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日光灼人,桐君眼前发黑,天旋地转间挪回了花厅,站在角落里只挨着时辰过去,厅中人有注意到她的,骇了一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大汗淋漓,甚是凄惨。
此时,外面鞭炮齐鸣,震得地面颤动,桐君脚心发麻,响声贯耳,碎了惶惶,终于她找回心绪,眼下要事还是找母亲亲自确认一番,不能被三言两语乱了阵脚,若是真的...等确认了真的再说吧,若真走投无路,便...便...她忽然第一反应是寻他说个明白,可寻他说了又能改变什么,说不定只得一句嘲讽然后让她滚回去。
是的,她每次滚回去...好似便无事了,还未深想,便被人群簇拥着往拜礼前厅走去,人头攒动,比肩接踵,她便看到静安公主大红婚服,群边金银线绣千福,日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人,红盖头遮住大半面容,但漏出的脸庞白皙,红云朵朵,明媚娇靥。
四老爷一袭红袍,面如冠玉的俊颜更是容光焕发,持着牵巾的一端轻轻走在赤红长毯,周围恭贺声不绝于耳,只是嘴角笑容微滞,有人取笑新郎官紧张。
红色盈眸,在场人无不艳羡此等美景。
厅中响起唱官作唱声,“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全福妇人簇拥着静安公主和四老爷去洞房,厅中走了大半,桐君只觉疲乏劳累,不愿再去凑热闹,寻了一个柱子躲在后面寻片刻清闲。
“五皇子,七皇子到!”
众人齐齐跪地恭迎,只听一道沉声,“起。”
便是窸窸窣窣的起身,桐君站在角落望去,七皇子一身石青色团花纹直缀,手持玉骨折扇,潇洒恣意,和周围官员谈笑,态度随和,错身间才看清挡着的五皇子,宝蓝色直缀上绣紫金花团花,面庞严厉不苟言笑,迎着光看去只觉棱角分明,鼻尖挺立,冷肃的眉眼和薄唇有种莫名的熟悉。
五皇子上前走到大夫人面前,微微俯身,“表姑母,安好。”
大夫人是陇西郡主,父亲乃是封地位于陇右都护府的陇西王爷,是当今圣上的叔父,五皇子这句表姑母既没有坏规矩且十足的亲和,大夫人急急起身,激动的想上前牵手,被微微侧身躲了过去,脸色讪讪然,丝毫不恼,热络说道,“劳五皇子挂念,您最近可好?前些时日听说偶感风寒,眼下不知如何了,最近天气变换不定,下面奴才还要小心才是。”
一叠声的关怀,听得五皇子心中不喜,眼下群臣观望,这般岂不是引起他身子孱弱的谣言,直起身子,朗声道,“已无碍了。”
“还...”
桐君只看到五皇子直直略过大夫人,迈步到堂前,和上首一人攀谈起来,大夫人眼神追随,久久没转回视线。
院内各处絮絮交谈声杂糅在一起,似嗡蝇不绝于耳,赤日炎炎,闷热难当,桐君腹内翻山倒海,便悄悄出了大厅,呼吸一畅,环视四周皆是游览的小姐夫人,敲定主意,寻着小道打算回鹤鸣苑。
她从前院绕到了东南角,在外院寻了一条林荫小径,魏府的树干笔直粗壮,抬头望去,遮天蔽日,树下斑驳光影,凉爽宜人,深吸口气荡涤腹内浑浊,慢了脚步享受这片刻悠然,绕过假山拐角,不期然眼前猛然出现毫无血色的青筋脸庞,乍然之下,她步步后退,怔愣当场。
“吓到你了。”声音温和满含歉意,身材挺拔瘦削,眉清目秀,眼下正和煦地望着她,皮肤似雪般透白,在光下隐隐可见血管,动作间苦涩药味扑鼻而来。
“无事。”桐君抚了抚心头,也怪自己心不在焉,大惊小怪,看着眼前人月白色云纹直缀,外面还披着灰鼠皮大氅,穿着和眼下时节极其不符。
“你是来贺喜的吗?随从呢,这是魏府前院,远处便是书房禁地,不可随意走动。”桐君说完便微微俯身远去。
一阵风起,魏云亭受不住的咳嗽起来,却是越咳喉管内异物越往下,呼吸不得,脸色泛出不正常的潮红,身子撑不住,依靠在石壁上,渐渐委顿在地,天旋地转之际,后背有股轻柔力道轻抚上下,半盏茶后气息才稳定下来。
魏云亭苦笑一下,嘴角挂着丝血色,有气无力道,“你是哪家小姐,改日登门道谢救命之恩。”
桐君看他强撑着气力,忙摆手制止,“举手之劳,我住在鹤鸣苑。”她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听着身后紧凑的咳嗽声,便又鬼使神差的走了回来,可能是因为两人都活的艰难,一个受困于身体,一个受制于身份。
“姑娘有事可先去忙,随从稍后就来。”魏云亭靠着石壁缓着精神,看她抿着嘴有些不认同,然后红润唇瓣上下轻启,听她道,“我也无事,在这边和你一起等。”
一缕阳光渡在半边脸上,白皙亮泽如圆润珍珠,耳垂饱满,眼睫长而翘,随着轻风震颤,蹁跹蝴蝶般振翅飞舞,听她说到大婚盛美华贵,丫鬟仆役劳累奔波,还有她的偶有吐槽,活生生的还甚有趣味。
桐君听着身边时不时的笑声,郑重问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回应她的更是爽朗笑声,苍白脸上染上红晕,恢复了三分健康,她看他摇摇头,可怜兮兮说道,“我常年久病卧榻,这般情况我从未见过。”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便说的多了。”她挺起身子,鼓舞两人,“等我出了魏府,所见所闻便写信给你,若你康泰出行,便也写信给我,不过若是我依旧陷在魏府,可能会说些置气的话,你要多些耐心。”
“好!”
眼睛滚圆,双拳紧握,这般鲜活让魏云亭舌根苦涩轻了少许,耳边响起轮椅声,常随河川脸上汗珠滚滚,面色酡红,看着少爷无恙,面色喜悦,才松了口气。
犹疑打量桐君,看着没了身影,才说道,“少爷,这是四老爷带回的那个...”少爷体弱,但气势蓬勃,河川便被喝的低下头。
魏云亭坐在轮椅上,车轮碾石沉闷撞耳,吩咐转回院落,听着河川纳闷道,“少爷,您不去看看?”
“看什么?我这身子只会让母亲难堪,这般场所不用出现两种人,一是大哥这种雄韬武略之人,不用亲自出面,众人也会趋之若鹜,殷勤奉承,二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苟延残喘之人,带不来一点好处,无声无息。”
河川看着少爷喃喃道,似远音袭来,奔到耳前又朦胧不清,“一母同胞,怎如此天差地别呢。”
河川心里郁郁,心想可不是呢,知晓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jjsh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