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低语之觚丨谈话
月亮高高挂起宣告夜晚降临。
一切都在步入正轨,柏莎难得能有一个好眠的夜晚——不借助【安逸】的那种。
她舒服地躺在床上,脸窝进柔软的被子里,睡得脸颊红扑扑的,可能有点热了,还从被子里伸了一条腿出来透气。
这样静谧的夜晚,是做梦的好时候。
【入梦——
休息,重新考虑你的目标。或在虚幻的梦中找寻到真实。
[自动吸取]:——】
【[自动吸取]:【低语之觚】】
————————
柏莎记得自己应该在床上睡觉。
现在,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但绝不是在床上。
她被困在一个逼仄的空间有一段时间了,脊椎传来了僵硬的疼痛。她尝试伸展四肢,只挪动了几厘米,便撞到木板上发出细微的咚声。她的手脚被捆起来了,嘴被堵上了,她使不上力气,浑身软趴趴的。
她好像被关在一个木箱子里。
有人对她用了药。
她的思绪模糊,感觉自己像一片打卷的叶子在海上漂泊,随着海浪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被冲上了陆地。
她被人从箱子里拽了出来,那人很粗鲁,她被拖着前行,她看不清也听不清,她感觉自己在砂砾地上打滚,磨得皮肤生疼。
一段时间后,她被丢进了一个新笼子。
然后她度过了很长的时间......也许只有一会儿,她不确定。
她的眼睛出问题了,只能看见刺眼的灯光,上面还盖着厚厚的血色雾气。她努力想看清时,就会有眼泪留出来,很疼。
她只能借助其它感官。
她被数不清的人搬来搬去,好像砧板上的鱼;她从海里来,然后被人翻来翻去评判皮肉质量,接着不知道是拿刀、还是针什么的,被精细加工;她感觉流了好多血,她好像回到了海里,海水好冷......
————————
柏莎睡了一觉。
现在,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但没有在床上醒来。
这次她的活动空间大了些,手脚也有些力气了。
但她觉得好饿。
这里是一片新的海域,温度适宜,食物丰富。她只需要伸伸手就能够到食物。
她觉得好饿,但还好,她可以一直吃,没有东西来阻止她。
她不停地进食,没尝出来味道,但她的手脚更有力了。于是她加倍努力地进食。
然后她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了。
她感觉到身上有一根绳子,另一端系在岸上,她往岸上游过去,她有点累了,然后有人拉了她一把,她上岸了。
这下她看清了,那根绳子连在她的肚脐上——那是一根脐带。
她被关进了新的玻璃箱,这下她又感觉自己变回了一条鱼。
但比上次那条要小,血肉也更少——离开得也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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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莎这次没睡着了。
她这次看清楚了,这里是一幢大别墅。
现在是晚上,她站着别墅门口,月亮高高挂起,月光打在未闭合的门锁上。
她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高高向上延伸的楼梯,被一些衣着讲究的名流踩过,他们彬彬有礼地出示请柬进入了宴会。
这里是富丽堂皇的宴会厅,换过一批又一批的长桌。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吟唱血色赞礼,他们享用新鲜的鱼肉,品尝芳香的血饮,到兴起时,自己也爬上长桌邀请他人尝鲜。
这里是贴心的主人为来客准备的休息室,铺着最柔软的床垫和地毯,有些人更喜欢避开人群,用唇舌细致尝味,用十指抓扼进食。他们在这里进行灵与肉更深刻地交流。
这里是思虑周全的主人以防客人不适准备的医疗室,各类器械一应俱全,以防客人鱼肉过敏或是满足过头。如果想要更切身地品味血饮,这里也配有最专业的设施和人员。
柏莎顺着血红的地毯一路向前,在月光指引下参观了整幢别墅。
她走得不顺利。这里的空气像饱含汁水的果肉般香甜,满到下一秒好像就会淌出;还混杂着鱼腥和海水的咸味,闷得她喘不过气。
她开始思念海里了,那里有最新鲜的空气。坚持走完最后一段路以后,她有些缺氧地倒在了地上,她需要水......
一双轻柔的手将她捧了起来,放回了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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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静谧的夜晚,柏莎躺着床上睡得正香。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还没有对上焦,身体就先行冲进了卫生间。
然后她趴在洗手池上大吐特吐,发出痛苦的呕声,让人怀疑下一秒内脏都会被吐出来。
过了许久,她终于缓过来了。
柏莎用清水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她在毛巾里埋了很久,无力地瘫倒回床上,思绪开始慢慢回笼。
柏莎发现了系统在她睡着时做得好事。
【入梦——
......
[自动吸取]:【低语之觚】】
【低语之觚
对于那些我们用此杯饮酒的夜晚,我们后来并不确定我们做了什么。
但我们可以确信,我们做了一向会做的事,而且即便我们不记得,我们的孩子也会记得,在他们最猩红的梦中。】
【*【杯】——食、色、性,有溺而无还者也。
杯是生育与飨宴的准则。】
【获得:【追奉:感官】
我已奉身于对感官的永恒追求。
我需要进行【杯】相的【作业(工作)】,让自己能够被赤杯接纳。】
【获得:【抬头的食欲】
所有知觉都被增强;所有感情都被加深。】
【获得:【躁动】
我为一种躁动的向往所俘。
我似乎产生了某种......企图。究竟是何企图?
*消逝时化为【恐惧】】
‘......好好好,debuff三连!!好系统!有你是我的福气!’
这下柏莎是梦里梦外都气得不行。
柏莎在房间坐到了天亮,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到外面把伊莎贝特和莱德劳都喊起来。
她向他们讲述了这个梦。
“那些——是真实的吗?”柏莎还有些沉浸其中。
但她更怕猜想成真。
“那些人,他们在信奉【杯】......但密教的书只有老福曼和我能看懂......
密教系统是我带来的,老福曼他只是我身份的背景板而已。
上次那个工厂,那些血、还有胎膜......
是我害了他们。”
伊莎贝特和莱德劳难得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伊莎贝特面对柏莎的自责与迷茫,罕见地保持了沉默。莱德劳面上有些为难,他右手下意识地伸进衣兜掏烟,想起这是室内,又停了下来。
一时客厅静默无言。
柏莎有些失落。
她想,伊莎贝特和莱德劳本来就和系统是一边的,严格来说,她和系统也是一边的。
她现在想干什么?背叛系统吗?背叛掌控自己生命的东西?
她不能要求别人陪她冒险。
再说,这只是游戏而已,那些东西只是游戏的背景,没有她,也会发生的。
这些,她都很清楚。
她现在在钻牛角尖了。
“我、我今天还要打工呢,先走了。今天没有安排,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
柏莎告别了他们,独自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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