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眉头微微一动,慢慢睁开了眼,还有些迷茫。

她的小手有气无力地伸出,想要扯一扯云岳星的衣角,但还没碰到就无力地放下。

她嘴巴微微颤抖,仿佛想要说些什么。

云岳星单膝跪地,俯身贴近。

“娘……娘……”

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云岳星把小孩扶起靠在自己的怀中,用手温柔地顺着她的后背。

可能是落水吓坏了。

“我不是你娘。”

小孩睁着双还朦胧的双眼,意识迷迷糊糊地盯着云岳星的脸,想要看出个什么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得是什么话。

“娘,你怎么换头了。”

“……”

小孩自顾自摇摇头,敲了自己的脑壳好几下,这才回神过来。

“不是娘。”

确实跟她娘长得,完全不一样。但论起相似之处,也是有的。比如一个头,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这么看来,她认错也是正常的。

小孩的眼眸暗了暗。

“抱歉,认错了。”她稀里糊涂地想了一堆东西,然后才记起道谢,“姐姐,是你救了我吧,谢谢你。”

“没事,举手之劳。”云岳星嘱咐道,“不要再有下次落水。”

“好~↗”小孩扬起大大的笑容,眼里闪着布灵布灵的星星,看得人心都要化了,“姐姐,你也是来参加宴会的嘛~”

“嗯。”云岳星点点头。

“我叫银杏,”银杏拉过云岳星的手,认认真真在她的手掌上描绘着自己的名字。

“银杏。”云岳星跟着银杏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声音如清泉。

“对!”银杏很是兴奋,刚准备说些什么,忽地抬起头望向不远处。

云岳星淡淡向远处望去,有声音。

是脚步声。

“这边。”

*

石桌上摆着黑白棋子。

沈序翩然坐下。

“晚了。”

对面的男人闭着眼,体型削瘦,肤色白皙,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

额间有道浅浅的疤痕,要近距离仔细看才看得出来。旁人基本都是不知道的,谁能近得了庄主的身。

沈序执白棋。

修长的手,骨节分明,不疾不徐,执棋而落。

“不晚。”

“晚了!”

许少卿再次强调,黑棋狠狠落下。

沈序佁然不动,波澜不惊,淡淡地落下一颗白子,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

“哦。”

晚了,就晚了吧。

“晚了。”

许少卿再次重复道,但却比之前小声了许多,像是自言自语,又好似再讲给沈序听。

“……”沈序抬头,凝视着眼前的庄主许久,轻轻叹了口气,正如他轻轻地再次落下一颗白子,“你变了。”

许少卿不以为意,反而大笑几声。又像是扯到他那病殃殃的身子,轻咳。

这才缓缓开口。

“这世上谁又不会变呢。”

“都会变的。”

沈序没有接话,把玩着手上的白棋。

变了。

石桌上,是沉默。

只有那落子的声音,轻轻的,点在水面,泛起波澜。

说不上两人是心不在焉,但心思肯定没有全放在这棋局上。

……

“庄主。”

轻盈悦耳的一声,打破了平静。

只见纤细的手先撩开半卷帘子,帘后先探出张漂亮的脸,微微前倾,探出半个身子先进来。

沈序目光先落在她的脸蛋上。

这眉眼长得有五六分相似。

他直白的目光再落在许少卿身上,心里幽幽地叹气。

许少卿也毫不避讳沈序的目光。

“何事。”他的话语间仿佛有些许的温柔,透过这张脸想着的是另外一人。

黄鹂藏在袖里的手篡紧了一下又松开,从红唇间轻轻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稍稍扬起一点点的头,乖巧的脸上却带着几分别样的倔强。

“刚刚小小姐不小心跌入水中,”

徐少卿微微蹙眉,想立马站起。

“幸好被救了,奴婢不会游泳,可把奴婢吓坏了。”黄鹂微微低头,小手轻轻顺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受了惊吓的小模样。

沈序:顶着张相似的脸这样说话,有点诡异。

许少卿悬起的心又落下,他缓缓起身,甩了甩袖:“想必又是她贪玩了。带路,去见一下小小姐。”

*

见来人,云岳星起身,银杏躲在她的身后,抓着她的衣角。

这地上还有一根偌大的八爪鱼触手。

许少卿第一眼是银杏,第二眼是那触手。他刚想开口,只见沈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云岳星的身边。

沈序绕着云岳星走了一圈,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细心观察了一番,手微微一动,却未做出分毫的举措。

云岳星带着些许的疑惑,银杏抓着衣角的手更紧了。

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沈序的心也放了下来。

“没事吧?”

“没事。”

“会不会遇寒?”

“不至于。”

云岳星摸了摸银杏的头,淡淡开口:“怕是这小孩会遇寒。”

虽然说她已经烘干了自己和银杏的衣裳,但小孩的体质远不如她,容易遇寒。

“那我去熬姜汤给她?”沈序询问云岳星的意见。

银杏应该是明月山庄的小小姐,倒也不用说沈序亲手为她熬姜汤。但这又是沈序自己提出来的,云岳星只好:“都可以。”

你自己看着来。

沈序像得到什么圣旨一样,喜上眉梢:“那我顺带给你也端一碗。”

云岳星微微一愣,立马回神,点点头:“有劳,多谢。”

“姐姐,我不想喝姜汤,姜汤不好喝。”银杏皱着张小脸,不满地撇了撇嘴。

“驱寒。”云岳星敲打了一下银杏的脑瓜,银杏用双手捂住。

许少卿抿嘴不语,看着眼前的画面沉默,眸子里闪着许许多多的复杂情绪。

沈序眉眼含笑,一下子阳光明媚,仿佛刚刚对峙棋局的阴沉不是本人。

许少卿一怔,他从未见过沈序这般笑颜,之前明明是古里古怪、神秘兮兮的阴沉。

撞鬼了。

“这位是明月山庄的庄主,许少卿。”沈序笑脸盈盈给云岳星介绍道。

许少卿再一怔。

他记忆犹新,沈序的介绍只有寥寥几个字。

人,鬼,妖。

手一指,这是人,这不是人。在一众前缀词里捕获最不起眼的形容—人。好似对他人的介绍只有,是人,不是人,两种。

肯定撞鬼了。

“久仰庄主大名。”云岳星拱手鞠躬,做足礼仪,“在下青崖云岳星。”

这一下给许少卿回过神,在后辈面前,他本想做一番姿态,但:“不必多礼。我家银杏天生调皮捣蛋,这次失足落水,有亏了有姑娘相救。姑娘也不愧外界盛名,竟能砍断我这八爪鱼。”

“救人为重。”云岳星才不去细思庄主的话外之意,万一他心疼那两截触手,要让她赔钱怎么办。

而且他家小小姐还比不过那丑了吧唧的触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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