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战争
首都，一座防护严密的地下堡垒内部最中心。
总统闭着眼靠在椅子上，秘书长正给她揉捏太阳穴。
“几点开会？”女人平静道，距离“虫灾”爆发已经过去两天有余，内阁几乎无时无刻不再开会。
秘书长回她：“还有十分钟。”
总统“嗯”了一声，闭着眼，此刻褪去伪装的她看上去不再像之前那样温和，反而露出些许漠然与高傲。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空气循环系统的呼呼风声。
也不知道陆思齐那边研究的怎么样了？她对“超凡军队”“移植血脉”非常感兴趣，不然也不会为她几次遮掩，任由外交官自作聪明地搞着小动作。
“陆思齐那边的研究进度如何？”总统忽然说话，秘书长很快回答：“她已经研究出转移的办法了，据最新消息，血脉者送过去以后，似乎已经能研制出相关药剂了。”
“恩。”总统叫停对方按摩的手，睁开眼，“她再有什么动向，只要不向无辜人下手，可以视情况告诉我。”
秘书长应声，坐到一边为她准备的椅子上，面上有些疑惑：“大人，为什么一定是她呢？”
总统露出一抹笑，冷漠又强势，“有软肋又没有道德感的人，成为一把刀，便是她最好的归宿。”
“我们用权势为她打造了研究环境，作为回报，她也应该付出些利益让我们满意，至于其它的事情，她如何达到目的又有怎样的小心思，我们无需在意，各取所需罢了。”权力换取利益，这才是上位者真正的想法。
“那祂呢？”秘书长还有有些疑问，沉不住气，她忍不住问。
“祂？”总统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那就交给神使去应对吧。”
研究所那边针对“虫子”的研究已经有了进展，这种生物通过噬咬宿主传播一种精神毒素，会让人陷入长时间的精神错乱而失去行动能力。
当被咬者恢复行动时，便会出现两种状态，死亡或非死亡。
亡者成为“虫子”繁衍的器皿，“虫子”会食用亡者脑子补充营养进行繁殖，而未亡者则进一步分化成两种状态。
第一种，认为死亡是归宿，提倡摆脱现世生命，回归神域的“向死者”，她们会在恢复行动后自杀或杀害同伴；而第二种，在恢复行动能力以后，整个人的精神记忆都会被打乱，陷入一种虚无的状态。
研究所目前的研究就是基于后者开展。
“没有杀死它们的办法吗？”秘书长道，她想起外面尸横遍野的景象，心底难受得不行。
“有。”总统浅浅地看了她一眼，“研究所那边认为，传统的杀虫方法包括火烧都没有办法，但是…”她打开电脑，首先就播放着各个国家对“神使”、“羡国”的指责。
总统如视无物，点开另一个视频，里面是慕笙漂浮半空的形象，“她居然能让被虫子迷乱神智的人恢复。”
秘书长走过来，果然，视频里，女人漂浮半空，不知为何，就在对方发呆的空档，她醒了以后，底下追着她而来的发狂民众也随之清醒。
“她有办法。”秘书长松了口气，片刻后又急道：“可是，那个‘神’也想要她，我们难道就这么把她送出去吗？”
总统点头又摇头，“她必须得出面，有些国家…我怀疑已经投靠了‘真神’。我们会保护好她。”
“可是她身上有很多我们需要的东西，‘虫子’的解药，‘真神’背后的真相，我们不能这么冒险。”
总统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我已经提前联系了盟国。”
“没有开会…怎么…”
“而且，你看她的眼神。”总统打断秘书长，没有多解释，而是挑开话题，“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秘书长凑过去，画面放大，视频里的女人在短短几息，气势就猛地改变。
如果是之前还有些天真的感觉，那么转变后，她的眼神就带出了些许疲倦悲伤。
秘书长哑然。
总统见状，又打开了分析师上交的资料报告。
“双重人格？！”秘书长看到结论，下意识低叫出声，片刻后不好意思地缓和神色，但眸底的震惊却遮掩不去。
只见资料里详细对比了神使转变前后的行为风格，如果说之前神使透露着亦正亦邪的风格，现在的神使则显得更加保守正派。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在领“狂人”关入体育场时，之前的神使行为更大胆、不害怕受伤。
“就像在玩游戏。”秘书长喃喃道，“之后的神使，虽然依旧是引人入场，但行为却不会像之前一样刻意降速提速，玩闹般地操作，而是更加有组织、也会更听从总指挥的领导。”
