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老鸨急匆匆赔笑来到,便见白衣锦袍的少年端直背,姿态矜贵的正往唇递茶杯,见到他们眸色略带疑惑。
感到身边客人愈发冷的气势,老鸨心一突,暗骂手下人误传,连忙转移话题道:“小公子,可满意?”
褚岁晚没有回答,而是放下茶盏,朝奚云祉点点头。老鸨非常识时务的立马转身,青年冷哼一声,从怀里拿出三根金条。
“这是定金,明日把人送我府上,再补。”
他还挺有钱。褚岁晚眼睫轻眨,瞥了一眼青年的衣袖,什么布料,这么装。
灯火彩影,铃佩叮咛。风月楼又恢复歌舞升平的模样,手面丝丝凉意划过,褚岁晚低头,原来是青年绣着金丝的衣袖。
“在哪里找到的?”这时,奚云祉低声问道。
“画背后。”褚岁晚亦是压低声音说,“等下分开走,那里可能有机关,会提醒。”
分开走?奚云祉蹙眉,但没等他说什么,手臂陡然一紧。褚岁晚挽住他,同步踏出风月楼的大门,进入街市的人流之中。
旁边守门的人扫了一眼便如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在风月楼,什么喜好的客人都有。
耳边远离风月楼的歌舞,终于是平静下来。可衣袖交织间,两人都明显感觉自己身体一僵,但不知为何,奚云祉心中竟生出隐晦的喜悦。
这好像是少年第一次主动挽他。
而后边得到消息赶出来的老鸨,看到两人模糊的背影,她咒骂一声,金条是假的就算了,还把楼主的东西顺走。
这两个人,要死。
-
这边,褚岁晚和紫衣打扮的青枫坐在车厢,盈盈的细风卷起帘布,隐约可见不断倒退的寂静街景。
“褚都督,他们真的会跟来吗?”青枫有些好奇,距离他扮坐主子乘坐马车已经过去一刻钟,一路安然无事。
褚岁晚并未回话,只抬手握拳,那是噤声的意思,青枫见状闭上嘴巴。
片刻后,褚岁晚猛的睁开眼睛,被面具包裹的眼眸闪过一丝肃杀。她伸手把青枫的肩膀往下一按,躲过那穿厢而过的长剑。
咕噜。
青枫看着头顶闪着寒光的剑刃,吞咽了下口水,差一点,阎王就要和他招手。
褚岁晚面色一沉,能那么精准的掷剑,对方内力不容小觑。此想法刚落,她耳朵动了动,青枫也察觉不对,两人瞬速跳车。途中褚岁晚还把愣神的车夫一起带上。
几乎是在下一秒,无数箭羽袭来,“嗤嗤”几声,沉香木打造的车厢插满密密麻麻的箭羽。
三人身形刚落地,立在街道两旁屋脊之上的杀手拉弓放箭,第二波箭羽呼哨而至。褚岁晚带着车夫在地上几个打滚,躲过这波箭羽。
屋顶上的杀手见箭不管用,弃弓拔剑,纷纷飞身而下。褚岁晚把车夫安置在一个木箱背后,随手拿起上面安放的麻绳,几个踏步,杀手还未近身,就被夹杂着深厚内力挥来的长绳打中,倒地不起。
因怕被人看出身份,她并未把映月剑带来。
但这次杀手不同于上次筝州遇到的,他们招式阴狠凶猛,显然经过严密的训练。刚刚褚岁晚也是钻了他们轻敌的空子,现在她杀完一波人,看着背后还有数十名杀手,心下一凛。
看来对方是要将她置于死地,那个册子果真不简单,且很显然初始往马车掷剑的人并不在这波人里面。
对方在试探。
嘶——
褚岁晚一时不察,手臂被划开一道口。不远处的青枫见状,脸上染上急色。杀手大部分都被褚岁晚引过去,所以他这边相对来说,还能应付。
眼见数把长剑再度袭来,褚岁晚厉色渐起,丢掉麻绳,掌心外翻。地上死亡的杀手所握之剑被内力吸到褚岁晚手中。
