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一看到自家大哥,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兄妹两个干脆抱头痛哭。

还是谢青灵提醒他们:“娘,舅舅,进去说吧,大晚上的,在门口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卢氏这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对对对,看我,一激动什么都顾不上了。”

谢青灵的舅舅卢本林将他们一家三口迎了进去,又冲着门口的巷子来回张望了一番,这才又仔仔细细地将门重新栓上。

谢青灵注意到舅舅有些怪异的举动,压抑着内心的疑惑,不动声色地跟着他们朝里走去。

药馆里没有点灯,仅靠着卢本林提着的那一盏灯笼照明,谢青灵闻着周围熟悉的药香,莫名觉得很心安。

小时候外祖父忙着给病人看诊抓药,她就会一个人在药馆里寻宝似的,翻找各种她觉得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那时候她还觉得外祖父家的任何东西都带着一股子药味,有些嫌弃,外祖父还总是乐呵呵的跟她说,这叫做药香,是可以治病救人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恍如隔世。

穿过药馆就到了院子里,谢青灵发现,之前满院子里晾晒的药材,现在一点也不见了,院子里干干净净,一丝杂草也没,仿佛之前满院药材只是她的幻想。再看一旁的父亲和母亲,因为担忧着外祖父的病情,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进到屋里,一股子更加浓烈的中药味道扑鼻而来,谢青灵随着舅舅来到内室,这才见到,瘦到快要脱相的外祖父静静地躺在那张床上,好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旁坐着的外祖母罗氏一看见他们的身影,原本有些灰败的眼睛闪出一丝异样的光芒,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亲人相见,自然又是一番痛哭,罗氏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将这么久的压抑和心酸统统告诉了女儿,一番寒暄后这才提到了外祖父的病。

罗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看了眼沉睡的卢老爷子,这才淡淡地开口:“老头子不是生病的,是被人推了一下,摔倒了,就这样了。”

谢青灵听见这话很是诧异,外祖父一向与人为善,在周围的口碑一向很好,怎么会跟人发生冲突被推倒了呢?

就听见罗氏继续说道:“自从你们走后,淳安县的风气是一日不如一日,各种名目的费用是越来越多,就连我们这药铺也被官府盯上了,那日,县里的税吏来到铺子里,说是今年的商税要涨到两算,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算,突然间翻了一倍,你外祖父自然要问为什么,谁知道那税吏就骂骂咧咧地将铺子里的药材给砸了。”

“那可是你外祖父采了好久的药材,就这么被他们给糟蹋了,你外祖父想要去拦,推搡间,就被他们给推倒了,正好摔倒了一旁的台阶上,整个右腿都动不了了。”

谢青灵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她没想到他们不在的时候外祖父竟然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没说什么,就听见谢育汝气愤地问道:“我走之前跟县衙那边都打点过的,管着税吏的孙大海之前跟我关系也都不错,他们怎么会对岳父动手呢?”

罗氏幽幽地叹了口气:“哎,你还不知道吧,刚过完年,淳安的县令就换人了,连带着县衙里的一帮人都换了个遍,现在的淳安早已经不是之前的淳安了。”

“换人?之前的刘县令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换人了啊?”谢育汝十分诧异,他在这边做教谕的时候跟县令的关系还不错,刘县令不是土生土长的淳安人,外面过来的,但却是难得的真正为老百姓做实事的好官,所以这些年,淳安的发展一直还算不错。

“还能为啥,不听话呗,自从那个外地来的酒贩子在淳安这边建了酒厂,他跟刘县令的矛盾就越来越深,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把刘县令给逼走了,新来的这个县令跟他倒是狼狈为奸,现在这淳安县,差不多是他姓金的天下了。”卢本林气恼地说着,却也带着一丝无奈。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就算知道这些也无可奈何,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安稳的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青灵不由得感慨:“怪不得,从淳安县城外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了,进了县城,更是发现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就连那些商户也没有几家开门的,是不是都跟这个新县令有关?”

“我们医馆还好,商税只翻了一倍,像别的商户,大都涨到了原来的三倍,本来淳安县就这么大,那些做生意的也就比一般的农户好点,现在税银一下子涨了这么多,还怎么做生意啊,好多撑不下去的就关门了。”卢本林不无气恼地说着。

“那这么多店都关门了,大家靠什么维持生计啊?”不怪谢青灵好奇,他们这个地方的商铺大部分都是本地的,一辈子在淳安县打拼,很多人祖上几代都是做同一种营生,总不能奋斗了一辈子背井离乡出去打拼生活吧。

“是啊,总得生活吧。”卢氏也好奇道。

“都去那个酒厂里干活了,现在淳安县只要是还能动弹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去那个酒厂里做工了,据说那个酒贩子得了一个秘方,酿出来的酒得到了京城大人物的赏识,在京城里很是火爆,供不应求,他们给的工钱又高,所以大家都去那边做工了。”卢本林的话语里听起来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说完,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若不是爹这么多年开医馆,攒下来些家底,你们又时不时地帮衬着,说不定我也去那酒贩子手底下讨生活了。”

谢青灵却觉得整件事,透露着一丝古怪,定北王府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勋贵人家,若是真有这么有名的酒,定北王府一定会有,可他们在京城可从没听说过有什么酒供不应求。

再说了,一个县城,正常的营生都停业不干,所有人都跑去一个酒厂做工,做父母官的不仅不出面干预,反而大力支持,若说这其中没什么猫腻,她是不信的。

不过怀疑归怀疑,眼下最重要的是外祖父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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