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而后生
拟态精神病发作的阿蚁完全不像受着重伤，她呼吸急促，被绳子束缚着依旧奋力挣扎，从沙发上跌落。肖凰俞把她拎回原位，焦急万分：“药剂可以用吗？”
闹闹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它安安静静地等待指令。
风淼盯着被喂药了的实验鼠，手心微湿润，见它依旧活蹦乱跳，松了口气：“十分钟了，这只小白鼠没有出现不适的症状。”
这证明这版的药剂没有明显的副作用。
“真的要用吗？”风淼眼里露出犹豫，万一这药剂不行怎么办？
风絮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淼，你对自己没信心了吗？阿蚁这个状态或许都撑不过今天。”
兰云钦看着风淼手里的药剂，思绪不知不觉飘远，但很快他回过神来：“相信那颗药丸的作用，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虽然不知道它们的来历，但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在兰家出事前，他好像听父亲提过几句，深瞳研究所最新的研究成果对自然规律发出了挑战，是颠覆性的改变。
风淼张了张嘴，想探究药丸的成分，但现在不是时候。
风絮和肖凰俞一起控制住阿蚁。阿蚁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危险声音，如野兽般。
趁阿蚁嘴巴微张，风淼眼疾手快把药剂倒入她的口中。眼见着药剂要被吐出来，风絮迅速合上阿蚁的下巴，并抬起她的头。
瞧见她喉咙上下动了动，风絮才放开手。
药剂的作用很快就体现了，阿蚁渐渐不再挣扎，眼皮慢慢阖上。见到她这个状态，众人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下，药剂是有作用的。
此时屋外的天空已变黑，晚上的气温很冷，连瘫在路边的醉鬼都不见踪影。
在闹闹的帮助下，风絮简单地给阿蚁擦拭身体，并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床上，随后盖上柔软蓬松的被子。为了安全起见，她用束缚带把阿蚁的脚和床尾的栏杆连接在一起。
大家都站在房间里，没有语言交流，脸色凝重，似乎都想守着阿蚁清醒过来。
风絮看着在场的三人，想起了他们还没吃饭，于是她摸了摸守在她身边的闹闹的脑袋：“闹闹，给我们拿些补充液过来。”
随后，她朝大家道：“前半夜我守着，后半夜……”
风絮的话还没说完，肖凰俞和兰云钦异口同声：“我来。”
风絮同意了兰云钦的申请，对着精神状态不佳的肖凰俞道：“小黄鱼，你回家吧，这么晚了，肖奶奶估计在担心你。”
肖凰俞摇头，眼神里带着内疚：“我给奶奶打通讯报个平安，阿蚁这边我想守着。”
“这不是你的错。”风絮见他如此坚定，叹了口气：“小黄鱼，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差，你想守着的话，和我一起守前半夜。”
……
阿蚁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天，检测仪器的各项数值表明身体在好转，但依旧没有醒过来。
风絮把肖凰俞和兰云钦赶出门，让他们回去休息，随后收到行政中心的缺勤的通知。
“差点忘记我现在在给行政中心做牛做马。”风絮盯着消息，扶额叹息。
风淼正在对阿蚁的身体数值进行分析，他缓慢抬头，看着风絮道：“姐，你去吧，阿蚁我看着，有情况我通知你的。”
闹闹听到风絮要出门，提醒道：“絮絮，今天外面刮风下雨，体感温度比较低，记得穿上厚外套，带上防雨器具。”
“知道了，谢谢闹闹的提醒。”风絮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双眼，她虽然只休息了几个小时，但是精力还是很旺盛。
她仔细叮嘱风淼：“有什么意外一定要告诉我，可以让闹闹帮你看着，对了，阿蚁要是醒了也告诉一下小黄鱼。”
冰凉的雨滴顺着防雨器具滴落在地面，留下坑坑洼洼的积水，代步车从上飞驰而过，稀里哗啦的水声被留在身后。阴沉不定的天空糅杂着东城区的繁华，自然的灰调光线和人造的霓虹灯交织成悲欢。
风絮垂着眼眸，陷入自己的思绪，脚下步伐匆匆。充能武器的切入点，她始终没有头绪。
“砰——”一个人被扔了出来，险些砸到风絮。
她迅速收起漫天飞舞的想法，抬眼看见一个约莫五十的老人，他躺在地上喘息，豆大的雨滴打湿他微薄的灰色长袖，身体和地面的撞击带来的疼痛让他不能立刻起身。
风絮想了想，微微靠近老人，让自己的防雨器具能遮挡住他。
随后她的眼神和一个男人对视上，他站在巨维生物研究所门口，穿着蓝色的工作服，表情嘲讽。
“老头，说了多少遍了，你儿子可不在我们这里！”
老人递给风絮一个带着谢意的眼神，对着男人的语气从强硬变成怯懦：“我儿子杰拉德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你们不知道他在哪吗？”
男人双手抱胸，不耐烦道：“杰拉德只是一个清洁工，我还想问他怎么这几天没来上班呢？要知道他可是和我们签了劳务合同的。”
“他要是不想干，有的人愿意干。当初老板看上他，就因为他是听话勤恳。现在莫名其妙地不来上班，你知道我们带来多少麻烦事吗？按照城规，我们可以让他进牢里，服劳役！”
男人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话锋一转：“既然你说他失踪了，那作为父亲的你，也是可以替儿子服劳役的。”
风絮皱着眉头，城规确实有这一条内容，亲属可代替受罚。
“清洁工的工作我也能干。”听到自己也可能被抓去服劳役，老人急急忙忙爬起来，脸上赔着笑。
风絮把想说的话，压下去了，观察老人的表情。那是后怕中带着一丝侥幸。
“杰拉德有你这个好父亲，真是幸运。”男人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仓库里的废弃实验品正好需要人清扫，你今天有空就过来打扫。”
老人微驼着背，走向男人，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小心翼翼打听：“那工资……”
“杰拉德发多少，我们给你多少。”男人嫌弃地看着老人，“像你这种老家伙，城里可没人愿意雇佣你们。”
老人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忙道谢，杰拉德失踪的事情仿佛被他抛之脑后。
在老人走向男人的时候，风絮就已经转身离开现场，背后交谈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留下一声轻叹。这声轻叹和杰拉德失踪的消息一样，逐渐湮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水波不兴。
……
风絮到达厂房，看见空恒似乎在门口等了很久的样子。
“空厂长。”
听到声音，空恒脸上带着微笑，语气关切：“风主任，昨天没看见你，我还有你出了什么事。”
要知道风絮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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