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霸王恍惚间,似乎听见按摩技师说他是丧明,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要转身,耳边传来“咔嚓”一声响,技师直接把他脖子给拧歪了。
项霸王来不及思考,直接一掌劈过去,可惜没劈到人。
连着又是一掌,扯到歪在一边他的脖子,又麻又痛。
“叼你老昧!”他骂了一句。
造反了这是!
他还没爬起来,背上、腿上被人按住,周围至少有两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估计早就躲在屋子里了。
哪个王八蛋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惹到他项霸王头上来。
旁边床帘被拉上,项霸王想转身跳起来,却发现完全动弹不得,就这么一瞬功夫,他被皮绳绑床上了。
这个皮绳,越挣扎越紧,把他箍得死死的。
他想喊门外保镖,刚张嘴,嘴巴就被抹布给堵上。
随即,眼睛也被蒙上。
他就这样歪着脑袋,靠在按摩床上,嘴里骂骂咧咧的,但只能自己听见。
没多久,项霸王感觉床在动,他被人推着快速离开。
骨钉打开后面的门,秦启明和福仔推着移动床往另外一个房间离开。
整个过程,也不过一分钟时间。
一分钟前,洗脚城包厢外面大厅突然吵嚷起来。
VIP按摩房门口守着的保镖抬头往外看,几个技师因为口角,大打出手。
有人拉架,但拉不住。
有人捡起盆子里的沙袋作为武器扔向对方,顿时沙袋乱飞,甚至有一两个打到保镖这边来。
保镖避开沙袋,刚想开骂,洗脚城的经理出来及时喝止住了打架的人。
技师们没打了,但依然争吵不休。
其中一个保镖微微蹙起眉头,警觉地回头通过玻璃窗口往房间里看,他发现按摩床前面的床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
刚才进去的明明是男技师,为什么还要拉床帘?
他们龙头不喜欢男人,没有特殊癖好呀?
不对劲。
保镖们冲进房间,拉开床帘,里面空空如也!
项霸王和技师都不见了。
他们这才发现房间角落有另外一个门,打开房门,外面是另外一个包房。
再往外是走廊。
从走廊走出去就是停车场。
追出停车场,周围一圈,有计程车在等客,有私家车在泊车,有货车在卸货,哪里还有可疑踪迹?
他们龙头和技师就这么消失了!
*
两天前,四方城寨。
北角楼的空房间里,铁三角在开会。
根据之前的观察,程咬金说:“通过运出去的土方量进行推算,他们这个地道很可能已经挖到中华堂,甚至更远的地方。”
啸哥推测:“看来他们的目标就是直捣中心区。”
梁可风认为没那么简单:“这个地道是经过北区堂口,再往中心区挖的,那么忠义随时可以在他们认为有需要的地方开出口。”
程咬金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们这条地道,可以同时在北区堂口和中华堂挖出口。”
梁可风:“对,只要地下和地面的地理环境符合要求,他们想在哪儿开出口都行。”
程咬金忽然有点没信心:“那这个太难对付了,万一他们进来的人多,我们可能真的打不赢。”
毕竟是两大社团联手,论实力,这两大社团的任何一个堂口对双龙堂都能形成各方面的碾压优势。
目前来说,双龙堂最大的优势就是地理位置——四方城寨。
结果人家现在直接跟你搞地道战,怎么赢?
啸哥也忧心忡忡:“是啊,他们人头武器军火都比我们强。”
正在这时,阿铁来汇报工作。
看阿铁气喘吁吁进来,梁可风给他倒了杯水。
程咬金给他拿了张凳子。
阿铁把一大杯水一口喝完,才坐下,道:“上个礼拜已经停止运送泥土的小货车,昨天来了三趟,今天来了四趟……”
啸哥抬起头问:“他们的地道还在继续挖?”
阿铁:“我本来也以为是,后来我跟踪了小货车,发现他并没有运泥沙出去。”
梁可风:“那很可能是运东西进来。”
她想了想:“难道是运人进来?”
啸哥点头:“非常有可能。他们应该是为了不引起我们和警方注意,分批偷偷运人进来。运进来之后,这些人直接进隧道等待命令,发起进攻。”
程
咬金:“那我今天晚上要守着北区了。”
叮铃铃铃铃!啸哥房间里的电话铃声响起。
啸哥出去接电话。
阿铁继续说:“另外,我们还发现,东门外也有动静。”
梁可风:“什么动静?”
