉碗”。

要是知道了,陆峰也不生气。

因为这件事情,说实话,他没法子。

就是这成色一般的“嘎巴拉碗”,还是智云上师的法器。

就这,他想要,还无有这“嘎巴拉碗”的机缘哩。

前几天他倒是见到了一個好的“嘎巴拉碗”,不过却是真恩上师的“嘎巴拉碗”。

止这一只碗,他也无有留住。

留在了那狼头“厉诡”身边。

暂时拿不回来了。

不过这都倒是小事。

在庙子之中行走无多远,从大路行到了小道上,陆峰就见到了自己的“官邸”,是一个不小的院子,院门被漆涂成了天蓝色。

此刻,“官邸”大门洞开,里面都是活动着的“差役僧人”。

而在这个“官邸”大门的旁边,都是经幡上。

经幡上,挂着几位“金刚**”的种子字。

从此处看去,这大院里面,手拧抹布擦窗股柱子的,地上青砖洒水的,拿着扫帚打理门户的,一个二个都忙忙碌碌。

见到陆峰和“獒公僧”,他们忙不迭要跪下来,却被陆峰阻止了。

“都不许跪下。

仔细做你们的活!

手里的活计要紧。”

陆峰这样一说,那些僧人干的更加卖力了。

陆峰也无说谎话,旁边的“獒公僧”也无觉得有甚么不对,止以为永真是要快快的住进了“官邸”之中。

如此来说的话,永真不叫这些人下跪,也是有道理的。

这一间“官邸”,是一间三进三出的大院子。

陆峰原本以为里面也会是扎举本寺外面的“木头建筑”。

但是无有想到的是,这“官邸”里面的房子,却都是一溜水儿的青砖大房子。

青壮高瓦,门两边还有门房一样的小屋,两绺房子十分整齐。

整个建筑,高梁建瓦,龙飞檐翘。

有牌匾挂在了这正对门进去的大房子上面。

上面竟然是“中原文字”。

底下是一行草原的文字。

作为注释。

鎏金的文字,青蓝色的底色,金色的云纹。

上面书写的是,【掌堂殿】。

原本在这个殿里,坐着两个僧人,见到外头来人了,里面几个黄衣僧赶忙上前,他们应也就是“官邸”之中留下来的人。

看来上一代“格贵”应是高升了。

每一代“格贵”都会在自己任职期间,在“官邸”之中安插些心腹僧侣过来。

这两位业巴,应是无有被带走的。

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新上任的“格贵”现在会来。

他们对着陆峰礼拜。

“顶礼永真格贵。”

他们跪在陆峰的身前。

“獒公僧”见到这里,知道自己的事情了了。

他很有眼力见的提出自己须得去偏厅休息一番。

陆峰便随手一指地上的业巴,叫他带着“獒公僧”去偏厅休息。

自己则是留下来,看看这“格贵”的“官邸”,到底是一个甚么章程。

他也须得整理一下自己的这资源。

上一次正儿八经当的“僧官”,还是在“无尽白塔寺”。

不过在“无尽白塔寺”做“僧官”的时候,他是止吃饷不办事。

反倒是在“日出寺”的时候,陆峰才是一个正经的主持。

不过“日出寺”的情况,不能和“扎举本寺”相对比。

“扎举本寺”的情况,要比他的“日出寺”要麻烦不少。

他叫地上的“业巴”站了起来,问他叫甚么名字。

“业巴”小心翼翼的躬身碎步跟在陆峰的身边,宛若一只听话的哈巴狗儿,他听闻“格贵”询问,立刻说道:“回佛爷的话,圆顶。”

陆峰点点头,走入了这第一进的大房子之中,见到这房子也十分的宽敞,不过宽敞的有些“空旷”了。

进去之后,竟然无有挂着唐卡。

整个场面,光秃秃的。

也无供奉着菩萨**。

方一进去,就一张八仙桌,两个八仙椅。

除此之外,并无余物。

就算是贼人进来了,也要掩面留下两文钱。

那名叫做圆顶的业巴心里开始发虚。

陆峰无搭理他。

往左边一看,是一个门楣。

门楣里面,是盘着的炕。

上面还放着一个老榆木炕桌。

炕桌上头,一盏琉璃灯,两床被子,这两床被子上面都磨起毛穗了,眼见着是有些年头了。

好在上面无有跳蚤,还算是个干净。

再看其余的地方,正是“老鼠跳入了空米缸——不是摔死就是饿死”。

这里有用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连一个用来放书的书架都无。

桌子上,连个茶壶都无有留下来。

就算是上一位“格贵”带走了,这剩下来的两个“业巴”拿出来个茶壶的功夫都无有。

不过看到这“凄凉”气象。

陆峰忽而反应过来,问道:“偏厅可还有茶叶?”

那圆顶立刻说道:“有的,有的。”

“那便好,这间屋是做甚么的?”

陆峰指着这里问道。

那圆顶上师立刻说道:“回佛爷的话,这里是管家僧住的地方。”

陆峰颔首。

管家僧住的地方。

——不管如何,管家僧的确是一位上师身边,最为妥帖的人儿了。

那他带走了自己所有之物也算是正常。

这情形自己再布置罢。

“再看看后面的场景。”

陆峰说道。

圆顶立刻带着陆峰朝着前头走。

顺着这屋子出去,则后面又是一扇门,就在左边。

从这门走进去,便有些“繁花锦簇”的样子了。

这里亦有两个偏厅,一个主屋。

比之于前面的一进院落,这二进院落格局要紧凑许多,一个小花园,三件屋舍。

这里却都是他这个“格贵”主人的房间。

在这里两边的,都是他的“戒律僧”。

亦都是随着他的“侍从僧”。

有的时候,遇见了一些棘手的事端,都是须得他这样的“格贵”和手下的“侍从僧”,带着朵多僧兵上前的。

这房间,陆峰无细看。

暂时并不重要。

再去看看后头的房间。

止再往后,那门就锁住了。

站在门前,圆顶拿出来了钥匙,有些踌躇。

他提醒陆峰这里便是“污秽之地,贵人入内污了贵人的眼睛。”

其实陆峰已经知道这后面是甚么了。

浓烈的血腥味道,混合着其余诸般的味道在一起。

这应该就是他这个“格贵”的刑房、牢房了。

像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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