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鱼胖胖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奶音，清晰的落入了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刚才还吓唬着鱼胖胖的卷毛，瞬间愣了两秒，随后，他惊愕的“哈”了一声，看向约兰。
“约兰，这是你的宝宝？”
约兰臭着张脸：“当然不是，我见都没见过他。”
卷毛一听，乐了：“这小家伙还是个撒谎精呢！”
鱼胖胖：“……”
被说撒谎精的鱼胖胖，哭得更凶了。
“胖胖，没有。”
“胖胖，是你的宝宝呀。”
鱼胖胖一边说着，一边不顾自己的小瘸腿，朝着约兰跑来。
他跑的跌跌撞撞，一张糊满了眼泪的小包子脸瞅着就直透可怜气儿。
拿炮对着鱼胖胖的卷毛，一点没可怜他，反而还继续威胁他：“停下来！不要靠近！再敢往前跑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卷毛对这种来路危险的孩子，有很深的成见。
他最开始入伍时，就曾在战场里遇到过一个哇哇大哭的受伤孩子。
他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想把那孩子带到安全的角落。
可是——
那孩子突然袭击了他！
是他的队长眼疾手快，猛地挡到了他面前。
想想因伤病退伍的队长，卷毛心头对幼崽的怜悯心，全散了个一干二净。
他站在大炮后，没真拿这台炮来轰一个幼崽。
他拿了配枪出来。
配枪的保险栓咔嚓拉上，在卷毛开枪前，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的鱼胖胖，哭着把大伯的名字喊了出来。
“海伊。”
“胖胖的伯伯呀！”
鱼胖胖刚把海伊的名字喊出来，下一秒，原本站在卷毛后无动于衷的约兰，骤然变了脸色。
他越过卷毛，大步来到鱼胖胖面前。
“是海伊让你来找我的？他在哪儿？他也来了。”
“该死，我说过的，我不需要伴侣——”
约兰的话还没说完，鱼胖胖就摇了摇小脑袋。
他仰着湿漉漉的小包子脸，哭的直打嗝儿。
“伯伯，死掉了。”
“叭叭，也死掉了。”
“胖胖在贝壳里，睡觉觉，没有死掉。”
鱼胖胖的三句话，把约兰打了个措手不及。
约兰整个人都懵了。
几秒钟后，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嗓音都微微发颤：“你说海伊死了？这怎么可能？！”
在约兰的记忆里，海伊他强的可怕！
最锋利的匕首刺进他的胸口，他用不了多久就能愈合。
这种不惧任何伤害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死！
约兰知道海伊人鱼的身份，但他还不知道人鱼族被灭族的消息！
他这段时间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追杀莫森这件事上。
新闻什么的，他根本没看。
队里的其他人跟他没有私交，所以也没在他面前聊过八卦。
约兰直到此刻，才从鱼胖胖的哭声中，得知了这个让他难以消化的消息。
“抱！抱胖胖呀。”
鱼胖胖张着小胖手，对着约兰哭道。
约兰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本能地把鱼胖胖抱起来，然后，转身回了飞船上的房间。
房间的门砰的一声关闭并反锁。
鱼胖胖搂着约兰的脖子，两条莲藕似的胖胳膊把约兰勒的有点紧。
约兰没有制止他，反而任由着他挂在自己身上。
智能电脑无声的打开。
约兰一只手托着怀里崽崽肥嘟嘟的小屁股，另一只手则是在面板上划拉了几下。
很快。
人鱼族被灭的新闻，尽数展现在约兰面前。
约兰一句句的看完，一条条的翻阅。
他的双眼不知不觉间变的通红，他翻看新闻的手也越来越抖。可他还是自虐似的，继续看着。
最后，还是鱼胖胖发现了不对劲儿。
“伯母，不哭呀。”
鱼胖胖急急的撒开了搂着约兰的小胖手。
他看着约兰通红的眼睛，还有强忍着却终究还是掉落下来的眼泪，整只崽都慌极了。
“胖胖亲亲，不哭呀。”
鱼胖胖不太会哄人。
他哄人的招数就只有一个：亲亲大法！
他每次惹到了大人，或者见大人们的心情不好，他就会撅着嘴巴，凑过去亲几口。
大人们被他吧唧吧唧亲着，最后都会露出笑脸来。
可是约兰始终没有露出笑脸。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来，视线也落到了床头的方向。
“迟迟没爹了。”
约兰喃喃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爹了。”
鱼胖胖：“！”
鱼胖胖顺着约兰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鱼胖胖激动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蛋！”
鱼胖胖指着床头，大声道：“鱼蛋蛋！”
在约兰的床头，有一个铺了小褥子的小窝，窝里面正躺着颗圆滚滚的黑色鱼蛋。
鱼胖胖认出来了，这是颗人鱼蛋蛋！
一看见鱼蛋蛋，鱼胖胖也不继续挂在约兰身上了。
他让约兰把他放到了床上。
他抱着蛋蛋，奶音软乎乎的道：“弟弟呀。”
约兰：“不是弟弟。”
约兰轻声纠正他：“迟迟是五年前出生的。”
只有三岁的鱼胖胖，小脸一呆。
“是锅锅呀。”他改口道。
约兰“嗯”了一声，论起亲缘关系，迟迟的确是鱼胖胖的哥哥。
“锅锅，森么时候破破呀？”
“不知道，也许等路易斯把首席实验室研发的新型孵蛋器给我，他就会破壳了。”
约兰这几年为了孵化这颗蛋，做了不少努力。
市面上的所有孵蛋器，他都尝试了一遍，但没用。
最后还是在阴差阳错间，他得知了首席实验室里有一款新研发的孵蛋器。
这款孵蛋机采用了帝国最新且最先进的科技，集治疗和孵蛋于一体，即使是受过损伤的蛋，都能在这款孵蛋机上顺利被孵出来。
约兰费尽周折，才跟路易斯的亲随搭上话。
他替路易斯做事，路易斯在事后会给他这台孵蛋器，还有——
两个合法户口。
约兰至今都是黑户，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蛋也是黑户。
黑户上不了公立学校，得不到正规的教育。
甚至，未来挑选工作也只能被迫做着不合法的行业。
约兰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不想让自己的蛋，也这么过。
所以，他义无反顾的背刺了同行，也追杀起了抛弃过他的兄长。
用这些人来给他的蛋铺路，他觉得很划算。
“胖胖会孵蛋。”
鱼胖胖抱着怀里的蛋蛋，完全舍不得撒手。
现在所有的鱼鱼们都没了。
鱼胖胖能贴贴的鱼鱼，他最后的同类……
就只有这颗鱼蛋蛋了。
约兰看着要孵蛋的小胖鱼，他糟糕的情绪忽地缓解了一点儿。
“胖胖。”
“跟着我，可能会有点辛苦。”
“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养好你。”
“你愿意跟着我么？”
约兰在这一刻，已经想好了路易斯承诺给他的两个户口，该怎么分配了。
一个留给他的迟迟。
一个，给鱼胖胖。
“伯母，胖胖——”
愿意两个字，鱼胖胖还没说出口，就被系统紧急打断了。
“不愿意不愿意！鱼胖胖，你不要忘了正事啊！”
“你这个伯母树敌超多的，你跟着他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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