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新剧试戏
下午在片场遇到纪千泽，男人挑挑眉，问她：“脸色这么差，怎么心情看起来这么好？”
“嘿嘿，有好事儿，今天请大家喝饮料。”
顾妍眨眨眼，俏皮道：“纪导是第一个分享快乐的人，就由你选择想喝的吧。”
“好啊，”他一点不客气，“生椰拿铁吧，你上次买的那家就挺好喝的。”
“安排！”
“顾老师大气，咱们剧组没了你可怎么办哟~”剧组其他人纷纷起哄。
整个剧组穷得烧蛇吃，除了纪千泽只有顾妍时不时会请他们吃饭或者点心饮品，简直是小天使。
顾妍看着他们真心实意的笑脸，笑得更开心了。
剧组人员可都是八卦制造机，多少明星“耍大牌”“脾气差”的八卦都是从“剧组工作人员”那儿传出去的。
她偶尔请吃饭，能得一句好话也是值的。
今天这场戏是张瑶加班到深夜，突然身体不适的戏份。
顾妍眼睛下俩硕大的黑眼圈直接给化妆师省事儿了，涂了个苍白唇膏就去了拍摄场地。
夜已经深了，整层楼只剩下几个社畜还在加班，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在空旷的格子间回响。
张瑶穿着休闲工作服，眼镜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光线，像一个无情的报表机器。
突然，原本灵活敲字的右手抽搐起来。
“嘶——怎么这个时候抽筋。”她不得不停下来，左手娴熟地为右手按摩，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
缓过了劲儿，张瑶拿起水杯打算起身接水。
一站起来，却眼前发黑，只觉得整个办公室天旋地转。她猛地抓住座椅靠背才稳住身体，只是手中水杯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玻璃杯摔碎了，她撑着身体的手慢慢失去力道，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cut——”
顾妍倒在垫子上，转身站起来，走到一旁等纪千泽反馈。
“顾老师真的不像才23岁的人，演社畜太对味儿了。”
“纪导这话怎么听起来感触颇深的样子？”
纪千泽笑笑，“毕业后去公司待过一点时间，不喜欢那个氛围，所以跑出来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顾妍点点头，深以为然：“说起来，我出道之前也是在快餐店打暑假工，被当时的经纪人看中签约了，算是有一点经验。”
收工后时间还早，顾妍找个机会和纪千泽商量事情。
纪千泽原本有些漫不经心，听完顾妍的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有时候，我真是看不懂你这个人。”他看着顾妍，烟灰色的眼眸带着几分探究。
顾妍耸耸肩，假装没听懂：“我这个人简单到双眼只有四个字。”
“哪四个？”
“左眼爆红，右眼暴富。”
奇怪的氛围瞬间被破坏，纪千泽恢复惯有的温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一定一定！”她歪歪头，笑得像只狡黠的小兔子。
《新生之旅》杀青那天，气温骤降，外面寒风呼啸。
顾妍拍完了自己的最后一场戏，这也是整个剧组最后一场戏。
随着纪千泽一声“cut——”
这场戏结束，整部电影的拍摄也宣告结束。
大家都围过来，拍照或者拥抱。
一起工作了两个多月，突然要散了，还是很舍不得的。
顾妍接过手捧花，挨个儿和剧组工作人员或者演员合影。
一顿杀青宴吃完，回到家又是半夜。
夜深人静，顾妍躺在沙发上，根本睡不着。
忙起来不觉得，一旦静下来，前世种种就会自发跳进脑海，如梦魇般让她难以平静。
今天她新剧杀青，今天李明依官宣进组仙侠剧《青仙传》。
这部剧一开始是找了顾妍的，双方都要签合同了，剧组却突然变卦。
上辈子是被李明依抢去了，这辈子还是落在她手中。
没记错的话，《青仙传》和《锁清秋》播出时间相隔不久，分别是两个平台的头部大戏。
两部戏隔空对打，《锁清秋》当然是毫无争议的赢家，但是《青仙传》也是靠着各种炒作、捆绑火了一把。
吴导之前问她会不会骑马，珍姐又说可能是一个重要角色，线索其实已经比较明确了。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个角色，那她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这辈子李明依还没出头，还只是捆绑吸血，而王李两人联合给她泼脏水被她挡了回去，看起来并没有实际伤害到她。
那些痛、那些恨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法治社会，当然不能两刀捅死他们泄愤。那就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比一比，凭实力把他们踩在脚下！
……
《锁清秋》试戏现场跟农村大集一样热闹，剧组请来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每个来试戏的女演员都被问会不会骑马。
都说会，让骑马走两步，直接劝退一大半了。
顾妍裹着羽绒服，在后面排队等，天气太冷了，她不自觉地跺脚，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下一个，顾妍。”
“来了。”
顾妍脱下外套递给陈敏，走进试戏厅。
一共四个人参与选角，中间两个一个是吴导，一个是那天饭桌见过的另一个副导演。
左侧的选角导演是个中年女人，表情很严肃，手里拿着顾妍的资料。
听完顾妍的自我介绍，选角导演直接道：“去跑一圈看看。”
顾妍点点头，换了鞋子走到马儿左侧，左手抓住缰绳，站在马的肩膀处踩着脚蹬翻身上马。
训马师傅见她动作熟练，问她：“能自己走不？”
“可以的。”顾妍抓着缰绳，控制着马儿走动起来。
走了两圈，又小跑几步，非常得心应手。
那边坐着的四个人一直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一些，又问了些其他的，就开始让她演事先发给她的试戏剧本。
这一段是妃子功高震主的父亲战死沙场，皇帝前来慰问她的戏。
顾妍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整理情绪。
再睁开眼时，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珠；她蛾眉紧蹙，神情悲痛又有隐忍。
“皇上，”一开口，眼泪如断线残珠溅落，她低下头拭泪，掩饰眼底的恨意。
跪下膝行几步，她哽咽着说：“臣妾父亲为君出征，战死沙场，如今朝堂却还有奸人弹劾。皇上，臣妾一介妇人不懂朝政。唯愿回家探亲，送父亲一程。”
她哭得梨花带雨，表情却是倔强的。
良久，她闭目流泪，开口：“谢皇上隆恩！”
双拳握紧，再睁眼时，眼中已是滔天的恨意。
……
“很不错，情绪非常到位。”吴导满意地点点头，把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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