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北方夏日夜风比京城要冷些,脚步声轻缓的三人走在前面,徐藜下马拢了拢披帛跟上。
身着玄衣的男子听到有人跟踪,摸刀骤然转头,犀利眼眸似鹰,压迫盯着她。
果然是阶予。
徐藜看到岑则的贴身侍卫护在徐玉面前,警惕看她的眼神让她身子疲惫到达了顶峰。
阶予皱眉道:“何人?摘下帏帽。”
徐藜叹气摘下帏帽直视前方,她抬起脸,迎着黑暗阶予看清了来人发白的面色,徐玉大呼出声向她走来,口气不爽道:“藜妹妹怎么跑到凉州了,祖母派你来接我的?”
阶予与徐玉侍女的反应都不比徐玉这般激烈,仿佛看到了鬼魅,阶予二人在原地呆愣了一会,才齐齐上前一左一右护在徐玉身前,生怕徐藜对徐玉做些什么。
徐藜被这一幕刺痛,微微后退,离他们远了一些才道:“岑都督如何了,我来帮他。”
徐玉心底瞬间冒起火,愤怒道:“你如何帮忙,不帮倒忙就不错了,我们姊妹一场,好心劝你快些回去,这里靠近战场,刀剑不长眼的,再者,你如何会来凉州府,父亲祖母知晓吗?”
徐藜闻言不语不恼,又问阶予:“岑都督如何了?”
徐玉被无视彻底,愤愤不满道:“你还有没有羞耻。”
阶予听她一心打听都督之事,竟不回自己姐姐之言,眉头微皱道:“无可奉告。”
徐藜被噎住,目光不再友善,开门见山道:“我给都督送黄金银票,这个理由可不可以见都督一面。”
……
坐上前往将军府邸的马车,徐藜才放松自己,呕到不行,但来都来了,再回去岂不是更加便宜了徐玉。
徐玉似是有许多话要与她说,像个没事人厚着脸皮坐上了她买来的马车里。
身旁的徐玉身上散发出不知哪里买的劣质粉味,徐藜挪了挪身子,移动过程中,又隐约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
徐玉实在好奇徐藜突然出现在凉州府的原因,隐约能猜到一定是为了岑则,倒是有不太确定,自从落水后,她这个妹妹就变得有些难已琢磨起来。
徐玉抿唇又松开,道:“妹妹千里迢迢来这漩涡之地,难道只为给岑将军送钱?你到底有何目的,你我二人有何不能明说的。”
徐藜转头捏着唯一个帕子笑道:“不为什么,我能为什么,只是想为岑家军,为百姓做些什么,藜儿什么都没有,恰巧有点钱,赚个好名声而已。”
见徐藜面色沉静,神情似在挑衅得意望着她,徐玉语气突然失控,像是下一秒就要破声,“不就是上赶着抱大腿吗,说的这般冠冕堂皇清新脱俗,真真是拜坏徐家名声。”
徐藜低头听着马踏声随意回道:“二姐姐与我半斤八两罢了,你不也是偷跑出来的,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还不如我呢,我追来见岑都督,还有筹码,你呢,什么也没有。”
“哦……”
徐藜特意停顿一秒,欣赏徐玉怒容后才道:“不对,藜儿失言了,姐姐还有厚脸皮和坚持不懈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优良品质呢。”
徐玉愤怒极了,为何现在的徐藜敢这般与她说话,徐玉沉着一张脸,吩咐她的侍女:“青杏,上来。”
被叫青杏的侍女跪在徐玉脚边,语气隐约透露着颤抖,“姑娘。”
徐玉微俯身抬手扇了青杏一巴掌道:“奴婢模样就是奴婢模样,装柔弱给谁看?”
徐藜无视徐玉卑劣的含沙射影,她不喜皱起眉,语气里带着些许生气,“二姐姐,几月不见,脾气见长啊,你也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欺负从小与你一同长大的青杏做什么?”
徐藜刻意声音放大,好似在说给马车后什么人听。
徐玉牙龈都快要咬碎,她就是怕动手打了徐藜,岑则见了不喜,姊妹嫌隙自古没有那个男子会喜,何况在他眼皮子底下。
她虽然还不太了解岑则,但隐约也能感受到他是怕麻烦之人,牵扯他的,他都不喜。
想通这点后,后半程路途,二人短暂和平相处,再无纷争。
马车颠簸在一处萧条府邸停下,已是深夜,写着凉州将军府大门周围连蝉鸣声都没有听见,只有不知疲倦的护卫在站岗。
徐藜下马车脸色深度发白,几日不停顿的赶路让她胃又开始绞痛。
徐藜与徐玉被带到岑则房间门口,阶予进入禀报。
须臾,门内传来一阵清脆响亮之声,“徐三?”
男子声音虽哑得有些厉害,但她还是一下听到了是岑则的声音。
他没有昏迷?他没有受伤?
徐藜一颗心七上八下,恼怒不安,她想即刻转身离开,心里怒骂:骗子。
他为何要骗朝廷,不惜被皇帝抛弃从而被革职,他为何要骗百姓,不惜背上无能的骂名与枷锁。
阶予很快走了出来,对着她们二人道:“进来吧。”
徐玉心情不畅,她在岑则门口守了快一月都没能进去,每天只能买药煎药,而喂药之时都是阶予去做,她连岑则的面都没有见到。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算了,当初来凉州首先为了玩,其次才是温暖岑则。
但岑则此人,生性凉薄,一视同仁,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叫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得安生。
如果不是今日在凉州遇到不可能出现在此处的徐藜,她本计划着明日一早就会离开,启程归家。
在看到徐藜的那一刻,在听到徐藜的目的后,她的好胜心一下就涌出,势必要比出个胜负来。
徐藜抬腿往前而去,侧身看着徐玉呆在原地,脸色古怪,怕她又憋着什么坏,徐藜脚步加快,如一阵风般从徐玉面前划过。
徐玉稳住心态,提着笑容跟上。
夏日时节,屋内烧着浓烈地龙,岑则靠坐在榻旁,削瘦的颚骨隐在火盆劣质木碳燃烧飘起的灰烟中。
徐藜视线上抬,见他深邃的眼窝更加突出,两颊本来饱满的软肉消失不见,眼神也不负清明。
竟是在强忍?
真是猜不透他。
徐藜向他作揖见礼,徐玉也被岑则皮包骨的身子吓到,后脚跟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阶予观闻面色沉郁,岑则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看着眼里漏出伤心之色的徐藜,艰难开口问:“凉州凶险,徐三姑娘何故跑来?”
岑则一开口,他们俩周围仿佛变得寂静无声,就连霹雳啪啦跳动的火苗在此刻都变得安分,不在想着逃出火盆。
徐藜不懂,为何在岑则开口后,她有一股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她只是难受,心剧烈颤动着,微微泛着涟漪,泛着疼痛。
徐藜突然露齿一笑,道:“我来给都督送钱。”
霎时间,岑则眼前是模糊的,他不再看得清任何人,不再听得到徐玉接话说着什么,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徐藜的裙摆。
在阶予挪动打开窗扉,薄烟慢慢消弭,他还是不敢抬头,只是盯着徐藜粘了泥土的裙摆。
他需要银子,非常需要,不,应该说是浴血奋战的战士们需要,越往北去,越冷,御寒的衣服,热乎的饭菜,都是战士们需要的。
岑则明白,皇帝舅舅换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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