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晏站在西京大学门口。

成明知在前两天就约他出门,说是之前的承诺需要履行,他之前在西京大上学,不过现在没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约他在这。

余晏暗想,既然借用了人家的身份,那就要帮他会会所谓的真少爷,小他一个月的弟弟。

住院期间护士小姐相当热情,仔仔细细告诉他怎么用手机打车,在他流畅地能定位始点与终点后才放他出院。

聊天软件里明晃晃地跳出备注父亲的消息。“你出院了?为什么不回来。”

“这件事过去就过去,当什么都没发生,以后一样是我们的孩子。”

他睨了一眼便放下了。

手机内消息还在不停地弹,“不回消息,你胆子大了?”

西京大学肇始于民国,余晏还有它有段因缘际会,其副校长曾亲上余府聘请他任教,种种原因下他推辞难以胜任。

阴差阳错下,百年后,竟再次踏足此地。

都说西京地底下的人比地上的多,众高校都称作“古墓派”,学校里没个公主太后墓的,学生都不好意思腆着脸说自己在西京上学。

那拥有西北地区最大人体标本库的西京大学子表示:我们地上死人比活人还要多!一整层都是体质人类学实验室,还拥有自己的博物馆。

常安校区沿中轴线而建,余晏漫无目的地游览,不自觉停驻于一座民国时期所建成大礼堂前。

大礼堂为战乱内迁于西北的东北大学所造,地基打成后,他还曾受朋友之邀三五人一同观赏。

“好啊梁兄你是骗我们的。”

“这还是个孩子呢。”

“哎,此话差矣,将来大家都看到的都是大礼堂粉状修饰的华丽模样,而唯有我们看到它还是个破土块的模样。”

余晏笑骂:“泼皮话。”

泛黑掉落的墙皮颤颤巍巍诉说着百年岁月流淌而去,余晏抚摸上去,亲友音容还在脑中徘徊,估计现在已经是坟中白骨。

——仓促一别后,再次见到你竟也是垂垂老矣的古董了。

“这位同学,你是什么系的。”身后传来有些瑟瑟的女声。

余晏转过身,温和一笑,如同玉石冰冷的塑像活了起来。

女生登时就呆住,结巴道:“我是中文二班的赵闵,可以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赵同学你好,能烦请帮忙带下路去学校咖啡店吗,我有些路痴。”余晏慢条斯理地笑问。

赵闵已经被摄了心神,顾不得深思他压根没提加v的事,痴痴应:“好的,好的,你跟我来就行了。”

待到一路穿过花团锦簇的木香花瀑,出檐似飞的古亭,将人妥妥当当送进办公室后,

赵闵心中早已是万马奔腾,猴子尖叫了,她亢奋地打开手机,手指打字看不见残影,在[未来富婆养生会所]群里一连十几串发言。

[闵闵子:我勒个老天奶啊,我终于在西京大这个没帅哥的地方瞧见活人了]

[闵闵子:图片,快看!]

[周末毒唯:我勒个去什么系的。]

[卷起我吧:这人很脸熟啊,这不是之前真假少爷大戏的主角吗。]

[周末毒唯:我承认我以貌取人,图片真不像坏人]

[闵闵子:谁说得准网络真假,只有帅是真的。]

·

“这边。”

余晏顺着声音看过去,挥手的人烫着洋人模样的金毛卷,手上带了四五个骷髅头戒指,皮衣鸡零狗碎的带铆钉,裤子不仅是紫色还破破烂烂带棉絮!他额头猛跳,简直是——礼崩乐坏!违背祖宗!

刚坐定,成明知就眼睛高高吊起,“你要喝什么,我还没点单呢。”

余晏疑问:“菜单呢。”

成明知利落在桌子角落一扫码,将手机递给他:“菜单才这儿!电子菜单。”

矜持地将手机接过来,好奇地打量了下“滴”一下突然出现的菜单。余晏根据前后字形猜测咖啡名称,忽略诸如愉快一朵云等不知所云的菜品,轻声道:“我要焦糖拿铁和提拉米苏。”

盯着说完话后就一动不动的人,成明知不自觉翻了个白眼,接过手机:“真是少爷,连伸手指点点菜单都不愿意。”

