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1.
隆隆的马达嗡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造型帅气的机车停在我和碧川面前。它的车灯将这个地下车库照亮,一头蓬松闪亮的金色长卷发顺着来人取下头盔的动作而落下。
“啊啦,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好的吗?”来人正是贝尔摩德,她踩着一双宝石紫色的缎面高跟鞋,神态轻松地用腿支撑着机车。看得我不由琢磨着穿这鞋怎么开车。
彼时我正扒在碧川的胳膊上,向他做出并不诚恳的保证——下一次乱讲话的时候,一定环视四周先检查现场的安全情况。
是的,碧川的底线已经这么低了。更令我伤心的是,就这样,碧川还是一副勉为其难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哟,贝尔摩德!”我一手揽过碧川肩头,另一只手非常热情地大幅摇晃着向她打招呼,“好久不见,有想我吗?”
碧川被我晃得踉跄地站好:“贝尔摩德。”他点点头示意。
“Hi,Boys——”贝尔摩德下车,徐徐走到我面前,伸出纤白细长的手指,将我的衣领收拢了。
我:“……不是,这衣服就这么不上档次吗?”
碧川侧过头,而贝尔摩德被我逗笑:“嗯……你穿GIN那身毫无特色的衣服,可能都比这套好噢?”
我凝重道:“厕所在哪?我现在去换。”
等我换完衣服回来,就听见碧川和贝尔摩德在说些什么。也许是黑泽衣服有什么敏捷、轻盈之类的加成吧,我走路也像他一样,完全没有引起停车场内,那正在交谈的两人的注意。
碧川:“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贝尔摩德声音低缓:“只是一个小小的衷告,算是你上次帮我忙的回报……”
她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阿碧辛斯没有普通人会有的正面感情。他轻浮、浅薄、油腔滑调,常常未经思虑周全便采取行动,在此之后也不会对造成的结果有任何道德感上的歉疚。他唯一诚恳之处是他诚恳地追求着自己那些短暂的快乐。
“但他非常——非常擅长伪装成正常人,然后渗透进人群。”
她伸出食指点点碧川的心口,“跟他关系好可以……在他随时都有可能撕破假面、露出真面目前,他会是你的……”贝尔摩德用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微勾两次,作双引号注解,“……‘好朋友’,但人不能演一辈子,你得小心他随时反咬你一口。”
“我以为我们也已经谈不上算是普通人了,贝尔摩德。”碧川有些哑然失笑,“不过还是谢了。”
他显然不常在代号成员面前露出笑容,贝尔摩德推荐他多笑笑,也许可以兼容上情报人员的职务;而碧川婉言谢绝了这明显会让他平稳晋升的职业生活变成996的支线任务。
见我迟迟没有回来,贝尔摩德丢给碧川一张房卡,吩咐他等下交给我。
等贝尔摩德绰约的背影远去,我磨磨蹭蹭地回到了碧川身边。
碧川倚在车头,见我终于出现,抬眼对我说:“都听到了?”
我讷讷道:“什么?”
碧川无语地看着我装傻:“你换上一身鸡零狗碎的衣服时,也只用了三分钟。”
也是,我甚至还有空发几封短信出去。
我摸摸鼻子:“那我怎么办嘛!野史常听,苟史我倒是第一次啊。”我也学着他,一屁股坐在引擎盖上,侧头看他。
碧川也侧头看我:“我还以为你会被她说得伤心,正准备找点什么话来安慰你。看来是不用了?”
我露出半月眼问道:“你准备怎么说?不会要给我背毛姆吧?”
“毛姆?……哦,说你是‘二流货色’,给你机会说我‘有失公正’吗?”他甚至俏皮地朝我眨了下眼。
我笑出声来,我伸出左手摸了摸我的锁骨间。想说点什么,但又忍住了。
碧川看了眼我的动作,只是掏出贝尔摩德留下的房卡,随后对我说:“我去楼顶。”
“我该提醒你多穿一点的。”我朝碧川咧开一个笑容,“怎么样?我的关心演得好吗?”
碧川跟我并肩走着,闻言对我道:“稍显敷衍,但至少开始关心人了。六分吧,满分十分,以资鼓励。”
我被碧川逗乐了,嘴角到房门口都没能放下。
我伸手敲响房门,随后用房卡刷开:“滴——”
贝尔摩德正坐在落地窗前的一张单人沙发里,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但反射在她身上,还不如她耳边闪烁的红宝石耳钉更夺人眼球。
我反手关上门,几步走到她身侧那张长沙发,然后四仰八叉地躺了上去,将头靠在贝尔摩德身侧的沙发扶手上。
“莎朗——”我抿着嘴,收住下颌抬眼看着她,“你要是把我的猫咪吓跑了,打算怎么赔我呀?”
闻言,贝尔摩德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垂眼戏谑地看着我:“猫咪?……我觉得猞猁比较合适。”她点点我的额头,“KITTEN。”
好么,现在我真成二流货色了。
我换回舒适的平躺,伸手在半空比了个叉:“异议!我要当猞猁!”
贝尔摩德摇摇食指以示反抗无效,她哼笑两声说道:“起来干活了,小猫咪。”
我叹了口气,爬起身开始在繁华酒店的套房里挖(jia)土(ban)豆。
“只用替换掉监控吗?”我躺在沙发上,再次向贝尔摩德确认。
贝尔摩德:“对,其他的留给臼井处理,那位先生想看看他的实用性如何。”
我的眼睛真的很难从贝尔摩德的脸上移开,比起诸星半永久的面瘫脸,贝尔摩德的面部肌肉活动相当灵活。她显然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有些表情活动就像咳嗽一样毫无预兆且难以掩饰。
‘莎朗’这个名字无法引起她的波动,恐怕这个身份的性质正如我之前的猜测,跟安室他们全然不同;而我的身份在她的角度来看如‘KITTEN’一样毫无威胁,所以我的‘威胁’也只会得到她一句(甚至连一句都没有)反驳;再来就是——‘那位先生’。
这个说法有些耳熟,我思索片刻,发现我只听黑泽在短信里提起过。结合贝尔摩德和黑泽的语气,和没有任何有关代号背后那位的特质的描述,也就是说只要你提起,毋庸置疑就是他,那只能是最顶头的人吗?
我还说能接触‘那位先生’的黑泽是小头目呢,我撤回。这绝对得是大头目,收监就能直接拉靶场的那种。
我意识到自己还在直勾勾地盯着贝尔摩德,于是收回视线,边复制半个小时前的监控,准备用来覆盖接下来的监控,边接着思考。
我直接用信号源覆盖监控,使它从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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