“没错，所以我们可以趁机和第二人格进行沟通。”总统道，“偏保守、内心有善意，这样的盟友才是我们需要的。”
电话铃响起来，打断了总统的声音。
秘书长赶忙跑去一旁办公桌上，接起电话，里面传出虚伪的声音，是窃国来电。对面先是恭维几句，紧跟起来就是指责质问神使事宜，秘书长直觉不对劲，三言两语敷衍过去。
挂了电话，她打开电脑，果不其然，对方居然开了直播，正在新闻频道假装正常连线，播放这段电话内容，话里话外都是要求羡国为全世界负责，否则将采取暴力手段云云。
这是要拿她们开刀，形势越发严峻了。
女人气得捏紧了拳头，“欺人太甚！她们难道就这么想打仗吗？”
总统摇头，“暂时不用理会，整理资料吧。”
……
总指挥接到命令的时候正紧紧盯着屏幕内的神使，对方不停地移动，将人引到目的地。
“合作？”总指挥接起电话，是首都来电，“…明白了。”
挂了电话，她有些惊讶地看向屏幕里的人。
神使也有双重人格吗？
怪不得她总觉得现在的神使和最开始的神使有些不一样了。
她甩甩头，将无关的想法清空，随即联系起现场的人。
……
慕笙正在吸引着新赶来的“狂人”前往监狱。
那里已经被清空，当然，不是自然清空而是那些人大多被“虫子”影响，死的死、疯的疯，活着的人很快就被聚集到一处角落麻醉了关押，而监狱里则剩下了大块地方。
“你想好了？”宋凛有些着急，他没想到对方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是去送死！
“我要去。”慕笙眸子微垂，心脏跳动掀起苦涩，前世凌乱的记忆和捏造而来的游戏策划的记忆混杂一起，加重了她深埋心底的执念。
“你！”宋凛沉默了，事情再次朝着原来的方向发展，他本不应该说出那句话，对方也不应该恢复记忆，这次本就不应该这样发展下去，“你忘了吗？你之前说过的，一旦出去，这个星球没有了桎梏祂的东西，祂会更加过分！”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我不能再让这么多的人无辜死去，我不能再这么自私…而且，有人会帮我。”
并且，她还有想见的人。
“我不会轻易死的，告诉我，怎样，我才能见到祂？”
宋凛沉默了：“天幕…”
江兆川的声音恰好响起：“她们想要谈谈。”女人御剑飞过来，手里拿着通讯器，总指挥的声音传出来。
对方代表羡国官方承诺会给慕笙提供帮助，希望慕笙能和她们一起商讨对付天幕、对付“真神”的办法，缺点是合作是暗中进行的，或许无法提供更大的帮助。
慕笙答应了，宋凛在潜意识里急得团团转，他想阻止，可是他的劝阻最后也变成推动历史的一环，剧情无可抗拒地前行到与之前一模一样的地方。
江兆川听从慕笙的安排，选定了时间，就在傍晚后，等慕笙结束了引入监狱的工作，在半空中，会有飞机带人前来商讨，对外则宣称是调查。
“可以。”慕笙点头，她眉宇坚定，一派正气。
傍晚，天色暗沉。
慕笙站在半空之中，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灵气波动，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江兆川立于一侧，紧握着通讯器，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一架黑色的直升机从远处呼啸而来，稳稳地悬停在了慕笙与江兆川的上方不远处。
机舱门缓缓打开，几位身着正装，神情严肃的代表缓缓步出，她们的目光在接触到慕笙的瞬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敬重的神色。
“慕笙女士，我们是羡国政府派来的代表，非常荣幸能与您会面。”一位中年女性代表走上前来，声音沉稳有力，她伸出手，礼貌地与慕笙相握。
慕笙轻轻点头，回以礼貌的微笑：“感谢你们的到来，时间紧迫，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关于如何对抗天幕和‘真神’，我希望能听到你们的计划。”
一行人迅速进入直升机，里面都是利用高科技手段搭建起的临时会议室里，各方代表围坐一圈，屏幕上不断滚动着关于天幕和“真神”的最新情报分析。
“我们羡国已经秘密研发出了一种能够干扰天幕能量传输的装置，虽然尚处于试验阶段，但初步测试效果良好。”一位技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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