千钧一发之际,当褚岁晚不顾要暴露的风险用剑时,横空落地数十名黑衣人。青枫眼眸一亮,飞身加入和他们围成阵法,顷刻间,杀手反被围包,杀手奋力抵挡,但还未冲出重围,就已被黑衣人杀死。
遍地尸体,血腥味蔓延。
青枫上前几步,视线看向褚岁晚染上血迹的白衣,“褚都督,这里交给我们即可,你快找大夫包扎伤口。”
他回去免不了一顿责罚了。
褚岁晚点点头,也没过问来的黑衣人是谁,转身施展轻功。不稍片刻,便消失在青枫等人眼中。
夜色浓稠,已是深夜。
换了身衣物的褚岁晚轻点围墙,回到粉花翻飞的桃花庭。疏影落在她的衣襟,衣诀飘飘间,少年似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不过此时俊丽的眉眼染上稍许疲惫。
自从上次奚云祉晚间到访,褚岁晚便吩咐下人不可出屋。也不知此人是怎么精准寻到她的院子,而且还没有丝毫怀疑这是个姑娘家住的,还好府内下人也算机警,没被他发现端倪。
罢了,就算他发现又如何,现在她的价值无关男女身份。
还有,刚刚那些黑衣人,莫非是他的暗卫?
褚岁晚停下脚步,面色有些古怪。她今晚是魔怔了吗?怎么满脑子都是他。
呼呼,细风吹盈着桃花树。
褚岁晚刚好站在树下,朵朵桃花洒落发丝,她下意识抬手。可待手移到她视线,黑眸却是一愣。
借着月光,俨然可见掌心放着的并非是什么桃花,而是一朵白润的花。
桃花有白色的吗?而且这白花看着有点眼熟,像是她从公主府赢回来的那盆白海棠。话说她为何要选一株白色的海棠呢?
褚岁晚带着困惑仰头。下一秒,青年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容闯入她的视线。
黑眸蓦地睁圆。
后退一步,下意识揉揉眼睛。
她眼花了吧。
可再次睁眼,青年依旧在,甚至还噙着笑向她招了招手。
褚岁晚默了瞬,视线移到青年手中,那里不出意外的抱着一盆白海棠,开的很好,修剪也很精致,就是少了一朵。
忽然间,掌心握着的白海棠有些发烫。
“殿下为何在此?”褚岁晚问。
深夜抱着盆花来她院子,什么爱好。
奚云祉潇洒的从桃花树掠下,步伐从容的来到褚岁晚面前。褚岁晚发现,他不但换回白衣,甚至还净了个身。
他在少年面前站定,眸光上下扫视了一番,这才懒洋洋道:“这不是在家等子安回来。”也不知子安在想什么,竟然都没发现他在树上。
嗓音一如往日,朗朗动听。可不知为何,褚岁晚心底泛起一丝异样,但她有必要纠正一下。
“殿下,这是臣的家。”
“子安的家,就是我的家”,奚云祉勾唇,熟稔的抱着海棠勾上褚岁晚的肩膀,褚岁晚闷哼一声,唇色发白。
他碰到她的伤口了。
奚云祉笑意微敛,立马松开手。只见少年左臂上血痕慢慢洇湿蓝色的布料。
“你受伤了。”他声音有些冷。
褚岁晚刚想说是小伤,右手便被青年握紧,径直往楼内走。
怎么像是进他家一样。褚岁晚一时有些愣神,直到她被人按在椅子伤,臂上肌肤传来丝丝凉意,她才回过神。
青年将她的衣袖掀起,看见一道血肉翻飞的伤口,他蹙眉道:“你就不知道处理一下?”语气就像是她母亲埋怨父亲穿衣少时那般。
“小伤而已。”褚岁晚有些慌乱的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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