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自从两年前开始,朱元璋就不让他离开京城了,出城都不行,这让朱标很郁闷。
而思来想去,朱标认定,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
以前隔着阴阳炁海,朱标不好问,但既然现在英儿在他面前,问问总是没事的。
显然,朱先知迎来了他的第一个考验。
神权代言人不是那么好当的,除了享受凌驾于世俗的权力以外,同时也有为统治者答疑解惑的责任,而且这项工作还得是长时间可持续的,君不见当年北宋国师林灵素祈雨那么多次都成了,失败了一两次后是什么下场?
你最好永远别出错。
因为出错一次,就是对神权正确性的巨大考验,要是实在不知道,那就尽量糊弄过去。
不过对于朱雄英来说,他的皇室身份和传奇经历,显然为他的神权代言人做了相当程度的背书,已经在大明世界打下了很坚实的信任基础。
朱雄英是“虞王”,虞地在古中原,也就是现在山西和河南一带,不过大明藩王普遍存在改封现象,所以最后被封到哪里是不一定的,也有可能离京城很近。
“不是,是您的异母兄弟。”
“不,现在不同以往,他的话,我不得不重视。”朱标沉声说道。
吕氏听后,眉头轻蹙:“那他说了些什么,让您如此担忧?”
“咳咳,还没有。”
寝宫内的烛光摇曳,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
“四海商会的那位大东家,也得找机会见一面。”
虽然四海商会后来没起到太大作用,但一开始确实帮助了他,而且对方作为合作伙伴还算可靠,如果以后朱雄英想要在商业上有什么举动,这也是一个可靠的抓手。
“他说,我最近有血光之灾,而且与我的兄弟们有关。”朱标声音低沉,每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不安。
朱标回到了寝殿去找太子妃吕氏,初夏的风带着些许暖意,穿过寝宫的廊檐,轻轻掀起了轻纱帘幕。
“唉”
吕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英儿虽然聪明,但他毕竟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有时说话未必经过深思熟虑,殿下不必太过忧虑。”
而且他的预测肯定不是凭空胡诌,都是有史书依据的,约等于拿着资料去参加开卷考试答题,不见得百分百准确,但是对于每年发生的大事件,百分之**十的准确率是没问题的。
“不。”朱标摇了摇头,“从两年前开始,父皇就不让我离开京城,这其中必定有缘由。”
这话让朱标心里有些不踏实,赶紧问道:“有没有具体范围?是东宫里的人吗?”
坐在桌子前看着窗外的明月,朱雄英心中想道。
朱雄英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整的朱标心头一紧。
朱雄英示意他稍安勿躁,只是说道:“别急,还没预测出来,还需要点时间,一切都来得及。”
这种感觉,就像是老中医给你号完脉叹了口气一样,总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救了。
“确实有一件事情瞒着您,但是不能说啊。”
吕氏轻声问道:“那不若去问问有道行的高人,龙虎山的那位紫袍天师,或者太常寺卿丘**,亦或者找找刘日新。”
“士农工商”阶层排序不假,“重农抑商”的国策也不假,但大明的商业同样不可小视,这里面门道很多,有些事情不完全是行政力量能够左右的,而且在自己不能开府建牙的时候,合作方式也要相对隐秘一些。
在大明,封王和作为皇位继承人是不冲突的,起码在皇孙这一辈不冲突,甚至正常流程就是如此,也就是说,在太子活的好好的时候,朱雄英按照规矩,十岁就该封王,然后十八岁就藩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被册立为皇太孙,或者皇帝驾崩了太子继位后他被册立为新的太子,才会需要取消就藩。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老朱肯定会给自己配,但自己也不能完全等分配,总该主动做些事情。
而且朱雄英还想到了另一件事。
“现在还有哪些人才尚未入仕,能收入夹袋中呢?”
但蓝玉派给他的那几十名铁册军,肯定是不能进宫的,不过这些人留驻在了京城的凉国公府上,蓝玉已经说了,只要他一句话,随时可以调动,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办的事情或者打听的消息,也可以直接与那位铁册军的百户吩咐,让他们去做。
另一侧的偏殿,朱雄英并未入睡。
朱雄英对月思忖。
“你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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