阿铁:“今天也是有辆小货车开进了东门对面小巷子的某处院子里,火头在那边监视的,但那个院子之前从来没有车辆出入过,也不像挖了地道的样子,所以火头也搞不清楚状况,也可能是个巧合。”
程咬金一个头两个大:“就怕东门也有地道通进来。”
梁可风:“这个可能性很大。”
阿铁:“我晚上去那附近摸排一下。”
梁可风吩咐阿铁:“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等阿铁出去,啸哥接完电话回来了。
啸哥:“碌鹅打电话来,他说他刚接到通知,晚上他们要坐车过来,进地道。”
程咬金站起身:“今晚上?”
啸哥:“碌鹅是今晚过来。他说,还有人安排在明天,照这么看的话,他们应该至少明天之后攻击城寨。”
梁可风把身后桌上的日历本拿过来,翻到礼拜二:“应该是后天!”
程咬金:“后天不是你们跟曾老六谈判的日期吗?”
啸哥:“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趁我和阿风外出之际,来攻打城寨。”
梁可风点头:“一边攻打城寨,另外一边把我们扣下。”
啸哥想明白了,“难怪曾老六愿意纡尊降贵来见我们,原来是调虎离山、请君入瓮!”
程咬金虽然一直以来对梁可风都很有信心,但今天这局势,跟以往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劝:“那么危险,你们别去了,不要上他们的当。”
之后他扭头跟啸哥说:“刚才阿铁汇报,东门外也有动静,我们怀疑,那边也有一条地道。”
那就是说,对方至少打通了两条地道进来,到时候他们人多,开的口多,双龙堂这点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啸哥心里没底,他没说话,只看向梁可风。
梁可风把日历铺在桌上,用笔在上面画图写字:“现在的情况就是,盛和加入战局之后,后期可能打通了两条地道,同时,盛和除了地下厉害,天上
也厉害。”
程咬金点头:“对,他们有飞鹰队。”
梁可风:“也就是说,我们要防范的地方很多,两条地道随时可以开多个出口,除此之外,还有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进攻的,从天而降的飞鹰队。”
从来不喜欢说丧气话的啸哥叹了一声:“这太难守了。”
梁可风敲了敲桌面:“再难守,我们也要守。”
程咬金:“风姐,只要你有信心,我就有信心。”
梁可风想了想,道:“两条策略。首先,化被动为主动。他们的地道肯定都是从城寨的大门底下进来的,明天找人把东门和北门的地下都给挖了,找到地道入口,直接填混泥土,把入口给堵住。不止把入口堵住,把东门北门地下全给我砌上混泥土。”
啸哥快速消化梁可风这个策略的可执行度:“这个办法好。反守为攻,如果他们已经有人进来了,我们刚好来一个瓮中捉鳖。”
程咬金也赞同:“把他们堵住,起码不会心里没底。我等会儿马上安排搅拌机和施工队。”
梁可风:“对于飞鹰队,都是人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取他们的性命。想办法让他们发挥不了作用就行。”
这个他们之前就讨论过,啸哥拿出纸笔记录:“没问题,明天我和各堂口讨论用哪个方法。”
梁可风:“刚才说的,是第一步策略。但我相信,他们不会坐以待毙,而且他们也可能有两手准备,万一,他们的人还都进来了,怎么办?”
程咬金重复她的问话:“怎么办?”
程咬金把啸哥给逗笑了,啸哥道:“阿风问怎么办,你也问怎么办?你鹦鹉啊?”
程咬金无奈笑了,他说了自己的看法:“如果他们的人真进来了,那只能跟他们硬碰硬,干一仗!”
梁可风:“因为是白天,这一仗不好打,首先要通知所有居民回家躲避,紧闭门窗,不要下楼。忠义盛和是洪门社团,讲究江湖规矩,他们不会为难老百姓。所以只要城中居民不下楼,就不会有危险。”
啸哥快速做笔记。
梁可风继续:“他们进来的人少,那就逐个歼灭。万一进来的人多,打巷战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我们就坚守好该坚守的地方。四个城门,一个都不能丢。地牢可以利用,但地下
工坊,绝对不能被攻破。”
程咬金问:“那堂口呢?”
