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昏君佞臣

邺城,太后寝宫。

寝宫外的武士们并不少,分别驻守在各个门口,杜绝那些外人前来骚扰太后。

高湛此刻就站在正门之外,左右有两个军官,正低声给他讲述着方才的事情。

高湛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的计划,就得知了高浟跟娄睿去拜见太后的事情,而后,太后就派人召自己过去,据说,态度很是坚决,非常的生气。

高湛哪里猜不到这是高浟拉着娄睿给自己上眼药了。

没有娄睿,高浟只怕是到不了太后的身边,不过,大家都是兄弟,高湛不怪罪高浟。

这一次,和士开做事被抓住了把柄,高浟生气,找太后告状,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高湛自认对这位兄长还是比较宽容的。

他清了清嗓子,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快步走进了殿内。

娄太后坐在上位,脸色铁青,身边站着一群女官,皆低着头。

高湛挥了挥手,那些女官们便赶忙离开了,高湛这才露出了笑容,笑呵呵的走到了母亲的身边,「阿母,可是好些了?」

「好些?我这快要死了!」

娄太后冷冷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高湛一脸的无奈,「阿母,何以如此吓唬我呢?」

「您要与我说什麽,吩咐就是,我绝不敢违背。」

娄昭君猛地看向他,「我问你,李祖娥是怎麽回事?」

高湛一愣,脸色顿时变得不悦。

这次是因为和士开的事情,高浟要告状,告这件事就可以了,何必将文宣皇后扯进来?就一点都不在意文宣皇帝的颜面吗?

他摇着头,「母亲怎麽也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啊,文宣皇后失去了儿子,我很是同情她,这才常常去看望她,不曾想到,竟被一些小人所曲解,说些不利于我的谣言,我想,这可能是韦孝宽所为。」

「母亲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谣言的?」

娄昭君冷冷的看着他,质问道:「你是觉得我老了,不知事了嘛?」

高湛摇着头,「反正我是没有做过什麽事,母亲若是不相信,尽管将她叫来询问。」

娄昭君冷哼哼了两下,又问道:「那我问你,刘桃子的事情又是如何?」

「刘桃子?很好啊,他几次击退了杨忠,不使敌人前进一步,功劳极大,我正准备封赏他呢!母亲,您到底怎麽了?」

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神,娄昭君愣了下,却又摇着头,「湛啊,事情的真假,不是你说话就能定夺的,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

「高浟这个孩子,向来温和,能忍耐诸多事,当初文宣皇帝杀害了他的母亲,他也能忍耐,没有造反的想法。」

「可如今,他却被你逼的来我面前哭诉,不惜要做出些危险的事情来!」

「湛,不能这样啊!」

娄昭君的脸色很苦,她说道:「高归彦的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不好再说什麽。」

「可朝中这些重臣,你得重视啊。」

「高睿礼贤下士,心怀百姓,文武双全,堪称全才!高浟就不必多说,无论名望还是才能,都是顶尖的,还有那高淹,老大家的几个孩子,他们都是绝对可以重用的自家人啊!」

「你怎麽能逼他们到这种地步呢?」

高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点着头,「母亲,我知错矣。」

「唉,你那个心腹,唤作和士开的,尽快拉出去,杀了安抚诸宗室。」

「当下开国勋贵们十不存一,可他们依旧强势,你是宗室们所推上去的,要用好自家人,才能坐稳,岂能因为一个小人而激怒了他们呢?」

「还有那刘桃子,我与你说过许多次,他是不会谋反的,如此猛将,我不明白你为什麽一心想要杀了他呢?如此猛将,无论是你三个兄长,还是你的父亲,都只会宠爱重用,绝对不会有杀掉他的想法!」

「麾下有这样的人,你竟还想除掉他?」

「湛,我的身体愈发不行了,只怕不久之后就要去见你的兄长们了。」

娄昭君的眼里闪烁着泪光,「我不知道还能护着你多久,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皇帝不是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能号令天下的,得有人支持啊,当下宗室,文臣,勋贵全部都被你疏远,你想要依靠一个男宠来坐稳天子位嘛?」

「当初你还不曾登基的时候,你是何等的英才,好友遍布各地,无论是谁,你都能成为好友,对待别人从不吝啬,有着大志向,你不是还嫌弃你的兄长,说他太过软弱,做事不果断嘛?」

「怎麽你登基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呢?」

「我儿啊,你在朝中有这些宗室名臣,在外有段韶,娄睿,斛律光,刘桃子等猛将,勋贵势力大不如从前,大族同样如此,你只要用好这些人,何愁不能完成大业呢?」

「为什麽要痴迷玩乐,痴迷酒色?」

「你才多大的年纪啊.」

听着娄昭君的话,高湛脸色通红,他低着头,不知何时,脸上也出现了两道泪痕。

「母亲.我知道错了。」

他擦拭着眼泪,眼泪汪汪的看向了娄昭君,「

我这就去跟兄长道歉,乞求他的原谅。」

娄昭君看着他,一时间,却也不敢说话。

娄昭君被欺骗了太多次,她已经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了。

此刻儿子的眼神是那麽的诚恳,眼神是那麽的坚决,可娄昭君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相信他。

