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远几乎是下意识否认。

“不,我不会这么去想你。”

“是吗?”

“当然。”

“就算我永远不说那天发生了什么,你也愿意相信我吗?”

“你是我妹妹,”余明远伸手,温柔地替妹妹夹耳边的碎发,“我非常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不是她最期待的答案,但依然令她感动。

没有什么比一个人无条件信任你更珍贵了。

林知睿由衷道:“谢谢。”

“我是你哥,睿睿,”余明远说,“你完全可以信任我,依赖我,而不是把我往外推。”

“我什么时候把你往外推了?”

“没有吗?”余明远看着她,“那为什么没来找我?”

林总断她生活费那段时间,林知睿找邹诚求助,一次都没找过余明远。

其实找余明远帮忙更妥当。

他经济独立,不用怕被林总发现,而且但凡她提出来,他都能满足她。

但她从没向他开过口,不仅如此,之前的四年,她也从未主动联系过他。

两人的交流仅止于逢年过节给家里打电话,当着父母的面,客套简单地问候。

林知睿垂下眼皮,“我只是觉得没必要麻烦你。”

“你说这种话,”余明远叹气,“是觉得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痛是吗?”

林知睿抬头看他一眼,又匆忙低下。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年她向他表白,被拒绝后赌气离开,那时她确实恨他,恨他无情地浇灭她满腔炙热的爱意。

她想报复他,让他后悔、歉疚,这一辈子为此不安。

回头想想,那时的自己太年轻,想法太偏执。

怕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哥哥被人夺走,急于将他据为己有,所以才会产生畸形的爱恋。

从始至终都是她在无理取闹,他什么也没做错,却要承受这么多年她的冷暴力。

“哥,”她凑过去,嗓音柔柔,“我最最最亲爱的哥哥,会给我在生日做鲜虾馄饨的哥哥,因为有你,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妹妹。”

她对林韵用了一个“最”,对邹诚用了两个。

而对他是三个。

积压在内心四年之久的怨念和委屈,仅仅只是听她叫一声哥,便被抹平得干干净净。

林知睿骄傲时是真骄傲,没骨气时也是真的没骨气。

不仅说话软,人也软,抱着他手臂来回摇晃。

撒娇卖乖,恨不得钻进你心里去。

余明远没被她抱住的另只手,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弹了一下。

“马屁精。”

林马屁精除了当年对哥哥进行过长达四年惨无人道的冷暴力外,基本和谁都没隔夜的仇。

当天晚上,林知睿编辑了一大段感人肺腑的文字发给林总。

林总当时没有任何反应,第二天林知睿起床,林总已经为心爱的女儿准备了她最爱吃的早点,还给她发了个很大的红包。

邹诚遛狗回来,看见林知睿抱着林韵,在她脸上亲了又亲,还一口一个“我的好妈妈”。

林韵被她缠得无法,脸是板着的,眼底里却浸满了笑意。

昨晚余明远没回去,住在了原先的房间。

早上四个人一同吃早餐。

邹诚问林知睿:“接下去什么打算?”

当年林知睿说不去交大就不去了,林总怕出事,没敢硬把她留下,作为条件,林知睿答应林总念金融。

但她从小喜欢画画摄影,更是受江奕影响,大学四年不务正业,摄影却玩了个半专业。

林知睿:“我朋友搞了个摄影工作室,想让我过去帮忙。”

林韵停下动作,“朋友?谁?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朋友?”

林知睿耸耸肩,随口道:“我的朋友,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林韵瞪直眼睛,“你……”

邹诚拉住林韵,“先听睿睿往下说。”

余明远:“工作室在哪里?过去方便吗?”

“有点距离,”林知睿说,“在江月路。”

“那开车得一个多小时。”邹诚说。

“她没有驾照。”余明远说。

“有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林知睿放下筷子,“我打算在工作室附近租房。”

“我不同意。”林韵说。

餐桌上安静下来。

“我不是要搬走,只是偶尔晚了住而已。”

“是啊,太晚回来不安全。”邹诚附和。

“我保证,”林知睿表情认真,“真是只是偶尔住,不是要搬走。”

“我不同意你去工作室。”

“为什么?”

“林知睿,你对你的未来有过规划吗?就不说长远的了,说说现在吧,现在你对自己的学业和职业有过任何思考吗?”

“有啊。”

“不要告诉我你用你二十二年的人生阅历,思考出的结果是去一个或许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给人拍拍写真集的小作坊?”

“怎么就小作坊了?”林知睿怒极反笑,“您能别仗着四十七年的人生阅历随意贬低别人的事业吗?”

“怎么又吵起来了。”邹诚头都大了。

这母女俩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没几句话就要吵起来。

“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林韵的脸色很难看,“念了四年大学,错过国内研究生报名,就为了去照相馆给人拍照?”

林知睿嘟哝:“是摄影工作室。”

林韵的手指狠狠戳她脑门上,“林知睿!”

林知睿缩了缩脖子。

“林姨,医生说您情绪不能太激动。”

“是啊,有什么事好好说嘛,你动什么手啊!”邹诚说。

林韵看看余明远,再看看邹诚,冷笑一声。

“我连碰都没碰着她一下,你们就急着护了啊!我算是明白了,她变得这么任性骄纵,全是你们父子俩的功劳!”

“妈妈你别妄自菲薄,我是你生的,你的遗传基因功不可没。”

“你再说一遍!”

一顿早餐,变成了辩论赛。

拉锯了很久,最后达成一致。

林知睿可以去摄影工作室,也可以在那附近租房,但她必须参加秋季研究生报名。

邹诚说房子他来找,林知睿一个小姑娘独自住,周围环境和小区安保不能随意。

但他找了几套都不满意,知道余明远有朋友做房地产,就把找房子的事交给了他。

在余明远找房子期间,林知睿朋友那个摄影工作室还在装修,趁有时间她去学了驾照。

天天一大早天没亮就出去练车。

余明远知道她下午才有空,上午忙完公司的事连午饭都没顾上吃,直接开车接她去看房子。

回到家,没看见人,许阿姨说睿睿出去跑步了。

林知睿是在法国留学时养成的跑步习惯。

运动既能增强体魄,还能让人拥有充沛的精力去工作和学习。

林知睿穿着专业的跑步服,戴着白色遮阳帽,在城市道路上专门划出来的跑道上跑步。

林知睿从来都不是柔弱无骨的人,她肌肉线条流畅,跑步姿势专业,步子迈得大,尤显得一双腿长得逆天。

下一个路口红灯,她慢慢降下速度。

后面有个同样穿着跑步服的男人随之停下,最后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明天有个半马业余赛,有兴趣吗?”

“明天啊?明天不行,我要去学车,下周就小路考了,最近得天天练车。”

“我朋友在远郊有个赛车场,下午我带你去练练?”

“我现在的技术只配在驾校称王称霸。”

“那就等你考完……”

两人边聊边停在斑马线前,等着过马路。

林知睿的目光漫无目地扫过前面街道。

忽然,视线被定在某道身影上。

沿街的梧桐连绵成阴,阳光穿透宽大的叶子,在街道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从公司过来,身上穿着衬衫西裤,单手插袋。

挺拔修长地站在光影里,有种老上海电影画报的质感。

经过他身边的行人总忍不住看上一眼。

林知睿觉得他应该看见自己了。

隔着车水马龙,遥遥相望。

直到红灯跳转绿灯,她穿过马路,走向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余明远迈步走过去,“随便转转。”

“哦。”

“今天不上班吗?”林知睿问。

“下午请假了。”余明远说。

余明远虽和妹妹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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