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烛龙

虞逐云眼前是一座奇怪的大山，她看着昏暗的天空想道：这一次自己的考验会是什么？

她感知藏书阁内的气息，选择的是水泽气息最是丰厚的一个玉简，本以为宝物的考验会是江河湖海等地，没想到却来到了一座山上。

这里与之前湘妃竹的考验相同，都无法召唤契约灵帮助战斗，好在自己进入藏宝阁前提前准备了一条长鞭，不然刚才的考验恐怕都要费一番力气。

她环顾四周，自然之力浓厚，不仅如此，似乎有一种与春神相似却又不同的力量，她有些纳闷地观察附近的情况。

突然，昏暗的天空变得明亮起来，虞逐云惊讶地抬头，她并未感受到太阳的热量，那么这里的天空究竟如何被点亮？而且白昼时的自然之力相比暗夜之时似乎更加纯净？

魇兽一直没有出现，看来这里并非考验战斗能力。虞逐云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春姑曾提过这样的考验更加困难，有时甚至会经历很长时间最终却还是没有成功。

她眯着眼看天空的变化，手指轻轻敲击长鞭，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山中逐渐传来虫鸣之声，虞逐云听着耳畔的声音由小极大，感受着山中万物的变化，心下有了一些猜想，也许这里并不是靠太阳与月亮来分辨白天黑夜。看着天空重新变得漆黑，她挑了挑眉，果然没错。

虞逐云释放出灵力，自从重华塔后，她与《春芒》便越来越熟悉，现在它几乎与虞家人的重华神功一样时刻在她的体内运转，灵力中也包含了春神的气息。但与重华功的包容不同，《春芒》要霸道许多，她曾经试图练习之前在藏书阁中抽出的其他攻击之法，但总是与她的灵力相斥。春姑说是因为它在排斥比它弱小的功法，如果想要学习更多的护身攻击之法，那么就只能寻找与它等级相似或者更高的功法了。

虞逐云听到这里简直无语极了，《春芒》中记载的鞭法的确厉害，但太难学了，她到现在连第一式都没有完全入门，本来想练一个其他功法过渡一下，再怎么说都要有足够的自保之力，没想到这《春芒》如此霸道，她便只能专心钻研它。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段日子她的灵力运行变得越来越顺畅，等级也高了一些。如今，她运用着春神的力量感知这座大山的水泽力量想必也会事半功倍。

可奇怪的是，这座山中的水系气息并没有特殊之处，与寻常的山脉并无不同。她又仔仔细细感受一番，只发现了一个地方或有异常。

她抬头看向山顶，即使是漆黑的夜色中，那里也反射出晶莹的光芒，是这山脉不知多少的年的积雪，那里，或许就是这里真正的考验所在之处。

虞逐云飞身上山，来到山顶后果然发现了不同之处，山顶上竟有一处幽深的山洞。因着重华塔内的事情，她看着这处山洞总有些不好的感觉。她绕着山洞检查了几圈，并无其他异样，看来只能进去一探了。

山洞中并没有什么奇珍异宝，甚至连山中异兽占据后的腥臭味都不曾闻到，只是她还是紧紧皱起了眉头，她在这里感受到了腐烂的气息。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虞逐云停住脚步，她伸出手感受山洞中的空气，似乎有气流从深处传来。

她握紧手中的长鞭，继续向前走去，突然漆黑的山洞似乎开灯了一样变得刺眼，虞逐云被光芒闪得眼睛阵阵疼痛。她计算着自己上山的这段时间，没错，这个时候外面应该又来到白天了。

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名字，《山海经》中曾经提过一位远古神明，祂具有改天换地的能力，难道这里的考验竟然与祂有关？这藏宝阁中里的东西也过于珍贵了吧？竟然都是神明遗留之物？带着疑问，虞逐云继续向前走去，却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是一处巨大的山中厅堂，中空的山体中是一条身形巨大的蛇形躯体。头颅与人一般无二，头颅之下却是红色的蛇身，祂的头颅轻轻靠在一块巨石之上，蜿蜒的身躯顺着山体向下盘旋不见尽头。祂的一只眼睛睁开，放射出来的光芒顺着山顶的出口照亮了天际。

虞逐云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见到了真正的神明——烛龙。

烛龙的头颅轻轻转动，她感受着大神的威势手指轻轻颤抖，几乎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急忙扶住了一旁的石壁。

烛龙却并没有与她交谈，祂轻阖眼眸，光芒渐渐消退，天空重新变得灰暗，另一只掌管夜晚的眼睛却并没有打开。虞逐云奇怪地看向祂，为何祂没有睁开另一只眼睛？

她观察着烛龙的另一只眼睛，却发现其中似乎有液体在渗出，她大着胆子向前走去。这里只是藏宝阁的考验，并不是真正的神明，看看没什么……她不断给自己打气。

烛龙的眼睛中的确有东西流了出来，可还没等落下就被祂的力量消弭殆尽。虞逐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东西分明带有邪神的气息，难道神明也被祂污染了？

“当啷！“身边突然有东西掉了下来，她低头望去，竟然是一把短刀，看它这样子应该是用烛龙的鳞片所打造。

这是何意？虞逐云捡起短刀惊疑不定地看着祂，难道祂是想让自己将这只眼睛剜下来不成？

似乎是在印证她的猜想，烛龙移动着身躯，将自己的那只眼睛又离得更近了一些。虞逐云握紧短刀，看着烛龙闭眼的模样，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她迟迟没有动手，烛龙似乎有些不耐烦一般，轻轻呼出一口气，将她吹到了祂的身前。

“好吧！”虞逐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捏紧短刀走上前，一手扶住了大神壮硕的头颅，另一只手则将短刀贴近了祂的眼睛。

虽然之前已经杀过不少的魇兽，但这可是烛龙啊！堂堂的远古大神之一，而且祂的脸还是人脸，虞逐云的手还是有些颤抖。但事已至此，虞逐云深呼吸着，紧紧盯着祂的眼睛挥了下去。

好在这不是什么凡铁，刚一接触到祂的眼睛便有一道利光射出，随即虞逐云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漂浮在半空中，她急忙接过。面前的烛龙变得模糊，祂睁开了另一只眼睛，光芒万丈中，她觉得祂似乎看了她一眼。

虞逐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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