梁可风:“堂口不重要。礼拜二这天,我们的工会堂口和工厂,全部停工,让员工在家呆着不要上班,我们不要有人质落在对方手上。”
啸哥快速记录完毕,“那我们还去跟曾老六谈判吗?”
程咬金:“别去了吧,我怕他们把你们抓了。”
“那就要看,是谁抓谁了。”这点自信,梁可风还是有的。
*
第二天上午,两台混泥土搅拌机停在四方城寨的北门和东门,
如梁可风所料,北门往地下挖掘四米之后,顺利找到了对方的地道,他们又往深处挖了差不多七八米,用石砖砌墙后,再用混泥土把北门地下给堵得死死的。
而东门往下挖了十多米都没找到地道痕迹,啸哥和忠直叔在现场观察后,确定对方没有在东门挖地道,但为了保险起见,也把东门路口的地下用混泥土给堵死,以绝后患。
其他一切,都按梁可风安排的进行。
程咬金站在城寨外围的高楼往外看,外面风平浪静,但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明天啸哥和阿风外出谈判,他驻守大本营,总担心会出岔子。
*
信字头坐馆被抓之后,新的坐馆还没选好。
这次除了信字头底下的成员之外,曾老六还调了礼字头的坐馆老蟹带人来帮忙。
北门地道被堵之后,杜仲没有马上跟盛和求援,他耐心等待东门的结果。
上一次攻城的时候,东门地道就已经挖好大半。
东边地道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绕道了。
东地道原本要从东门地下进入四方城寨,结果遇到了大片的岩石,但那些岩石太坚硬,根本没办法挖过去。
盛和的建筑队最后不得不放弃近路,改为绕道南门。
东边地道,初始位置在东门对面的小院洋楼,但最后是从南门地下进入四方城寨的,而且就跟南门原本的地道擦肩而过,离的很近。
杜仲最担心的是,双龙堂把南门地下也堵了。
老蟹一直派人去盯着双龙堂的动静,他安慰杜仲:“仲哥,你放心好了,他们没时间再去堵南门,今天能把北门东门堵住就算快了。而且南门本身有他们自己的
地道,他们要是去南门填混凝土,不是把自己地道也堵了吗?”
杜仲点头:“上次我们就是从南门进攻的,他们可能以为我们这次完全放弃了南边。”
老蟹和杜仲在商量事情,有几个红棍在旁边旁听。
跟其他红棍坐在一起的碌鹅惴惴难安,他想给啸哥报信,但自从进了东边小洋楼,就没理由再出去。
想报信都没办法。
左想右想没办法,最后碌鹅只能对自己下狠手。
吃晚饭的时候,碌鹅偷偷拿出一小包药粉,拌进饭里,等吃完饭,却已满头大汗,他腹痛地在地上打滚。
周围人赶紧去给他拿药,结果吃完药,肚子更痛了。
大家怀疑他是盲肠炎。
这事报到老蟹那里去,老蟹只好让人开车送碌鹅去医院。
碌鹅去到医院急诊,医生说可能是吃坏了肠胃。
他在急诊大厅打吊针,因为老蟹派了一个同行的人来陪护,碌鹅一时还没找到机会去打电话。
正头疼想办法的时候,却听见旁边穿着病号服的病友小声问他:“老友,几点了?”
碌鹅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八个字。”
说完他瞥对方一眼,却发现对方很眼熟,再定睛一看,这位病友竟然是猪头威。
他之前被关在地牢的时候,见过几次猪头威,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原来他们的车离开四方街时,猪头威就奉命跟过来了。
*
礼拜二上午十点半,程咬金和众位坐馆,坐镇四方城寨。
梁可风、陈国啸和阿海坐车去万安地盘的顺德茶楼跟曾老六谈判。
十一点,杜仲接到电话,双龙堂的人已经抵达顺德茶楼,杜仲一声令下,开始行动。
随着几声轰响,四港桥被炸。
飞鹰队也在同一时间从城寨东边和西边两个点,飞快向楼顶攀爬。
他们像蜘蛛似的,动作又快又稳。
四方城寨各楼宇外围的窗户都非常小,而且有固定的铁网,人想要从窗户里钻进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先爬上楼顶,再顺着楼梯往下走。
外围楼高一般都在8层、9层楼左右,飞鹰老队员,不到两分钟就能爬上楼顶。
速度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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