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鸾不爱罗娉。

最起码,不如他表现的那样爱罗娉。

很好,这个故事里没一个恋爱脑。轮不到她来拯救。

卫绮怀自嘲地笑了笑——她得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新结论,却彻底搞不清楚自己这个任务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梁鸾不喜欢罗娉,然后呢?

系统还要她去探索什么真相?到底怎么做才能完成这个支线任务?

她茫然又心烦地闷头乱走,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卫大小姐,您已经在此处转了十二圈了。”

卫绮怀正想知道是谁这么无聊,就听另一个人纠正道:“十三圈。”

她终于抬起眼睫:“开阳,摇光。”

也是熟人。

她们是钟如星的两位下属。

卫绮怀笑道:“你们倒是很闲,在这里看我热闹?”

她问得随意,开阳也随意笑道:“冤枉,卑职可没看您热闹。这不是正想为您解忧吗。”

“我的忧你可解不了。”卫绮怀笑道。

“恕卑职多嘴。”开阳快人快语,“难不成您跟崔公子闹别扭了?稀奇啊。崔家那位长公子怎么惹着您了?”

卫绮怀一时哭笑不得,百口莫辩。

她发现,好像……她确实是个众所周知的恋爱脑。

跟青梅竹马绑定太久,一时还真不好解释。

摇光素来沉默寡言恪守成规,闻此不由得肃容冷声道:“开阳,慎言。”

“无妨。”卫绮怀庆幸于她的解围,及时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你们少主呢?”

“七姑娘不是要与梁家那位公子解除婚约吗?”开阳叹道,一副有些苦恼的模样,“那梁家人编排了七姑娘些乱七八糟的,少主这不就同他们理论呢。”

“他们编排了什么?”

“哎,您别听了,脏了您的耳朵。”开阳道,“反正少主都已经将他们骂过一轮了,不值得您再动气。”

卫绮怀说:“梁鸾也在这里?”

“是呀。”开阳说,“他的婚约,他不来谁来?算他是个要脸面的,还知道把自己养外室这事坦白了先。您不知道,方才少主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得可精彩了!”

梁鸾在这里?

正好。

卫绮怀道:“骂得不错,叫她再多骂一会儿。”

开阳欣然应下,卫绮怀转身出了府。

既然她在当事人那里问不出什么了,那不如就趁此调虎离山之际,去好好探一探那座“金屋”吧。

*

正值雪落。

此处主人不在,守卫松懈,连那几个丫鬟小厮也各自散了,临近日暮,天色也阴沉下来,远处有黑鸦落到脊兽上呱呱而啼,府内几乎瞧不见人影。卫绮怀轻巧翻上屋檐,无声落入庭院,不见有人拦。

她掸去一身的细雪,长驱直入,掠过主屋耳房,却发现后院的卧房已经上了锁,兴许是梁鸾怕自己睹物思人的缘故,索性将其封存——无怪乎守卫会这样懈怠了。

卫绮怀不假思索用掌劲儿震断了门锁,推门而进。

这是一间寻常居室,窗明几净,雅致整洁,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胭脂水粉金玉首饰,多得都要溢出来了。

衡北风俗,男人尚美,这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大约都是梁鸾的东西,她简单看了几眼,被香气熏得头晕眼花,却看不出什么门道来,接着便转去打量墙角立着雕花的衣柜,以及另一边儿的多宝格。

多宝格上陈列着些古董摆件儿,她一个个浏览过去,也没发现什么值得留意。

绕过一张座屏,她看见一架精致的花梨木垂纱架子床。

绣床四角悬香囊,依然掩不住满室药香。

然而卫绮怀在这房中却嗅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犹豫了片刻,转回梳妆台和多宝格,细细翻找了一通。

都是寻常的东西,瞧不出什么蹊跷。

然而,正是瞧不出蹊跷,才显得格外蹊跷。

因为在这里,卫绮怀没有见到一张书案,更没见着一样文房四宝。

像梁鸾这样的人,即便不打算刻意附庸风雅,房间里也该有点儿相关的格调,为何她却瞧不见一件文墨字画?

绿萼自己说过,“娉”这一字是她自学的,可这房间里连半页写着娉字的纸都没有,她是从哪里学来的字?哪怕梁鸾在口头上教过,也不至于就能让她自学成才吧?

卫绮怀本也怀疑会不会有那种比较原始的教学方法,譬如在沙地上写字,沙散则无痕——可梁家不至于连个笔墨纸砚都出不起。

所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梁鸾没有教她习字。

那么,她是从哪里学来的字呢?

丫鬟侍卫?

不,且不说这些都是梁鸾的人,她们会不会写字还是一个问题,即便会,绿萼也不会轻易向他们求助。

难道她还见了别人?

可是谁有那个能力,既能破阵而入、不惊动其他人,又能全身而退,没让梁鸾起疑?

若真有这样的能力,为何不直接救她出去,反而要教她写什么字?

卫绮怀思索着,忍不住皱眉。

……还有,绿萼身上的阴气过重,这一点也令她十分在意。

阴气算是病气,也叫死气,阴气太重会影响到病人的面容精神,甚至有些人魂魄之上的生气会被阴气侵吞,反映到面相上,就出现了“印堂发黑”这个著名的说法。

虽说久病之人阴气缠身不奇怪,可梁鸾又不是傻子,更不是请不起大夫,绿萼患上的也并非不治之症,为什么就让她这么病着?

卫绮怀不由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来此处为她诊治的医师就是与她联系之人,绿萼故意拖延病愈时间,就是为了能让这位医师多争取时间救她?

想到此处,卫绮怀瞥一眼任务进度。

纹丝未动。

她需要再找证据吗?还是直接去找那位可能与绿萼存在联系的医师?

想到此处,卫绮怀准备出去,抬头却忽然望见一面极其怪异的镜子。

那面铜镜倚在窗框上,镜面直直朝向窗外,只是已经覆上了一层细雪。

卫绮怀伸手拂去了镜上的雪,用灵力探查一番,确定了这是一面寻常的铜镜。

铜镜本身没什么奇特之处,至于为什么她说它怪异,则是因为这是个风水上的讲究。

民间关于这种说法很是不少,其中辟邪化煞的答案占了主流:宅中若生了煞气邪气,若想不动干戈地化解,可在窗前挂上一面镜子,将其反射出去。算是一种民间消灾解厄的土法子——当然,如果这镜子朝向的是别人家的窗子,这悬镜者还有要邻居替祸顶灾的坏心思。

这房间里有什么?

绿萼察觉到了什么?

可是她如果真察觉到了什么,为何不告诉梁鸾?他多多少少还算个修士。

等等……

卫绮怀及时地提醒自己。

这件事情,还是要站在绿萼的视角来看。

——梁鸾,对绿萼而言,当真可信吗?

是不是绿萼正是因为已经意识到了他的不可信不可靠,才退而求其次,自作主张地用了这种土方子?

绿萼逃离梁鸾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沉思之中,卫绮怀忽然惊醒,屋外响起一阵沙沙的踩雪声,似是有什么人由远及近地走来。

卫绮怀闪身躲进了屏风后。

“这锁怎么坏了……”一个侍女走过来摆弄了两下锁,纳闷道。

紧接着,另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

“是我。”

卫绮怀一愣。

谁这么好心主动替她背黑锅?

侍女的声音停顿片刻,笑道:

“呀,夫人,又是您呀?以后可别玩这个了。话说,这镜子上的雪也是您拂干净的?”

卫绮怀又一愣。

夫人?

这宅子里还有别的什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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