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卿又取出一份信件,在面色铁青的宋仲泉面前晃晃,“早就听闻叔父有食书癖好,小侄特命书童连夜抄写数百份,刚才没吃够这份也是可以吃的。”
宋仲泉被气得差点当场晕过去,赵管事连忙将他扶到一旁坐下。
宋慈清清嗓子站在众人面前,打算借借这谢家少爷的势好好收拾家仆立立威信。
“诸位安静,这几日我宋家发生变故颇多,现下我给大家指条明路。回春堂还是药材生意总归全托于我手,有信任我的便留下,咱们还能一起图谋将来,不信我的我也不挽留。”
“为奴这只要还清身债即可在离开我宋家,与我家签订劳契者只需等下在秋枫这边登记,咱们好聚好散。”
宋慈看着赵管事,“赵管事想去叔父府上当差,只需提交文书即可,好聚好散。”
赵管事硬气的往宋仲泉身旁一站,“我当然是跟着二爷走,府中的人也尽可瞧瞧,哪里才算真正出路。”
一大波人跟着赵管事站在了宋仲泉那边,只留下零星几个老人,渭泾分明。
宋慈自嘲的笑笑,料想到这个时代女子处境艰难,秋枫不动声色的站在她身后。
“小姐莫怕,我一直在。”
宋慈温柔的捏捏她的手。“我没那么脆弱,放心。”
宋仲泉得意洋洋的看着宋慈,“看看,我才是人心所向。”
宋慈抬臂挡在宋仲泉面前,“叔父,等等。”
“现在后悔了?”
宋慈操起算盘看着宋仲泉身后跟着的侍女下人,“一个一个慢慢来,等我算好名目,宋二爷给了银两,再走不迟。”
谢世卿也站在旁,“岳父走前还交给我份嫁妆明细,现在清点清楚为上。”
宋慈算盘一抖,被声岳父惊吓到,强装镇定:“那今日便清算清楚。”
赵管事和宋仲泉更是惊慌,脸色变换,最终都变成猪肝色。
宋仲泉早就联合赵管事转移了宋家不少名贵药材,都被当场逼还了,宋慈有了谢府这靠山就算闹到衙门,他们也得把谋夺的财产吐出来。
宋慈没料到夺回家产如此顺利,回想起宋仲泉走时黑如锅底的脸色笑出声。
庄家老汉带着自己老婆儿子道谢后便离开了,眼下医馆只留下宋慈几人,秋枫警惕的站在宋慈身侧。
宋慈朝着谢世卿福了福礼:“多谢谢公子此番出手相助。”
谢世卿抬头牵起一抹笑带着三分玩世不恭:“宋小姐说的是我替你挡下那巴掌,还是指我替你要回家产,不过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们之间已经有了婚约。”
“谢公子自重,刚才我不过缓兵之计,不能当真。”
“不能当真?”
“我父亲刚离世,我需为他守孝三年,这三年我占着你婚约的由头,求你庇荫,只此三年我们一拍两散,我愿以宋家三年收益的三层利作为报酬。”
“哈哈哈,好好好。”
谢世卿笑得开怀,宋慈一时拿捏不住他的意思,只能崩着神色。“五分利,我还要养活宋家这一大家子。”
谢世卿收了笑意,浑身的散漫轻佻一收:“你父亲在我年幼时曾救过我,你父亲去世前就来找到我,他算到你叔父会欺负你孤苦无依谋夺家产,求我护你三年,报酬嘛,我对家财不感兴趣,我现下对你挺感兴趣。”
宋慈退后几步,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这人怎么正经不过两句。
“我对你的针灸很感兴趣,我想请你为我母亲翻案,我必定护住你今世太平。”
宋慈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一言为定。”
宋慈伸出拳头,谢世卿不明所以还是拳头碰了一下。
“现在我们既是合作关系,那就麻烦谢公子帮我写两份文书,一是回春堂日后不仅收女病人,还逢休沐开学堂设病理课程,男女均可来听学。二便是状书告赵管事和宋仲泉谋夺我家产关押我于家祠。”
“你叔父已经归还家产,你难道还不愿放过他。”
