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去病醒来时,只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那就是宿醉的代价。
这还是他第一次喝了如此多的酒,他有些难以忍受地闻了闻自己身上那已经睡得皱巴巴的衣物,满身的酒气未散,让他自己都嫌弃地撇开了脸。
他起身想要呼唤绿袖,可才一动,□□却感到了一阵微微地潮意。他不明就里,莫不是昨晚喝醉,竟然吐在了床上?
霍去病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他向来爱干净,又岂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当下更不迟疑,高声唤来了婢女们。
“绿袖,绿袖快让人备好热水,我要沐浴!”他朝着门口大喊道。
可吐在了床上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绿袖进来时,他还是想命她为自己取来了一套洁净的内衣换上。
绿袖听见此言,初时尚有些奇怪,又看了看少郎君一反常态有些羞赫的脸。很快,她就从霍去病换下来的衣物中,发现了问题的答案。
绿袖先是拦住了听见少郎君呼唤,鱼贯而入的侍女们,接着飞快回转过身,掀开被褥看了看被霍去病特意掩住的床垫。
她的一系列举动让霍去病越发的不自然了起来,他的脸越烧越红,渐渐撇过了脸去。
“少郎君原来是长大了,这可真是件大好的事情!您放心,这里就交给婢子来收拾吧!”说着,她一边卷起了已经赃物了被褥床垫,一边开门吩咐着门外的侍女们。
“还不快去为少郎君备热水?”
霍去病被绿袖的话说得一头雾水,却又被她那暧昧不明的笑容笑的心中发了毛。他有意先避到好友的房间去,可才刚刚迈出一步,却又收了回来。
若是寻常倒也没什么,可如今既然已经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他又怎么愿意让阿尧见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呢?
他叹了口气,再次坐回了榻上。
好在此时天色尚早,阿尧那只大懒虫想必又有趁着休沐好好睡上一觉,一时半会还起不来。时间足够他好好地将自己重新收拾利索,仍以那副富贵公子的模样去见他。
可哪知,怕什么便来什么。就在这时,关月尧竟然已经穿戴齐整,大喇喇地跑了过来。
“去病,你怎么这副样子坐在这里?快去洗漱呀,咱们不是还要去看房子吗!”
在听到关月尧声音的一瞬间,霍去病只觉得心中乱作了一团,心跳加速,一阵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忽然间浮上了心头。
喜悦,微微的羞涩,被喜欢之人看见了这副模样的紧张,一时间齐齐涌了上来。
可看到他迎着晨光走向自己,霍去病的脸上,还是难以抑制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可得等我一会儿了,我还得去洗个澡。”霍去病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你昨天晚上不是才洗过的吗?怎么又要洗?”关月尧一边奇怪地反问,一边走到了霍去病的面前。
正这时,绿袖指挥着手下的婢女们抱着床干净的被褥走了过来,见到了关月尧,皆笑着向她行了礼。
她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看着霍去病露出了一个调侃地笑容,这个笑容看得霍去病的心没由来地一紧,原本轻松的心情渐渐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这一身的酒气,是该换身衣服洗个澡了。”
还好,阿尧并没有因为绿袖与婢女们的举动联想到些旁的东西。霍去病听罢,在心中偷偷松了口气。
正这时,有女婢过来通报,沐浴用的热水已经备好。霍去病最后看了一眼好友,叮嘱了一句:“离开饭还有些时候呢,你先去院子里陪老三玩一会吧。”
“真是奇怪,去病平时不是不喜欢我总是抱着老三一块玩的吗?”
看着好友匆匆离去的背影,关月尧奇怪地嘟囔道。
*
说是一会,可却让关月尧着实等了好一会,连老三都不堪她的戏弄,跑回了自己的狗窝中打盹,霍去病才施施然重新出现在了关月尧的视线中。
“阿尧,走吧,我们吃饭去。”
关月尧此时正蹲在狗窝前,试图把老三拽出来,忽然听见身后熟悉地呼唤,她头还未转,便已经出声抱怨道:“你怎么这么慢啊,我都要饿……”
话未说完,关月尧已经愣在了原地:“你……你这是要提前过年了?”她看着换好了衣服的霍去病,不由咋舌道。
虽然平日里霍去病也惯是个十分讲究吃穿的人,可今日这一身打扮,也着实太讲究了些吧。
关月尧是个向来不怎么识货的人,不管什么东西舒服就行,并不如何在意它又出自那个名家之手,亦或是用了多么稀有难得的材料。
可饶是如此,她也能瞧得出来,霍去病今日这一身,着实隆重的有些过分了。
面前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得与自己一般高矮了,渐渐褪去了青涩,越发的英姿勃发了起来。
黑色绣着暗纹的绫罗裹在身上,并不显得累赘,一根暗红色的腰带束在腰间,反而显出了他优越的腰身。
宽肩、窄背、猿臂、蜂腰,与那自轻薄衣料下若隐若现勾勒出来的肌肉线条一起,构成了一副绝妙的景色。
此时他一头乌发被整齐束起,并戴上了一顶精巧的金冠,更而衬得他剑眉星目,富贵逼人。
令人坚信,不出几年,他就将长成一颗粗壮的苍天大树,能够为他想要守护的人遮风挡雨。
即便是如关月尧这般日日见惯了霍去病的人,猛然间看到他这样一番打扮,也要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句:“去病这一下子,好好打扮一番,竟然也颇为好看呢。”
只是……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去购置房产的,反而像是要入宫面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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