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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会是江湖上最大的杀手组织,只要买家拿得出足够的买命钱,无常会就会奉买家为阎王姥,派出门下黑白无常去勾魂。

十余年间无常会从未失手过,被江湖人戏称为武林阎王殿。

没人见过武林阎王殿的主人,只在送钱时见过一个佝偻着背的白发老者。众人不知她姓名,只因她是接待各位阎王姥买家的接引人,大家私下里都唤她孟婆。

被称作孟婆的“老者”咸沭,今日又换了一张面皮,是个面带刀疤的猎户,她背着竹篓昂首阔步地走进永济寺。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寺庙客院,路上遇见来拜菩萨的香客,她还会笑眯眯地同人打招呼。就好像竹篓里装着的是野菜蘑菇,还能随手送出去几个。

“阎王姥,您要的魂我们勾来了。”

进了院子咸沭背过手拍了下竹篓,一颗被白布裹着的人头从竹篓中飞出来,然后稳稳落在咸沭的脚背上。

流筝早已在院中恭候多时,她示意侍卫关上门,说道:“验货。”

咸沭抬脚把人头踢给流筝,流筝接住人头扯掉白布,叶侯爷死不瞑目的惨白老脸映入眼帘,她厌弃地将人头丢给身边的侍卫。

侍卫抱着叶侯爷的人头回到房间,将其装入一个盒子中。

“两个孩子呢,亲爹人头在此,不出来迎接一下?”咸沭嘻嘻一笑,使唤起流筝的侍卫去给她倒茶。

“一个不相熟的老男人有什么好接的,今日初十,我让她们两个都去城里施粥了。”

叶侯爷死了,这真是十六年来她送给阿钰最好的祭品。往年这一天流筝的情绪都很低落,她总在这天想起死去的阿钰。

今年不一样,叶侯爷死了的好消息能让她开心许多。

咸沭只是开个玩笑,她知道流筝的两个孩子与叶侯爷毫无感情。叶侯爷年年在外游山玩水,只怕连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对于静兰和听晚而言,不过是死了一个陌生人。

“近来江湖上多了位小枪仙,此事你可知晓?”侍卫送来热茶,咸沭端起茶杯牛饮,她咂咂嘴品不出什么滋味。

流筝笑而不语,她当然知道,静兰左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是凭空出现的。她问过静兰,但静兰不愿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日清晨她带着伤回来,没多久小枪仙冯争的名号就传了出来,江湖上曾赫赫有名的北疆三龟公和白雪剑都死于小枪仙之手。

还被对方猖狂地称为自己初入江湖之作,这一举动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咸沭见流筝不说话,自己接着说:“无常会来了位买家,要黑白无常去勾小枪仙的魂,出价五百两黄金。你说初出茅庐的小枪仙,怎么会有如此高的身价?”

她从怀中掏出一折纸拍在石桌上,流筝扫了眼上面的内容神色微变,问道:“买家是谁?”

“来见我的是个男乞丐,真正的买家并未现身。”咸沭已经猜到小枪仙的身份,“你不必担心,江湖上无人知道小枪仙冯争的真实身份,大家都还在猜测。”

“目前流传最广的说法便是认为小枪仙冯争和枪仙狂鹤是师徒关系,但无人亲眼见过小枪仙的枪法,因此这个说法也不能得到证实。”

咸沭的话并不能让流筝安心,她察觉到麻烦,尤其是在咸沭提到狂鹤后,她的心情更加烦躁。

“狂鹤以前姓冯的事情,江湖上没几个活人知道。放心,没人能查到冯家和永宁侯府。”

咸沭知道流筝心中所想,她长吁一口气,试探地问:“你和狂鹤……”

流筝猛地起身顿了半晌,僵硬地转移话题:“就让侯爷明日突发恶疾,死在阳崇涧驿站内,如此他死了的消息会在三日内快马加鞭送入京城上报皇宫,半月后尸体也能运回侯府举办葬礼。”

流筝安排好叶侯爷的“死法”,确定咸沭已经记住后便开始赶人离开。

“就提了一嘴狂鹤,坐会儿都不行了。”咸沭刚说完狂鹤二字,流筝的拳头就握得嘎嘣响。

她急忙起身往外走,顺道提醒流筝:“齐山剑派的首徒骆兰英正在广发英雌帖,要在四月中旬于桐昌坨举办武林大会。既然小枪仙已给出初入江湖的大作,何不让她去武林大会开开眼界?”

流筝闻言犹豫不决,咸沭已经走到门口,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她选择成为冯争,而不是叶静兰。你们缺失的勇气,所幸这孩子有很多。”

冯争,生母冯寻钰的姓,姨母流筝的名。

流筝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鸣不止,连咸沭是何时走的都不知道,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枪仙,冯争。”流筝不禁潸然泪下。

京城

孟婆咸沭走在大街上闲逛,她今日不做孟婆,也不做猎户。虽披着猎户的皮,但干的是信使的活。

她收了秘罗古寨的钱,要将一只可爱的小家伙送去京城偏巷,亲手交到一位叫做白羽的青年手中。

敲开偏巷宅门的时候,屋内共有五位青年,四个高矮胖瘦各不同的青年一身灰尘脏兮兮的,不知刚才做什么去了?

被她们围在中间的青年约莫二十出头,她穿着朴素灰衣,却掩不住一身贵气,其余四人皆是一副以她为首的姿态。

“在下咸沭,秘罗古寨的金蝎前辈托我来此送样东西,不知哪位是白羽白少侠?”咸沭自报姓名。

世人只知无常会孟婆凶名,无人晓她咸沭面貌。

大湖主动上前认下白羽之名,她伸手想要拿走咸沭手里的瓷瓶,咸沭反而将瓷瓶藏在身后。

“我要亲手交给白少侠。”咸沭一字一句道。

完颜習示意大湖退下,来到咸沭面前:“前辈好眼力,辛苦前辈跑一趟。”

“秘罗古寨出手大方,谈不上辛苦。还有,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是主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咸沭拿下巴点了点一旁脏兮兮的四人。

瓷瓶顺利拿到手,完颜習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是晚辈疏忽了,多谢前辈提醒。”

她们五人在穿着打扮上都是一样的,只是刚去撅了一座坟,山川湖海四人身上都沾了尘土,完颜習当时离得远自然一尘不染。

咸沭来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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