“这家产本来就是我的,现在能拿回来是靠我的本事,律法所在,他该受到惩罚,难道偷了东西还回来我还要笑着谢谢他。”
“没想到,宋小姐既然活的如此通透。”
谢世卿一手字倒不像他外表这般,颇有将门风骨,笔触遒劲有力。
宋慈满意将告示往回春堂的大门上一贴,满意点点头,这还愁招不到大夫。
状告他叔父的告示托了谢世卿送上去,还要等十天才能排队到衙门案评。
——
宋慈枯坐医馆三日,居然无一人前来看诊。
秋枫跟在宋慈身后着急上火,像只小蜜蜂在回春堂里乱转。
宋慈这几日修养,伤好了大半,搬了把太师椅坐在大门口,悠闲的翘着脚看着正对面楼宇。
“秋枫快别转了,把我的头都转晕了。你实在闲的慌去把后院那批晒开的川穹碾磨了。”
秋枫委屈的盯着宋慈,“小姐这几天都没有人来看病。”
宋慈故作困惑道:“这不是好事,谁也不想这太平世间医馆的生意好吧。”
“小姐,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肯定二爷在后面搞鬼,让他人不敢来我们回春堂,他是摆明不想给我们活路。”
宋慈来到此世界几日,摸清了规则,在这个封建王朝里,想要女子靠自己打拼出一番事业,切不可贪功冒进,徐徐图之才是上策。
以前宋小姐总是依靠着秋枫,现在宋慈更像姐姐,像棵能让人依靠的大树。
一阵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只见漫天红绸落下,匾额上“妙手斋”显露出来。
对面楼正迎来送往好生热闹,还眼见大腹便便的熟悉背影,宋仲泉在众人中得意非常,正在恭迎各路来宾。
宋慈看着匾额心中冷笑,妙手回春,妙手斋回春堂,就连名字上都想压上一头。
鞭炮燃尽,飞扬尘土散去,一辆华贵马车才姗姗驶来,马车门帘一掀开,露出张五官清秀的脸,身量修长但清秀,是个文弱书生模样。
宋仲泉立马正躬身迎上,态度谦卑和前几日面对老婆婆的见死不救判若两人。
男子却对宋仲泉的讨好视而不见,马车驶向回春堂,在回春堂的门口停下。
男子下马车时,马突然受惊,一声嘶吼,马车摇晃,男子一下从马车上跌落在地,一时间竟不再动弹。
在场人无不惊慌,宋仲泉离得最近摸到男子脉搏直接爹做在地,嘴里不住念叨:“不关我的事啊,是马自己受惊,他自己跌下马来的。”
宋慈飞快跑到男子身旁,推开碍人眼的宋仲泉,探及脉搏骤停,难怪宋仲泉反应如此之大。
男子已经意识丧失,瞳孔散大,呼吸渐停。
宋慈快速将男子摆成仰卧位,用力拍拍他的脸,见他没反应,开始紧急心肺复苏,在他胸口拼命按压几十下,男子终于一口气喘上来,猛烈咳嗽后醒了过来。
秋枫将回春堂第一位病人扶进大堂里,男子心律不齐,心有杂音,突然晕厥显然是先天性心脏病。
宋慈取出新制好的速效救心丸取出一粒让男子服下,“你这是娘胎里带来的还是操劳导致。”
在这个朝代没有现代心脏彩照的辅助,她压根不了解男子的心脏到底是哪种情况。
男子服下药物,靠着床自嘲笑笑:“先天带来的弱症,实不相瞒遇到姑娘前我已经走访名医无数,都无可奈何,我不过听闻回春堂新医师超然医术便来试试罢了。”
先天性心脏病,再无法手术的时代确实很难痊愈,宋慈想着怎么能在古代实现手术,光想想就摇头,就算找到麻沸散作为麻药,无菌环境和术后无抗生素抵抗发炎都是将患者更早的送去死路。
男子见宋慈皱着眉摇头,料想到自己没救的结局,温和笑笑:“姑娘不必为了我的事忧愁,想来是人各有命数,刚出生时大夫便说我活不过二十,现在活一天都是赚的。”
“你父母可有此病症。”
“并无,只是到我这就...”
宋慈“先别急着泄气,虽说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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