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莫尚书已经知晓我身在宁顺侯府?”

步九思替面前之人斟了一杯茶递过去,询问的语气透出几分温柔。

祝月盈接过茶盏轻吹,她未曾抬眸:“如若阿兄的消息是对的,那么的确如此。”

祝时安昨日给她寄来一封家信,表面看不过是例行关心妹妹近况如何,但祝月盈用祝家的法子将信纸打湿后,果不其然发现了阿兄在其中暗藏的消息。

她知晓步九思和阿兄来往甚密,今日便借着预习桐儿所学内容的理由来寻他。

步九思给祝月盈续了半杯茶,他小心窥着祝月盈神态一丝一毫的变化,生怕自己的哪一句话或举动给她带来不快。

祝月盈注意到他专注的模样,却以为是担忧莫家如司家一般不顾他的意愿。

她斟酌了一下,安抚道:“步郎君不必忧心。祝家与莫家铺子有生意往来,莫家非是恣意妄为之人。”

那她口中仗势欺人的人,当然就是她的夫君了。

步九思温和道:“多谢祝夫人解惑,某不胜感激。”

“某瞧祝夫人面上似有喜色,最近侯府有什么喜事么?”

祝月盈眉目间笑意更甚,她身子微微前倾:“不瞒步郎君,宁顺侯府与莫家也是故交,世子昨日刚从莫家处探得有关入仕的消息呢。道是秋闱后就会有结果了。”

步九思心下一沉。

上一世,祝月盈死后,宁顺侯府便娶了莫小娘续弦。司所照连为发妻守一年都做不到。

正因知晓二人早就暗通款曲,此时他听闻此事,才更担忧祝月盈的安危。

但他悄悄看着祝月盈的神色,她勾起的唇角连自己都意识不到,像是因为丈夫将要成功入仕而欢欣鼓舞。

她替他由衷高兴,他却想着早日续娶。

步九思心中翻涌起一阵一阵的酸涩,他的手下意识虚放在胸前,不想让对方看出情绪激动之下的起伏。

他想开口提醒对方,但在出言的前一瞬又将话咽了下去。

自己要怎么说呢?说,祝夫人,我知道你的丈夫在外面有别的相好?说我不想看祝夫人为他高兴?

司所照是她的夫君,自己只是侯府的半个下人,本就没有理由站在她的身边。

在设计进入侯府之前,步九思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现在他心中的酸涩又是为何?

步九思面上不显,他依旧温和笑着:“那某先恭喜祝夫人了。”

祝月盈此时高兴得很,她知道,只要在司所照正式被授官前不被侯府众人发现自己要和离的心思,侯府就再也休不了自己。

到时候就算场面闹得多难看,司所照和阮正柔都只能咬牙和她签下和离书。

她心情好,故而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承蒙步郎君吉言啦。”

祝月盈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自己偏题:“诶呀,真不好意思。分明是要同步郎君说莫尚书的事的。”

她定了定神,重新压低声音:“莫尚书是明年春闱的总裁,现在也正负责筹办科举之事。如若他大费周章寻找步郎君的话,许是与此有关。”

步九思也在坊中听说了前日陛下召各部尚书议事的消息,而前日恰巧是自己的回信消失的日子。

陛下还是老样子啊,他心下感叹,难得感到一丝轻松。

现在想来,其实上一世越定还对他就很好,倒不如说越定还对有用之人都很好。

他这一步没走错。

步九思心中的酸涩稍缓,他决定探听更多信息:“祝夫人方才说,世子从莫府处探得有关入仕的消息。”

青年的语气真挚:“某实在难掩好奇,不知夫人可否解惑一二?”

前日,莫府内。

莫尚书听罢孙女的话,狐疑地捋着胡须:“莺莺是如何得知的?”

莫为莺手中搓揉着帕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回祖父,莺莺前些日子与好友出行,偶然间听到此事。”

莫尚书觉察到一丝不对,奈何莫大郎此时已经开口询问:“莺莺,所以那位步九思步郎君眼下身在何处?”

“步郎君此时应是在宁顺侯府中。”

莫尚书听罢,面上的疑惑丝毫不减:“宁顺侯府?”

莫大郎连忙解释道:“是司家,陛下践位后封了个从五品的侯爵。”

莫尚书点了点头,目光似是追忆:“是司金仓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我想错了,金仓已经没了。现在司家家主是谁?”

莫大郎有些心虚:“回父亲,现在是司家二房,司金名。”

莫为莺却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她抬手用帕子遮掩自己惊讶的神情。

“莺莺,”莫尚书此时看向她,“你继续说。”

“是,祖父。”

莫为莺压下心中疑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司所照没和她隐瞒太多,从步九思扬名开始,到他去书院考校对方,再到那夜他去“诚恳聘请”,莫为莺都知道。

莫尚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宁顺侯世子。”

莫大郎试探道:“父亲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么?听莺莺这般说,世子也算是颇为礼贤下士……”

莫尚书总觉得孙女的表述中有些许不自然。

他挥了挥手:“罢了,知道人在哪儿就好。大郎,莺莺,你们二人且去休息吧。大郎你没有功名在身,陛下布置的事不好多参与。”

莫大郎立马起身告辞,他本想带着女儿一起走,可莫为莺才出了祖父的院子,又停下了脚步。

“父亲。”莫为莺有些难为情,“父亲先回去用午膳吧,女儿还有事想要和祖父说。是关于世子入仕的事。”

莫大郎早就讲司所照看作自己的女婿,此时自然同意:“那莺莺可得机灵些,你祖父现在正在忙正事呢。”

莫为莺点点头,折返回莫尚书身边。

莫尚书抬眸:“莺莺?是有帕子落下了么?”

莫为莺摇摇头:“回祖父,孙女只是想说,宁顺侯世子是极好的人,学识渊博,人也不耻下问,现正在国子监求学。”

她想着司所照的要求,硬着头皮说着:“世子这般才华横溢的人,不应和科举出身之人一般外放考察,理应留在平宁为陛下效力。”

莫尚书坐直了身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莫为莺一愣:“祖父?”

“莺莺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莫尚书严肃起来,“宁顺侯世子再怎么芝兰玉树,他能比陛下的决策更好?”

听着孙女话里话外的意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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