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霄已经派弟子去把院落打扫出来,青棠只是去看把谯明宗弟子和灵音宗弟子分别安排在何处,毕竟看起来祝星澜和霍陵不对付。

青棠和祝星澜来到一处院落,祝星澜问:“你为什么要把他找来?”

青棠说:“你也看到了,那把燕支剑是他师叔的,他们来也是事出有因,而且谯明宗弟子实力不错,我不想让你宗门的弟子负担太大。”

祝星澜注视着青棠后背的伤口,“我还以为你不信任我。”

青棠转身看祝星澜,“我不信其他人,也不会不信你呀。”

“为何?”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是我的知己好友。”

祝星澜看着青棠,“其实我并不想止步于此。”

青棠笑了笑,“那你还想干什么,做我爹,你没机会了,做我儿子,你可能要等我下辈子。”

祝星澜走上前一步,逼近青棠,“你之前答应过我,於恒山的事情了结,就帮我追心上人,可还算数?”

青棠点头:“算数,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孤男寡男的,不要被人误会。”

祝星澜问:“你说我追心上人,多与他靠近,是不是好一点?”

“当然,撩拨嘛。”青棠看着他,“你把我当你心上人来演了?”

祝星澜正要说话,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宁熙伸出一个脑袋,“咳咳,宗主,我不是有意的。二师姐让我来找你,有事。”

青棠对祝星澜说:“下次再好好谈谈,我先去看看。”

祝星澜深深叹了一口气。

青棠和宁熙来到燕颌台,阮冰和时越在和连霄说话,两人是刚刚从竹山来的。

青棠问:“二师姐,怎么了?”

阮冰将合欢宗主印递给青棠:“这个印以后你得自己保管了。”

青棠看着印章,“二师姐,这是什么意思?就放在你那里吧?”

阮冰说:“这次於恒山大劫,虽然我是被人所迫,但终究是我在抵押条子上落笔,愧对先师教诲,愧对合欢宗。往后,我要离开合欢宗与时越归隐了。”

青棠摇头,想要把印章塞还给阮冰,“二师姐,没有人怪你。”

阮冰看着青棠说:“你才是宗主,不要总是把这些推给别人。”

“可是师父培养的下一任宗主是你和大师姐,我就是个顶坑的。”

“不,师父一直都看好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还有,别太责怪自己。”

青棠的手悬在空中,迟迟才落在。

连霄和宁熙、紫芙挽留阮冰,“要走也等明日再走,还在下雨。”

阮冰说:“不了。”

时越向青棠说道:“告辞,合欢宗主。”

阮冰最后看了眼青棠,“师弟,保重。”

青棠收下宗主印,“保重,二师姐。”

青棠和连霄、紫芙、宁熙站在一起目送时越带着阮冰离开。

青棠在那天得知了一个师父在世时,从没对他表露的事情。也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在宗主的这个位置上待很久。

晚上,青棠看了眼宗主府那奇形怪状的砗蟝,没忍心住在那里,找了个小院子住下。

青棠将衣服解开,艰难地给自己的后背上药,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他走到门口看到是祝星澜,问道:“你这么晚来干什么?”

祝星澜隔着门说:“我带了些外敷的药来,你后背不好上药吧?”

青棠将一件外袍披上,打开了门,“进来吧。”

“我给你上药。”

“好。”

青棠脱了外袍趴在床上,祝星澜用指尖沾取药膏,轻轻在青棠的后背涂抹,背脊的弧度很美,蜿蜒向下,直到单薄纤细的腰间露出两个腰窝。

青棠想起祝星澜的那个心上人来,“你喜欢的那个人喜欢什么,你知道吗?”

祝星澜说:“知道。”

“那就给你心上人买喜欢的东西,带她去喜欢的地方。在她危难的时候救她,英雄救美,让她看到你的能力,依赖你,彻底为你沦陷。以你的资质,很快就能追到手。”

青棠侧目看向正在给自己敷药的祝星澜,发现祝星澜的喉结滚动,他在吞口水。

祝星澜和青棠对视,“如果这些我都做过,但他就是不开窍,怎么办?”

青棠拍床,“那你就寻找症结所在,不断地在他眼前晃,各种示好嘛。你老是和我呆在一起,情况可能会变得更差的,明日你先回去,找你心上人谈谈吧。”

祝星澜低声念叨,“明日回去?”

青棠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嘶!祝星澜,你干什么?”

“我走神了,我马上给你包扎好。”

青棠坐起来,祝星澜将纱布层层给青棠缠上,“霍陵什么时候走?”

“明日吧。”

“哦。”

青棠的伤包扎后,祝星澜就走了。

次日清晨,灵音宗的弟子收集完了一波晨露,早早来到燕颌台,等待祝星澜过来一起出发返回宗门。

青棠给祝星澜送行,低头从中掏出银色芥子袋,“这个还给你,用不着了。”

祝星澜将银色芥子袋推回青棠怀中,“留着吧,重建仙府还用得着。”

“四百多万灵石也该够了。”

“不急着还,不还也行。”

青棠认真地看着祝星澜,“这是你说的。”

祝星澜点头:“我说的。”

青棠想着先收着,以后找机会买点东西给他也是还,朋友间说不还是客套,真的不还会伤感情的,“那我替合欢宗谢谢星澜仙尊了,一路走好,有时间再见面。”

祝星澜说:“或许很快就会再见。”

青棠笑了笑,“那我等着你,给我发喜帖。”

祝星澜神色复杂地看青棠一眼,转身走了。

-

灵音宗走后,连霄神色匆匆地朝青棠走来,青棠把六个纳戒和银色芥子袋交给连霄,“拿着。”

“这些是什么?”

“里面是我们去冀望山找灵宝换来的灵石,五百万,重建仙府应该够用了。”

连霄接过纳戒,“有灵石那就太好了,但是刚才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青棠皱眉,“出事就出事,什么叫不大不小?”

连霄:“霍陵的师叔鲜于颖误进了我们的酒窖,喝了剩下的两坛子桃花酒,至今未醒。”

青棠听到这话,急忙往谯明宗走,“时越之前把酒窖里所有的酒都加了迷药,他喝了两坛子?!”

连霄跟在青棠身后,“是的。”

青棠和连霄来到鲜于颖住的院子,鲜于颖躺在床上昏睡不醒,霍陵正站在床边,整个屋子都飘散着桃花酒香。

青棠说:“霍公子,怪我没有提醒你们,酒窖里的酒喝不得。”

霍陵长卷发披散着,绿瞳熠熠,“也不全怪你们,师叔未经询问擅自进的酒窖,他中的迷药可有解药?”

青棠看向连霄,连霄也看着青棠,“没有。”

青棠说:“这个迷药是我二师姐的道侣下的,也不知他从何处得来,那夜天虞门的人仅喝了两三杯就晕了,是用功法自行化解迷药的。”

霍陵看向鲜于颖,“但是他现在完全昏睡,没办法自行化解。”

青棠说:“……要不在等等,或许仙长自己会醒过来?”

“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

“这样吧,我派人去找找解药,谯明宗弟子先在於恒山留一段时间如何?”

霍陵点头,“好。”

青棠和连霄离开院子后,连霄问:“我们的酒窖没来过於恒山的人是寻不到的,鲜于颖怎会突然跑到那里去?宗主可知,那个霍宗主到底什么来历,怎会是绿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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