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跟着宋觅去看看她说的那个张雨玲,毕竟她也没见过被抽生魂之后的人是什么样子。
现在是一点不想去,熟门熟路去会议室躺着了。
宋觅着和程亭舟去了审讯室,俩人坐在张雨玲对面。
张雨玲却是低着头看审讯椅上的符文,一脸不想合作的不屑。
张雨玲本就枯瘦,一个月不见,又刚刚从被鞭生魂之痛中缓和出来,颧骨更加突出。
一双眼睛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蛇眼般阴鸷。
“张雨芸偷税漏税数额巨大,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张冉儿未满十八岁故意伤害,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程亭舟告诉她惩治结果后,张雨玲也只是阴恻恻地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张雨柔给自己女儿下降头,已经被司家人发现了。”宋觅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面上的龟壳和三枚铜钱。
昼灯之下,张雨玲看着宋觅轻轻摇晃龟壳里的铜币,清脆的撞击声,声声敲在她的身上。
铜钱撒在桌面上,程亭舟看着这卦象,露出惊讶的表情。
张雨玲看着两人都露出的异常的表情,胸腔猛地一痛。
“卦象显示,你还有一个至亲之人,”宋觅拿起一片铜币,轻声道,“如果你不说,也许我可以去问问他?”
“到时候可能会有点打扰。”
张雨玲看着她笃定的模样,平静的面容微颤。
“他现在已经快二十了吧。”
张雨玲凹陷的眼睛突然瞪大,她刚试图坐起来,就被符咒压制回去,声音沙哑得可怕,“你想怎么样?”
“我想知道,你师从何人,你们把张雨柔送进司家,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有司祁承出事是不是和你们张家有关?”
张雨玲一双幽灵般空洞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宋觅,愤怒地恨不得撕开她。
可她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我师父早就死了。”
“怎么死的?”程亭舟放好录音笔追问。
张雨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杀的。”
“他也是我养父,他收养我是看上了我的至阴命格,让我从小练习术法。
可他交给我的所有术法都需要用代价。我曾经试图反抗逃走,可他用术法操控我杀了王辽。”
“王辽是谁?”程亭舟问。
“……我爱人。”
“那你现在在替谁做事?”宋觅问。
“我没见过他正脸,我只知道他姓李,年纪不大。”
李……一个大众到无从下手的姓氏。
“但他腿脚不方便,出门都是坐轮椅。”
见张雨玲的确对那个姓李的人知道的不多,宋觅也不多费时间
“那张雨柔呢?”
提到这个二姐,张雨玲冷笑一声。
“是她自己要嫁给司有年的,当时司有年并不想娶她,让我给他下情咒,我在咒上做了手脚,可以将他的气运转换到张家。”
这也是她当初嫁给司有年后,张家生意越来越好的原因。
司有年也是蠢猪吃蝎子,活该中毒。
“那司祁承呢?”
张雨柔是在司祁承六岁就嫁进司家了,虽然司祁承他们没人跟她说他小时候的事,但很明显,司祁承并不喜欢这个后妈。
他八岁被绑架的事,已经很远了,如果真的那时候就有人用的术法,张雨柔很有可能有极大的关系。
“十年前,司祁承已经在初步接触家族企业,祁文才十岁,司老太爷当众宣布司祁承成为司家继承人,二姐好不容易嫁入司家,她不甘心,所以让我给司祁承下了蛊。”
!
尽管宋觅的表情变化很微妙,但灯光下会多暴露出几分讶异。
司祁文是张雨柔的儿子,司舒意的哥哥,宋觅只见过几面,不大熟。
但张雨柔居然在十年前还给司祁承下过蛊。
“后来呢?”程亭舟追问。
“后来,司家找到了高人,拔除蛊虫。”张雨玲脸上倒没有很遗憾的样子。
“你不喜欢你二姐?”宋觅忽然问了一句。
张雨玲一动不动地盯着宋觅,了无生机的眼中是空洞固执的,“她是我姐姐,相依为命。”
“所以司祁承八岁的绑架案,也是你们干的?”宋觅问。
张雨玲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我二姐就在司家,想杀司祁承的方法太多了,根本没必要费力绑架。”
“那你知道是谁。”宋觅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确定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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