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还在屋里睡觉,一下子被吵醒了,浑身充满怨气,开了个门缝,阴沉沉的看向屋外的人。

“你又来干啥呢!”

林支竹属实被吓了一跳,这大白天的搞这样也太吓人了。

“村长呢?”边月也不害怕,如常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死外边了,去挖坟吧。”一肚子气,胡言乱语,一把把门关上。

“哐当-”

这次轮到边月吃了个闭门羹了。

[好凶啊,有什么好凶的,说话这么冲,更年期啊?]

[这不是之前那个偷了主播辣椒,自己反而辣的肚子痛的那个大婶,她本来就有些凶,还小气。]

[不用管她了,重要的是鸡哪里去了,还有主播家里小孩哪里去了。]

[刚刚那个鬼鬼祟祟的,应该就是他去偷的!]

[真说不定,万一是个误会怎么办,那可尴尬了。]

不过她倒没什么影响,拉着林支竹就往外面走,到外面找人去了。

又是熟悉的午休时间,村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婶儿,我俩这漫无目的的去哪找,这又没个消息。”

边月没有回答,她目标明确,直接沿着村里的河边,一直走。

这边夏天的时候会时不时来些野鸭子,还有别的鸟类,她也认不全,芦苇荡里运气好还能摸到蛋,也能为家里添一点荤腥。

往日里少不了一群孩子在这边玩,今日却是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声。

枯黄一片,格外安静。

[这里也算青纱帐吧,看着好吓人。]

[好恐怖啊,好害怕旁边突然钻出来个人,刚到厕所摸鱼就看到这个,好怕顶上突然冒出来个头。]

[之前我们学校新修了宿舍楼,听说就有人在那边遇到事了,晚上就都围起来,不让人去了。]

[仔细说说,好奇。]

[校内压消息了,外面都没看见一点,多的我不敢讲了,万一被知道了。]

[悄悄跟我说说,我保证不跟别人讲!]

[同上!]

孩子们踩出一条小路,地上是倒伏的干草,有些不确定每一个落地点是否安全。

“啊!”林支竹一脚踏空,不由得惊呼,又惶恐的捂住嘴。

“我脚好像扭伤了。”自觉拖了后腿,有些愧疚和不好意思。

边月捞住人,突然抑制的声音还是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不停左右倒伏的芦苇,似随风飘扬,与周围的树叶沙沙声融为一体。

“上来。”低沉的声音,差点以为是听错了。

林支竹不敢出声,脸上疑惑,就差头顶冒出个问号。

轻松把人背起来,快步往眼前,脚上长了眼睛似的,避开每一个坑洞,往前追。

身形小巧的两人,很快听见越来越大的悉悉索索声,目标逐渐靠近。

前面人也听见后面的声音,脚步也开始慌乱起来,都不能掩盖住自己的脚步声,过于沉闷了。

林支竹有些害怕,她们两个人真不一定是前面人的对手,但她制止不了越来越快的边月,这个婶子属实力气又大又轻快。

“欻-”

一个身影往旁边一钻,完全顾不上遮掩,往一堆无人去的芦苇里去了。

[可恶,都快追上了!]

[那里面不敢追吧,根本说不清在哪里蹲着,突然跳出来的话,根本反应不过来!]

[别去啊,主播!]

边月仍旧在原先的小路上狂奔,这可把林支竹吓了一跳,迅速趴下,一手挽住边月,一手从一边耳朵捂到另一边耳朵,保护住整个头。

这条河贯穿整个王家屯,旁边一大片已经休耕的土地,一眼望不到边,黑色的泥土,说明了它们的肥沃。

一路惊起的只有些麻雀,不算显眼。

终于到了小路尽头,往外面大路上一看,总共也没几个人,

边月过去一把抓住眼熟的身影,大声喊道:“站住!”

那人愣住,还在思考这个大婶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直接被拉过去。

脸上扭曲了一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看见眼熟的人,“林知青好,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新人,没看过,叫啥啊?]

[感觉文绉绉的,有点装,不喜欢。]

[这叫斯文败类好吧,老受欢迎了,看着就有文化。]

[有文化应该不会偷鸡摸狗吧?]

[他只是有知识,不代表品德也好的,不要乱加光环。]

[好看就行了,脸在江山在。]

[重要的是快找,我今天就靠这个吊着了,上班上的人快死了,希望下班前能有结果。]

林支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打招呼:“钱知青好。”

“知青啊,我怎么没见过你?你熟吗?”边月松了手,这带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总不会是抓错人了吧,又碰了碰背上的人,看还有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是知青点原先的知青,你应该也见过吧?”林支竹有些不解,这钱知青不是说都来这边好些年了,多多少少会有些眼熟的吧。

“我没事往那边去打听个男的算什么事,我可是有男人的。”边月脚趾抓地,这路上就这几个人,偏偏抓了一个看起来最不像的犯罪嫌疑人。

“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吗?”钱知来对突如其来的误会也不介意,说完就走了。

林支竹用手捂住眼睛,完全不敢看眼前发生的一幕。

“人都走了,还捂着装眼瞎啊。”

“这个知青怎么身上一股子说不清的味道,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香水?看着也不是很有钱吧,应该不是。]

[人家手上带了手表的,眼镜也不便宜,是个富哥,说不定真是香水。

[谁去研发个可以闻到味道的手机?我看吃播有用的!]

边月顺着大路往回走,林支竹也觉得自己可能是个累赘,不好意思继续让背着,希望把她放下来,完全可以自己蹦回去的。

被拒绝后,头趴在肩上,一股别样的味道传来。

“婶儿,你用皂荚洗头的吗?”

“不都皂荚、草木灰,要不然米汤洗的。”边月不太在意的回答,听说城里都会用很香的洗发水,不过太贵了,这镇上的供销社都没见过。

“钱知来身上的味道好像冯悦身上的味道,她说自己身上最近有伤,用了家传的药粉。”

“啊!”

两个人又急匆匆往回找,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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