他眼神不自觉一直往余晏后脑勺扫,变扭道:“那个,你恢复的怎么样,不会死吧。”

余晏对这流里流气的青年,忍不住斥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实在是看不惯这等打扮得跟洋人一模一样的后人,简直!数典忘祖。

成明知被这一声叫得如同被电通了神经,歪七扭八的四肢迅速规整坐直。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你算哪根葱啊,还敢管起大爷我来了。”

他是在野地杂巷里跟着大哥哥们跑大的,那些哥哥长大后大多成了看守所和派出所的常客。他比起来可是出息过头了,靠体育特招考上了211,这研二被成家认回后,体验了把穷人乍富的日子。

所以他应该非常敌视抢了他人生的成聿安!气势汹汹道:“你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还敢来指责我!”

伸手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食物,余晏不搭理对面的炸毛青年,“先吃点东西吧。”

“哦……不对!”成明知反应过来,“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之前约定好你离开成家把爸妈还给我,我就跟劝爸说给你一笔钱让你滚蛋。警告你!晚上回成家不许出尔反尔,跟爸妈讲清楚你要撇清关系!”

“是吗。”余晏餍足地将大半个提拉米苏下肚后,出其不意地舒缓道:“爸妈把我砸进医院当然需要补偿我些许财物。”

成明知黑白分明的双眼立刻瞪得溜圆,双手被点化了一般僵硬,哆哆嗦嗦掩饰:“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知道的。”

余晏满意地将最后一口甜品吞肚,心想: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他原本根据警方与成母的只言片语只敢略做推测,没料到稍微诈一下这真少爷,他真就全部暴露了。

“吃什么吃,你快说话。”成明知锤了把桌子,急得嘴都要长燎泡。

余晏略带嫌弃地将苦咖啡推走,摆手使唤他凑过来。

成明知呆愣愣的半站起,将上身贴近。

丝丝气流敲打他耳垂:“那当然是因为我装的。”他随意靠在椅背,轻敲木桌:“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十多年养育之恩总要回报的。”

这是个松弛得胜券在握的姿势,在心理学容易给人压迫感。

成明知被戏弄地大怒到一半,戛然而止。

而后颤巍道:“之前你跟我说不贪图家里的遗产,都是留给我的,只想自己开个文化公司嘛!我会跟爸爸讲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跟警方说。”

余晏颔首:“好。”

——这成家勉强算是歹竹出好笋,恶毒出蠢货,成明知虽然爱扮洋鬼子,但心性不算坏。

·

傍晚,成家别墅。

也不知道成明知在房间里跟成母叽里咕噜了些什么东西,两人出来时皆警惕地看着余晏。

成闵清了清声:“知道错了吗?去跪下给明知道歉!”

“你是指什么错误呢。”余晏耷拉着眼皮,反问。

“你个孽障还敢装傻,你在公司利用职务之便侵占个人财产,在家里欺负殴打母亲,害弟弟差点把研究生学位丢了。”成闵怒发冲冠,说得介有其事的样子。

………好一个三桩大罪。

余晏新奇。他站起身琢磨了下,请教道:“你有证据的话为什么告到警署…不,警察局处理我呢。”

不,这不对。成闵预想中从小指东不敢往西的儿子此时应该痛哭流涕地像他认错,然后为了点小爱小利任他予取予求。

他烦躁道:“家丑不可外扬,我们侵占的公共资源还不够多吗!”

余晏想了想,好奇道:“令夫人在网上的视频难道是被胁迫发出去的?”

“你!”成闵霍然起身,抬着手就打算往他脸上抽。

看不清身前人利落的动作,转眼间攻守易型,他手掌连带着肩头都被禁锢住。成闵大斥:“你竟然敢对长辈动手动脚!”

“老成,老成出事啦!”张妍气急败坏地撞开门出来,看到二人相持,三人面面相觑。“啊——,白眼狼狗东西竟敢恩将仇报!”

便跟火箭一般冲过来,目标直击余晏。

余晏顿时施施然放手,掸下袖子:“阿姨还是自重些。”

张妍紧急刹车,好险没与成闵撞了个满怀。她一脸怒意未消地将成闵扯到小隔间里,鬼祟地不知在商讨些什么。

余晏端坐于沙发上,随意瞥了眼博古架上的诸如雍正粉彩稚鸡牡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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