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躲在远处,趴在地上看着远处这荒唐的一幕,捂着嘴咯咯笑着。

魏云安看着姨母吃瘪,一直压着的郁气一散而尽,耳后一阵脚步声,立时收敛了神色,转身却没想到是他再次折返。

陆霖瞧着她眼尾上翘带着压不住的笑意,不似平常冷淡疏离,一双平静眸中似有水波流动,闪着灵动俏皮,此时定定望着他,装作大人般,故意板着脸色,企图用气势让他怯步,远处又是一阵喧哗,她迅速转头悄默默的透过花枝间隙瞧去。

飘动发尾扫过陆霖手背,酥酥痒痒的,他抬手抚在那处,压制着皮下神经不自觉的跳动。

魏云安看着姨母和表哥已然说不过粗婢,正打算退出去,忙俯着身子后退,牵上旁边南雁的手,轻声道,“祖母还在等我,快些走吧。”

那双手收紧,手心干燥灼热又宽大,魏云安察觉异样,顺着臂膀看去,惊讶的啊了一声,对上玩味的眼神,忙甩掉那双手,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大步离开此处,压制着心里狂乱的心跳,只想着她如何这般莽撞了。

那粗婢这样胆大,明显是有母亲授意为难姨母,所以她绝不可能此时对上他们,让他们有机可乘坏了母亲的布局,走至去往雅舍苑的小径,刚才那个小丫鬟垂手立在一边,看到她,惶恐上前,屈膝回禀道,“大小姐,是陆少爷...”

“是我让小丫鬟诓骗你出来。”陆霖也跟了上来,对着小丫鬟摆摆手,小丫鬟起身看着她点头,如蒙大赦的退远。

魏云安又瞧见了他嘴角讥讽的笑意,不禁恼火,讽刺道,“人前和表哥兄弟相称,人后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却不知陆少爷葫芦里卖的何药。”

陆霖听她质问爽声笑了起来,声音懒散森冷,不像清秀书生,反而像是诡计多端的谋士,贴着耳朵灌入,带着心尖发颤,等他笑够了,遽然迫近,骇的她僵立当场,却见他温和开口,“没良心的,若不是瞧你如吃了苍蝇般恶心,在那边还要簇着笑,我也不会行这种手段,没得你感恩,反而让你斥责行事不光明。”

魏云安大多见到的都是如表哥那般温良俭让的书生,或者如大哥那种权势滔天,说一不二,却第一次遇到他这种两面三刀,口形不一的人,此时被他这么直白点出心里想法,脸颊涌上燥热,想也未想否定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霖丝毫不恼,退了两步然后姿态放松站在她面前,却又将她完全笼罩在身影下,悠哉摘了旁边的枝叶,捏在手上翻来覆去看去,嘴里念叨着,“你不仅要修心,还要修眼,此刻我再加上一条,修嘴。”

没了他逼近的气势,魏云安心底松了一下,看着他嘴角讥笑恼羞成怒,丝毫不愿再与他说一句话,猛然上前将他推开,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南雁小跑跟着,急急劝着,“大小姐,您别生气了。”

魏云安猛然站住,气咻咻地对着南雁说道,“我生什么气,他也配!不过是借着我们魏府的光罢了,还大言不惭的在这边指点左右,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休要提他,碍眼的家伙!”

南雁被小姐一连串的气话唬在当地,她家小姐素来做事进退有据,这般怒容还说没有生气也不让人信服呀。

陆霖看着她愤恨瞪着自己,便转过身去悠然走着,这般行径气的魏云安头脑又一阵发晕。

也不知怎的了,花园中李夫人和粗婢吵架的事情飞一般的传到魏府各个角落,李夫人狠狠盯着院中吵嚷着要清点屋内用品的嬷嬷,此刻虽姿态恭敬但语气中全是轻蔑,殊不知一日前还卑躬屈膝在她面前,双手接着她赏赐的银子。

李夫人眼里几乎燃了火,可也知松儿还要仰仗着魏府,只得心中暗暗记下这笔仇,等着以后慢慢清算。

“嬷嬷言重了,这是魏府,一切自要按照魏府的规矩来。”李夫人退后一步,让开路,看着嬷嬷带着三个丫鬟进了屋,片刻后屋里便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这是什么破烂玩意儿。”

接着一阵窃窃私语伴着窸窸窣窣的嬉笑声,李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对着梅枝吩咐,“去,看看我那姐姐回来了吗?”

梅枝低声回禀,“奴婢派了一个小丫鬟守在院门,只要二夫人一回来便来寻...”接到夫人狠辣的眼神,忙束手低头,“奴婢再四处去找找。”

因着李兆松要去魏氏族学,所以二夫人特意选了一个靠近族学的院落,此刻外面响起嚷嚷的声音,李兆松猛然想起他因着母亲来京,给夫子告假五日,此刻正是下学的时候,看着院子乱糟糟的一切他慌乱起来。

下一刻,门口沾满同窗,环视院内一圈,各个脸上带着看笑,互相推搡嘀咕,屋内的低语笑声,这一切让李兆松猩红了眼,天地旋转下大喝道,“住手!”

一瞬之间,都静了,再也没有似虫蝇的嗡嗡声,得以让他安静片刻,他从一个个人脸上滑过,昔日他在一众来魏府求学的学子中高高在上,此刻被他们看到这般窘态,奴仆丫鬟表面恭敬,却各个不安分的窥着主子面貌,连着母亲都惊诧望着他,希冀让他闭嘴。

以前有表妹打点一切,有母亲指点,他只需安静做着不染世俗的样子便可,此时,躲无可躲,李兆松自傲站在院中,发号施令,“李府家奴听令,收拾箱笼,即刻出发李府。”

李夫人茫然抬头,不懂李府在何处,还未开口询问,又听一声冷喝,“还不速速行动,若不想离开魏府的,自可留下。”

奴仆婢女忙不迭低头称是,然后归置物品,身后是鸡飞狗跳,李兆松姿态坚定走到一众同窗面前,抱拳道,“今日恰逢搬家,无法邀请众位同窗一聚,等在府内安顿妥当,再邀请众位。”

“哪里哪里,是我等唐突了。”

同窗知道他为人倨傲,从不和他们一起行事,看够了热闹,俱都抱拳离去。

不知离开多远,一阵笑声传来,李兆松的脸彻底落下来。

李夫人上前扯着他衣袖,“你怎可这般莽撞冲动,你知不知道京城居大不易,这么仓促哪里寻到住的地方,又能让平白享用这么多。”

“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既然知道覆水难收,又为何这般急躁。”

“所以....母亲...还是想接下来如何做?”

事情又落到了李夫人头上,接二连番的冲击早已让她精疲力竭,只堪堪一口气在这里硬撑着罢了,魏府的婢女看到他们要走,也不拦着,只把魏府的东西全运了出去,最后却只剩下两个箱笼。

花园内,陆瑶的丫鬟将小姐的披风往上拢了拢,看着被风肆虐的脸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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