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上轿后直奔柳市胡同,那里有他的二房。

说起程越这个二房得来真不易,程越存了多年的钱才娶上,二房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与大房住一块,她得单独置宅子。

程越虽觉这要求有些离谱,怎奈程越这个二房人长的漂亮,程越只能照办,虽然这样花费多了一点,但也有好处。

那就是省去了大房跟二房平日里的一些争斗,程越觉得这样还行,只是依程越的俸禄而言,要另买宅子以及维持两房的用度则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程越不得不借了点钱,为防有人知道借钱这事,程越为借钱还花了一番心思。

程越的二房关氏出身书香门第,心气蛮高的,对做二房非常不甘,只是迫于形势罢了,好在程越这个人好,对关氏百依百顺,关氏的心情才稍稍好受些。

程越每次来关氏这,都给关氏带礼物,这次亦不例外,只是碍于手头紧张,程越这次只给关氏带了一点胭脂水粉。

礼物虽轻但满满的爱意,关氏对程越的到来自然不敢怠慢,她吩咐丫鬟干这干那,就是要好好招呼程越,程越在关氏这才能感受家的温馨,比在大房那强多了。

可临近用膳之时,程越忽然想起今日乃大房黎氏的生辰,黎氏家人都会来,如果自己不在场似有不妥,大房黎氏肯定会借题发挥,于是乎程越跟关氏撒了一个谎便直奔大房而来了。

大房距离二房并不太远,一会就到了,这也是程越精心思虑的结果,既要方便程越来往,又能阻止大房与二房之间的争斗,什么也耽误不了。

此刻的大房很是热闹,黎氏的家人该到的都到了,程越还好像起的早,来的也快,不然黎氏的家人就要生气了,虽然黎氏的家人没什么权势,但人家也是大户人家,基本礼节还是要有的。

程越于是乎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尽心陪着黎氏家人,好不容易才把黎氏家人伺候走。

黎氏家人一走,程越也借机开溜了,黎氏虽然对程越此举颇有意见,但也奈何不了程城,只能由着他。

有点醉意的程越摸着黑到了二房处,举手轻叩大门,叩了半天却没人来开门,程越顿觉奇怪,平时都是一叩即开,这次怎么没反应?难道是关氏生气了故意不开?

程越有点想不明白,可他又不好大声疾呼,只能耐心轻叩大门,想以此感化关氏,可大门就是不开。

程越有点着急,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关氏知书达理,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关氏是真生气了,不然这门早开了。

程越于是决定翻墙而入,可当他站在墙下方才知道,翻墙而入不但是个体力活,并且还是一个技术活。

这个时候的程越只能翻墙了,如果这会不翻墙,那只能打道回大房那,回去肯定会遭黎氏的叽讽,冲这顿叽讽程越都必须翻墙进去。

程越于是调整姿势开始慢慢爬墙,花了不少心思才爬上墙头,跳下墙时由于没控制好,程越摔了一跤,虽然不碍事,但也够狼狈的。

这些都无关紧要,程越关心的是关氏为啥没来开门,叩了这么久门,两个丫鬟没道理不来开门。

从地上爬起的程越瞧见厅屋有烛光,忙快步冲向厅屋,到门口推门一看,原来关氏趴在桌边不知道在干嘛,有人推门进来了也没反应,这也太不小心了。

程越不由叹了一口气,到桌边推了推关氏,关氏却仍没反应。

程越觉得有点不妙,关化即便生气也不是这个状态,他忙把关氏扶了起来,冷不丁看到了关氏胸口插着的尖刀和一片血污,程越当时呆了。

这是家里进贼了么?怎么上来就动刀?程越十分害怕,他大叫了一声,松开手扭身便跑,不曾想没跑两步便被地上的丫鬟绊倒了。

程越更是吓了一跳,他连滚带爬出了厅屋,穿过院子将大门打开了。

“来人呀,救命呀!”

程越太害怕了,惊慌失措把大门打开后便失声喊了起来,程越的胆子实在有点小,他怕凶手还藏在屋内,必须喊人来。

程越的呼喊声引来了不少的路人,大家纷纷围着程越询问,却没人敢进去察看,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位自称刑部司务的小官,他甚为冷静,一边安抚机动的程越,一边指挥他的几名手下刑部衙役进屋查看。

没多久,进屋的衙役便出来人向刑部司务禀告。

“刘司务,屋内发生了凶杀案,初步估计有三个人遇害。”

被唤刘司务的大惊,忙道:“此乃大案,你等速回刑部禀告,让刑部派查案官员来。”

衙役点头说好,马上转身回刑部禀告去了。

围观的路人听闻出了人命案,一个个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他们似乎很喜欢凶杀案一样。

刘司务这会回过身来,问程越:“你是何人?这是你府上么?”

