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三花
路过学校，季卷闻到刚出锅的热乎芝麻香气。
她看到一个烧饼摊，走过去买了两块烫烫的酥皮肉馅烧饼。
她干脆就坐在校门口趁热吃起来。
包里还有整整500块巨款，但是明天开始就没有新手任务奖励了，真是相当愁人。
吃完一个，她感觉似乎有阵柔软的暖风缠着她，身边的气场怪怪的。
她现在感官比以前敏锐得多，一下子意识到应该是有什么看不见的生物在身边。
季卷伸出手到那团流动的空气中，她感到对方仿佛有生命般往后缩了下，下一秒又靠上来。好像在有意缠绕住她的手。
这气息似乎有点熟悉。季卷心里奇怪地动了一下。
“周不言？”她也不太确定，小声问。
对方又朝她靠近了一些，似乎在回应她的猜测。
“你这是……怎么了？”季卷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争分夺秒地咬着烧饼，她怕饼吹冷了不好吃。
周不言慢慢缠上她的胳膊，然后不动了。
她想到周不言早上是替她去出任务来着，想了想，她打给荆冀。
荆冀一般都是秒接，但是这次彩铃响了很久。
快要到自动挂断的时候，听筒里传来嘟一声。
“喂？”荆冀听起来有些疲惫，嗓子都哑的。她那边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季卷现在对水声有点ptsd，她一下子提高警惕：“你在哪，没回去吗？”
荆冀好像笑了下，“回家了，我在洗澡。”
她说的“家”是无畏基地。
“哦哦。我想问一下周不言今天去哪里了？他好像……”她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胳膊，那里像裹在一团轻柔晃动的棉花里，她努力想着措辞，“他……不太正常。”
“嗯？”荆冀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怎么了吗？彩虹幼儿园，任务是驱逐一只无害的B级猫妖，他不会有事的。”
想了想，她又问：“需要我过去看看吗？”
“唔……应该没什么大事的样子，我自己去看吧，你好好休息。”她看周不言灵体状态挺好的，比他有身体的时候活泼好动些。
“真的没事？”荆冀关掉水龙头，“要不我过来吧。”
胳膊上的晃动幅度突然变大了。
这是拒绝的意思？
季卷下意识顺着周不言的意思，说：“不用了，我去那个彩虹幼儿园瞧瞧就行。”
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不言安分下来。
季卷有些想笑，揶揄他：“你不是不爱说话吗，这样多好，想说也说不出。”
周不言没动。
好吧，他有一万种闭嘴方式。哪怕没有嘴。
“那我去那边看看？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灵体，听起来就类似于灵魂出窍？
季卷三两下啃完了烧饼，站起来。
她轻轻甩了甩手，感觉有点不适应，“……你换个地方，这样我打架不方便。”
不知道是不是不乐意，周不言磨蹭了会，慢慢爬上她肩膀，缠住她的后颈。
季卷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是一种背人的方式背着周不言。
联想到周不言委屈巴巴地缩在她背上，有点搞笑怎么回事。
“走了。”
她之前路过彩虹幼儿园，大概记得一点路线。稍微偏了点也很快就到了。
季卷在门口坐了会，歇口气顺便将灵力值回复些。
有温热的气息在她额头抚了一下。
“没事。”她莫名懂了对方的意思。
今天确实灵力消耗过度有些累，不过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季卷感觉周不言是不是被余骨传染了，开始爱操心了。
暑假期间幼儿园关得严严实实的，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季卷轻轻一跳就跃过大门。
大概是因为看不到表情也不能说话，周不言只能通过动作来表达。
他在季卷经过一间屋子的时候推了推她的背。
这里？
季卷推开窗大概看了看，里面似乎是餐厅。五颜六色的小板凳零零散散排在矮桌旁，桌上还有些小玩具。
没感觉有什么异常的。
她右手撑着窗沿翻进去，落地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熊抱住，还用力蹭了蹭。
手刀下意识劈过去，在触到对方脖子前又急刹车停下了。
周不言？
她被紧紧抱住，感觉有些透不过气，于是用了点力气去推他，可是这具身体力气大得吓人，她有点没辙。
背上的灵体跑过来覆在她手上使劲，似乎也在帮她推开“周不言”。
看这情况……周不言的身体被人抢了？季卷想到荆冀说的“B级猫妖”。
她感慨地叹了口气，向周不言的位置投去意味不明的一个目光。大概是对于他个人能力作出了评价之类的意思。
周不言一滞，有些萎顿下去，变成一团沉默的空气。
占用了周不言身体的猫妖非常粘人，它手脚并用缠住季卷，像个八爪鱼一样，它的头靠在季卷肩上，嘴里发出呜呜咩咩之类奇怪的声音。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季卷处理任务的经验还十分浅，她不知道这种没有攻击性的妖物要怎么弄。无畏一直以来也不是电影里那种非黑即白一刀切的除灵师形象，相反他们非常“人性化”。
不作恶不伤人无恶意的鬼怪基本上是不会杀的。
当然不小心杀了也没什么大事，好像也就是扣钱写检讨体罚之类的。
季卷在考虑自己要不要不小心做点什么。
不过对方目前占用了周不言的身体，她如果把猫妖做掉的同时把周不言也做掉怎么办？那可就小事变大事了。
季卷抵着埋在她身前使劲蹭的那颗头，和旁边的周不言打商量：“要不带回去看看？”
周不言剧烈地反对起来，他又开始努力推自己那具身体。
可惜收效甚微。
该不会是怕丢人吧……
也能理解。
季卷看着自己身上这个八爪鱼，试探着和它交流，“喂……小猫？咪咪？”
“周不言”蹭了蹭她，搂得更紧了。
季卷：“嘬嘬嘬？”
“喵呜！”手下的那颗头猛地抬起来，炸毛一般盯着她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比周不言原先的大一些，此刻圆睁着。
——有用！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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