娄昭君长叹了一声,「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你改不改,我也不知道。」

「不过,湛啊,我看群臣都已经被你得罪,都对你有了些怨言,这不是什麽好事,这些人若是联合起来,你怎麽上来的,便会怎麽下去!!」

「万万不可糊涂!不可糊涂啊!!」

此刻的娄昭君,模样像极了方才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的高浟,高浟也是一脸的诚恳,坐在娄昭君的身边,一次次的哀求,希望她能出面,只要看着皇帝半年,让自己解决完内忧外患就好。

可娄昭君并没有听他的,娄昭君觉得,这家伙是有大图谋的。

此刻的高湛,也没有听她的。

也不是都不听,他听到了些自己想听到的。

不满,上去,下去。

从太后这里走出来的时候,高湛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暴虐,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凶狠,他朝着不远处挥了挥手,「去让刘桃枝杀了高归彦,将高归彦带到路上,让别人看着,切掉他的头颅,他的家人,上上下下,一个都不要留!!」

甲士领了诏令,迅速离开。

当他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却早有一个老头在等着他。

这小老头正是回洛,他站在门口,穿着厚厚的衣裳,身边还有人扶着他。

「顺阳王」

看到此人,高湛笑了起来,厍狄回洛的军功特别多,他的王爵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在诸多老将之中,也算是最顶尖的,而且还跟刘桃子有仇,简直就是最好的帮手。

「朕方才有点事要办,让你等久了吧?」

回洛挣扎着行礼,哆嗦着拜见了高湛。

高湛微微皱起眉头,「您这是怎麽了?」

「陛下,前些时日,臣突发恶疾,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在病榻无法起身,臣征战多年,一身的伤痛,太医都无法治愈,只能用药物来维持。」

高湛没有理会他,直接走进了殿内,回洛一愣,随即在儿子的扶持下跟在高湛身后,一同走进了殿内。

高湛坐在上位,冷冷看着一旁的回洛。

这一刻,娄昭君的话反覆的在他耳边响起,『群臣都对你不满,都不愿意为你做事。』

高湛冷笑着问道:「前些时日,还听说你在城外纵马狩猎,怎麽又重病缠身了?」

「莫不是听到我的诏令,便重病缠身了?」

回洛惊呆了,他赶忙辩解道:「陛下,真的不是啊,老臣年迈,这太医令曾数次前来」

「你能吃饭嘛?」

「能」

「能走路吗?!」

「能」

「那就你去!」

「你儿子陪着你一同前往!」

回洛抿了抿嘴,哆嗦着向高湛行了礼,「唯。」

高湛都没有心思跟回洛攀谈了,就交代了他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就让他离开了。

走出了皇宫,回洛满脸的绝望,他看向了一旁的儿子,忽开口说道:「过去刘桃子曾冒犯了我,与我有大仇恨我此番外出,定是要死在路上了我死了之后,你们勿要跟刘桃子作对。」

而在殿内,又有甲士为高湛带来了新的消息。

「陛下,五兵尚书崔昂被抓,此刻正在被审问。」

高湛瞪圆了双眼,整个人都在爆发的边缘,「是谁让抓人的?!」

「乃是太师公。」

「混蛋!!」

「去将高浟给我叫过来!!」

当高浟奉命前来的时候,高湛坐在上位,衣衫不整,地上丝丝血迹,殿内散发出恶臭味与血腥味。

高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还是行礼拜见了高湛。

「太师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说都不说一声,就直接捉一位尚书入狱,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师公才是大齐之主呢!!」

高湛此刻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高浟,愤怒的说道:「只凭藉着路去病的几句陷害,就可以私自捉拿尚书嘛?!大齐的律法何在?你就是这麽治理天下的嘛?」

「陛下,臣是按着律法抓人的,不曾逾越。」

高浟平静的说道。

高湛一愣,笑了几声,「哪家的律法??」

「陛下让我负责高归彦谋反大案,我发现员外郎李公统参与高归彦的谋反大案。」

「而他的母亲崔芷蘩是崔昂的堂姐,崔昂为了庇护自己的堂姐,就修改了堂姐的年龄,她本是五十三岁,被改成了六十三岁,从而逃过了处罚。」

「臣是为了这件事而捉拿了他,不知陛下何以动怒?」

高湛当即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高浟,眼里写满了不相信。

你明明就是因为刘桃子的事情抓住他们的,怎麽又扯出修改年龄,临时陷害的??

高浟不慌不忙的从衣袖里拿出了文书,递给了高湛,高湛急忙打开,这麽一看,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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