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木然地目送着好友的背影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关月尧终于挪动脚步,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
她的脚步很快,心中五味陈杂,脑袋里的念头纷纷乱乱,几乎就要将她淹没。
关月尧低着头,脚步如飞,若是有人在此时撞见她,一定会察觉她的身形狼狈,再也不复往日里的爽朗与利落。
终于,在眼泪落下来前,她几乎是冲进了自己屋子,不理会绿袖的惊呼,反手带上了门。
“呼”她长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关月尧不再强忍着,就这样任由眼泪流了下来。
从心脏似乎传来了一种,酸酸涩涩地感觉。真是多余,关月尧想着。
就像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喜欢着卫大人一样,凭借着直觉,她也很快地意识到,卫大人喜欢着李小娘子。
虽然不想回忆,可两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对方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卫大人的眼中,见到那样温柔的眼神。不同于在看向自己和去病时的那种,注视着疼爱晚辈的目光。
卫大人在看向李小娘子时的眼神是专注的,就好像此时此地,周遭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卫大人的眼里,只能看到李小娘子。
仿佛是顺着卫大人的视线,关月尧的脑海中李小娘子的模样越来越清晰。
平心而论,李小娘子的模样秀丽,虽然称不上国色天香,但风度娴雅,举手投足间自有大家闺秀的端庄与大气。
何况她有胆有识,不顾自身声名,为父亲奔走,更是令人敬佩有加。
她与卫大人看起来,都是极其重视家人的人。两人气质相近,站在一处宛如一对璧人。
关月尧想着,又看了看自己。天天如假小子似的混迹在男人堆里,长得没有女人味,穿着打扮更是与寻常的少年无异。
别说明白自己的心意,卫大人就连自己是个女孩子这件事都还不知道。
想到这,关月尧的心中又是一阵闷闷地痛。她难受地侧身躺在倒在了榻上,这一切的对比,头一次令她因为自己偏于中性的长相和身材而感到了自卑。
要是自己能够长得更加漂亮,更加女性化,是不是卫大人也可以喜欢上自己了呢?
她想要告诉卫大人,不仅仅只有李小娘子,这里还有个人,也默默喜欢着他。
她不想再做一个受卫大人喜欢的晚辈,哪怕曾经她常常以此自得。
可是残存的理智却告诉她,即便戳破了这一切,也于事无补。
卫大人喜欢的是别人,那个女孩远比自己优秀,卫大人喜欢上她,似乎是一件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关月尧闭上眼睛,不想再去想这件事。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急切地呜呜声,紧接着,脸上传来了一阵温热却湿漉漉地触感。不必睁眼,关月尧也知道,是老三跑了过来。
“老三,你是来安慰我的吗?”她一边说,一边伸手一捞,将老三抱在了怀中。
老三并没有挣扎,只是乖乖地握在关月尧的身边,任由她将脸埋进了自己毛茸茸的身体里,眼泪因此打湿了它大片的皮毛。
*
卫少儿的房间里,霍去病与卫少儿相对而坐。因为才小产过,卫少儿姣美的脸上还带着些许不太健康地惨白,神情也有些恹恹地。
可见到了儿子,她的脸上还是很快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去病,今天第一次去军营可还习惯?累不累?那些士兵可有刁难你?”一连串关切的话,从卫少儿的嘴中急切地蹦了出来,看得出来,她非常急于去了解儿子今日过得如何。
“我很好,阿娘你别担心。”霍去病看着母亲淡淡一笑,却并不是敷衍。
“那就好……那就好……”卫少儿放下心来,看着儿子,忽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去病……”卫少儿轻轻唤了一声儿子的名字,见他抬头看向自己,卫少儿有些忐忑地开了口:“再过两个月,我与陈掌完了婚,便要搬出你舅舅家了。
虽然你舅舅说了若是你与陈掌住不习惯,可以回来与他同住。只是娘想着,你舅舅终究是要成亲有自己家庭的,倒是你,再住在这儿便显得不合时宜了……”
霍去病没将母亲的话听完,便已经明了了她的意图,母亲是希望自己之后能与她和陈掌同住。
“这是自然,我本就是因为跟着娘,才来与舅舅同住的。如今您要搬出去,我自然没有不搬之理。”霍去病笑着答道。
在帮陈掌将此事捅出来时,他就已经想通了母亲一旦与陈掌事成,自己将要面临的结果。
虽然霍去病的心中未必乐意时时见到陈掌,但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这样的结果也便只能由自己来承担,怨不得旁人了。
卫少儿听了儿子的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了。一双美目弯成了两弯月牙,温柔又明媚。
看着母亲地模样,让霍去病的心中亦感到一阵淡淡的喜悦。有时候母亲的喜乐真的非常简单,几乎总是不外乎因为自己又或是陈掌。
“你能如此想,娘真是太高兴了。不过娘担心的还有一事,月尧那孩子……你打算如何处置呢?”
卫少儿对于关月尧印象很好,她与儿子能够如今日这般和睦的相处,关月尧可以说是功不可没的。
他入府时,说是去病的门客。可如今他有了官身,尤其是待自己与去病搬走,他再住在卫青的府上,便不合适了。
可是若要带着关月尧一起搬去自己和陈掌的新住处,一来地方太小住上这么多人难免显得逼仄。何况,也显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惹人议论。
“母亲不必担心,阿尧早几日便已经想到了这个,已经在物色合适的住处,不日便要搬出去了。”霍去病笑着替好友答道。
卫少儿没想到自己一直苦恼的事情,这般容易便迎刃而解。心头的苦恼卸去,淡淡地歉疚又冒出了头。
“哎呀,长安的物价如此贵,月尧的俸禄可够?若是不够,不如我们资助他一些吧。好歹相识一场,月尧这孩子我还怪喜欢的呢。”
“儿子也是这个意思,到时候买个大些的宅子,我若是想去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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