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升从容不迫缓缓走下楼梯,每一步似在宣誓上位者的威严,挥了挥手,轻声吩咐,“劳烦掌柜替我在后院准备一间可供休息的屋子。”

龟缩在角落里的掌柜,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惊得立刻站起身,即意外又尴尬地翻找起钥匙,“给,屋子在后院,顺着门廊最后一间,就是天海阁,那里安静敞亮,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包管无人打扰爷的大事!”

许东升对掌柜很是赞许,“倒是个识趣的。”

赔笑的掌柜小声嘀咕,“我这人最是识时务,哪像某些人,企图诱拐别人未过门的发妻!”

这番话,一字不差落进秋胥的耳朵里,脸色骤变,“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容他分辨完,人已被守卫强势地推进天海阁。

站在门口的许东升,悠然自得打量起屋内陈设,话语轻轻飘出,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依我看,这间屋子,远离喧嚣,无人打扰,最适合秋兄专研圣贤书,以修身养性。”

秋胥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燃,“你什么意思?”

“秋兄莫要怪我。”许东升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颇有几分无奈,“实则你一出现,就试图破坏我与灵儿的婚约,这笔账,我要真算起来,没有打断你这条腿,已是对你格外开恩。”

脸色铁青的秋胥,紧握双拳,仿佛所有愤怒都要倾泻而出,“你软禁我和表妹,待抵达琉璃镇见了叔父,你以为这婚,还能由你做主?”

不等秋胥说完,门扉便‘砰’地一声,彻底阖上,将他的声音和愤怒彻底隔绝在屋内。

许东升的声音冷冷传来,“待抵达琉璃镇,我自然会向伯父赔罪,解释清楚其中误会,不劳你费心。”

坏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秋胥的心头,猛然意识到,许东升若是对表妹来硬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很是懊悔的秋胥只责怪自己,若非小觑此人,怎会匆忙告知表妹真相,不慎令她身陷险境。

屋子里来回踱步的沈悦灵焦急万分,突然见到许东升去而复返,连忙追问,“你将我表哥怎么样了?”

哪想到,他竟避而不答,拉着她径直去往大堂,“我让厨子做了几样可口的家常菜,尝下味道,是否合你的口胃?”

都这种时候了,她哪有心思品尝美食,“我不饿。”

他轻轻一挥手,守卫们便将六碟精致小菜一一布置在桌上。

许东升不由分说,强硬地将她按在座位上,手中递过一双筷子,“两日奔波,你都没能吃上一顿好饭,怎会不饿?来,尝一口,看看味道如何。”

沈悦灵紧闭双眼,倔犟地撇过头,彻底保持沉默。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结成霜。

轻挑眉梢的许东升支着面颊,静静地坐在那里,好一会儿,语气颇有几分莫可奈何,“我看着你一口一句表哥叫得过于亲切,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便安排他在后院的天海阁暂住。”

沈悦灵回首,终于正视于他,“天海阁,那在何处?”

他毫无遮掩的意思,如实答,“那是客栈里最僻静的一处厢房,清幽雅致,一应生活所需皆以备齐,只是,人离你远远的,免得碍了我的眼。”

这番话,直接、了当,毫不掩饰的嫌弃。

沈悦灵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见她紧咬下唇,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许东升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你若是绝食,我不介意姓秋的陪着你饿肚子。”

目瞪口呆的沈悦灵,很是不可置信,“你!你威胁我?”

明明他的面上波澜不惊,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他说出口的话,一定会加诸在表哥身上。

沈悦灵心不甘情不愿看着六碟小菜,琢磨起他话里的意思,将表哥软禁在天海阁,是在担心表哥揭露他的真面目?

这会儿三更半夜送吃食,莫不是埋着什么祸心?

难道菜里有毒!

不成,安全起见,饭菜绝对不能碰。

沈悦灵的目光在菜肴间游移,纠结良久,哪想到,他头也未抬,突然开口,“你在想什么?”

浑身一个激灵的沈悦灵,心中警铃大作,猛地回首看向他,磕磕绊绊回应,“我……我在想菜可能不好吃?”

“不好吃?”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心惊胆颤的沈悦灵,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尝了口桂花鱼,生怕毒发身亡,连忙‘呸呸呸’地吐了出来,“有土腥味,难吃。”

许东升面色不显,似乎没将她的反应放在心上,只是慢悠悠地问着,“我怎么没吃出来土腥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信口胡诌,“一定是你味觉太差,本小姐出身沈府,自幼所食皆是山珍海味,鱼新不新鲜,入口即知。”

许东升并未就此作罢,盛了勺豆腐放在她的嘴边,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只落下一个字,“吃。”

气势软弱的沈悦灵怂了,脖子一缩,刚要撇过脸,就听见他嗓音凉凉,满是胁迫地说,“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估摸着是这两日对你太好了,让你误以为可以骑在我头上?”

“我没……唔,唔。”

话未尽,沈悦灵轻启的唇瓣就被塞进一勺豆腐。

“嗯,嗯……”

沈悦灵尚且来不及剧烈反抗,就被许东升冷冰冰的话语噎了回去,“你大可吐出来试试。”

冰冷刺骨的寒意,不容拒绝的话语,沈悦灵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缓缓将豆腐咽进喉咙。

紧接着,沉默无言的许东升,一口饭一口菜送进她的嘴里,不敢反抗的沈悦灵,只能默默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关怀备至’。

好一会儿,沈悦灵终于忍不住撇过脸,打了个饱嗝,着急忙慌捂住嘴,羞红了脸,“我真的吃不下了。”

说时迟那时快,面冷瘆人的许东升,已是眉眼弯弯,恢复一副嬉笑无赖姿态,“吃饭就好好吃,灵儿若想让我喂你,大可以直说,同我耍什么心眼?”

满脸懵然的沈悦灵,心中一阵慌乱,呛了口饭,“咳,咳,我没这个意思。”

许东升并不想放过她,继续逗弄似地说着,“无碍,我心里知晓就行,明日灵儿还喜欢吃什么,我喂到你嘴里?”

你给我喂饭,不如杀了我吧!

沈悦灵惊恐万状摇头摆手,“不,不用了,我会自己好好吃饭,真的不用。”

许东升的嘴角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透着股宠溺,“那真可惜,我还以为灵儿这是故意同我置气,怪我不够体贴入微。”

二楼栏杆边,至始至终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曲月彤,冷哼一声,眼神里尽是鄙夷,“欲擒故纵,真是好手段。”

沈悦灵不记得何时回到厢房,整个人瘫在床上疲惫不堪,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妖孽!太可怕了,依我这脑子,根本斗不过。呜呜,阿爹,你在哪儿?灵儿好想你啊!”

去琉璃镇的路上如此煎熬,这妖孽还不知道要怎么变着花样折磨她。

眼睑微睁的沈悦灵,突然想起来重要的事,径直坐起身。

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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