程越颤巍巍的答道:“我乃开封府通判,这是下官常住之地,下官刚从外面回来,发现娘子及丫鬟遇害,下官不得已只能出门呼救。”

程越搞不清刘司务官大官小,他为谨慎起见谦称自己为下官。

刘司务很懂味,听了程越的话就知道程越官品大于他,忙客气的回道:“原来是开封府的程通判

,下官乃刑部司务,顺带问一句,程通判这是刚回府么?”

程越如实答道:“刘司务,下官正是刚回府,没想到府中发生如此凶案,真是太吓人了。”

程越的心情比开始好多了,他对刘司务的例行询问还不太在意。

刘司务问道:“程通判,你这府上住有几人?”

这个问题有点不好答,太没隐私了。

程越只能含糊的答道:“刘司务,不多,就四五个人而已,这起案子还是交开封府查吧。”

程越这会头脑清醒了,他把事一理,觉得要刑部来查似有不妥。

刘司务则表示刑部来查要好的多,并且程通判你身在开封府,怎么能自己查自己的案子,查这样的人命案通常要避嫌的。

刘司务的话看似有点道理,实则会让程越处于很尴尬的位置上,很容易让人暗算了。

程越在大事上向来不糊涂,他己经反思了自己刚刚的行为,认为不该因惊慌喊人,这事低调处理还是蛮好的,把刑部惹来就不会有好事。

程越想毕,赶忙知会刘司务。

“刘司务,这案子还是开封府接的好,就不劳烦刑部了,再说刑部那么忙,哪有空管这个,所以还请刘司务把带来的人带走,另外刑部那就不用派人来了。”

程越想赶刑部的人走,似乎有点迟了,依刑部人的性子,这会哪里还赶的走。

刘司务当即拒绝了程越,再次表示刑部已经介入的案子,没道理轻易放弃,并且刑部的理念便是查尽天下案,哪有中途退出的道理。

程越这下知道麻烦了,让刑部这帮人赖上了,这可如何是好?程越想赶去开封府叫人,却被刘司务一把给拦住了。

“程通判,你身为开封府通判,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此时你能离开么?你是凶案现场第一人,你有很大的嫌疑,你岂能走?”

刘司务这会己全面变脸了,要限制程越的自由了。

程越己然很不高兴了,斥责道:“刘司务,请注意你的用辞,本官光明磊落,岂是你口中的嫌疑人?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

刘司务没有理会程越,刚好刑部郎中崔崖带大批人赶到了,刘司务立刻上前向崔崖作了禀告,他添油加醋居然说程通判想开溜。

崔崖立刻命人跟着程越,不准程越离开,他同时还吩咐刑部的仵作及其他人员进屋勘察。

这一通勘察足足进行了半个多时辰,程越腿都站麻了,最后他被带到了刑部,安置在一间厢房。

程越很是恼火,啥也没说就把他扣留了,真把他当嫌疑人了?

程越越想越不对劲,立刻冲向守门的衙役,向他们反映情况,话说了一堆却没什么用,如狼似虎的衙役根本没把程越放在眼里,他们将程越赶回了屋子。

程越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厢房里等,看刑部想干嘛。

等了很长一会,总算等来刑部郎中崔崖才来。

只见崔郎中一脸的严肃,在程越对面坐好后便开始发问。

崔郎中问的问题都很简单,程越一一作了回答,答完之后程越反问崔崖,什么时候能放他走?他可不是什么疑犯。

崔崖听完哈哈一笑。

“程通判,这事可由不得你了,现场有三人被杀,且都与你关系密切,你自然有很大的嫌疑,刚才刑部己经勘察过了,发现现场并无打斗痕迹,遇害三人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刀毙命,因此本官判断凶手是从屋外大门正常进来行的凶,凶手极有可能是熟悉的人,才会如此得手。”

崔崖转眼间给程越扣了一顶疑犯的帽子。

程越一怔,表示刑部仓促之间肯定搞错了,他在这个案子中决不可能有嫌疑,他怎么可能在自已家里行凶。

崔崖不认可程越所讲的,他只看证据,他认为程越有行凶的可能,当他把理由一讲,程越惊呆了。

这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世上无不透风的墙。

程越精心隐瞒的事,崔崖都知道,崔崖不但知道程越如何娶的二房,还知道程越大房与二房之间的争斗以及程越欠钱的事,虽然都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经崔崖大嘴这么一说,没问题也变成有问题了。

程越当然要进行争辩,他义正言辞的驳斥了崔崖,让崔崖陡生怒火,崔崖彻底翻脸了,一声怒喝喊来了衙役,要把程越拖去用刑。

程越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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