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华芳想不明白,自己已经为了刘颂做到了这等地步,衣服首饰,样样都照着沈清晏的喜好来了。可是,刘颂却越来越不爱多看她一眼。
吴华芳在马球会上划伤了沈清晏这事不过片刻,消息就不胫而走。宁瑞公主得了消息也顾不得其它,辞了承宣王妃后便直接去了刘府寻吴华芳。
她才刚入吴华芳的院子,就听见她在屋里头哭,当下就是又气又心疼。
“阿娘,那个沈氏一定是故意的!她算计我!”吴华芳已然哭得声音沙哑,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她就是想让夫君心疼她!”
宁瑞公主看着她哭成如此模样自然心疼,当下也不想吴华芳继续留在此处,母女二人一道坐上马车回了公主府。
驸马看到宁瑞公主同吴华芳一道回来,蹙着眉头道:“发生何事了?”
吴华芳哭着同自己阿爹说了一通,驸马是越听头越大,当即令人去送了帖子,又命人准备好礼物,他要亲自上门致歉。
“女儿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巴巴地上门去同他们道歉?”宁瑞公主心下不悦。
“明明是咱们女儿伤了人家县主,你怎么还倒过来讲?”驸马算是这公主府里头难得的清醒人。
“芳儿,我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婚事既然是咱们强行要过来的,你就不要再去找县主的麻烦。”
“就算她无父母在侧,她到底还有个舅公在。那秦家掌着荇林军的兵权,那是朝中重臣!咱们家虽然是皇室宗亲,可我没有出仕,咱们家又没个男丁,日后不靠女婿你要靠谁?”
“芳儿,你要知晓你是个已嫁的妇人!”
吴驸马实在不想再将时辰浪费在说教一事上,直接甩袖去了秦国公府。
秦老国公早在沈清晏回府之时就已经知道了这桩事,心中虽是气得不行但还是在家中端坐着。他倒是要看看,今日宁瑞公主那头会不会过来人。
刘家算是聪明的,来的是女眷。秦老国公不便多加相见,直接让人领着去见了沈清晏。
彼时白鹭正在替沈清晏上药。
“轻,轻点儿。”沈清晏嘟囔着,道:“白鹭你别下死手。”
白鹭替她包好,随手就把一把剪子重重压到几案上。“姑娘,你要忍到什么时候呀?那吴郡主实在过分,她喜欢刘颂就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要同她一样喜欢了?”
“我可不是在忍让她。”沈清晏抽回手,略略整理了下衣袖,道:“今儿这事你不觉得巧吗?”
“去往晟王妃所在之处的路不止一条,我们是为了与小远碰头,才择的那一条路。刘颂又未上场,为何要挑那一条远路呢?”
白鹭听罢,这才回过神来。“姑娘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设局?”
“都城中人皆知,我与吴郡主不和,再怎么挑拨也不过就是‘争风吃醋’这四个字罢了。我不知道今日这事究竟是谁人安排的,也猜不透后头可能发生的事。”
“思前想后,只能先按下不提,就让幕后之人觉得我柔善可欺,是个逃不开情字的妇人吧。”
白鹭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得外头小婉来报,说是刘家老太太同刘馨一道来看县主了。
沈清晏让人将她们请了进来,又着人端了茶摆上来。
刘老太太见沈清晏的手掌处包着的棉布上还渗着血,愧道:“说来也是我的错,累得县主被牵连了。”
“老太太说笑了,不过就是个意外,不妨事的。”沈清晏将手又往袖子里缩了缩,道:“大热天的,还劳老太太亲自过来探望,是我的不是才对。”
刘馨亦是觉得愧对沈清晏,“雩娘姐,那你这手……”
“只是破了点皮,不妨事。”
“唉,你这伤口包得这样厚,哪里只是破了点皮。”刘老太太看着便觉心疼。
几个人一道又说了些话,之后刘家人便就告辞回府了。沈清晏亲自相送,却没有收刘家的礼,待刘家人刚走,吴驸马也到了秦国公府。
沈清晏方送刘家人离开正想去寻秦老国公,不想吴驸马却在这个时候来了,她不识得吴驸马,只觉来人衣料华贵便略退开几步行了个礼。
吴驸马打量了下沈清晏,却也没有多留,直接由小厮引去见了秦老国公。
吴驸马入门之后便先行告罪,秦老国公端坐着,道:“吴驸马,说来我也觉得奇怪,我这外甥孙女同你家郡主也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吧?”
吴驸马应了声。
“那既是如此,你家郡主为何总爱与我外甥孙女过不去呢?我这外甥孙女也就是亏在了自幼体弱上,这要是身体强健同我妹妹一般,那必也是个提枪上马的女将。”
秦汐的潮汐将军之名在大稽仅次于明德皇后,沈清晏自小养在这样的人身侧,那怎会是个好相与的脾气?
吴驸马自也是清楚,沈清晏一直不发作也不过就是懒得在明面上争罢了。自家媳妇同女儿先前做下的那些事情,桩桩件件看似明面上争了脸面,可私底下都是落了下乘的。
如今秦老国公也已回京。这沈清晏的身侧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若真要想个法子设计公主府,自也是能办得成的。
眼下局势已变,已容不得他装聋作瞎了。
所以,吴驸马今日必得亲自上门好生告罪一番。
“国公爷说笑了,哪里会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不过就是我家女儿手下没个轻重,伤了县主着实是有错的。故而,我今日也备了礼物,前来致歉。”
“礼物就不必了。”秦老国公放下茶盏,道:“我只希望贵府郡主能安生过她的好日子,我这外甥孙女一向端方守礼不爱与人横生龃龉。”
“不像我,是个武夫,脾气差性子也差。”
言下之意就是你若安生,我也便罢休了。
如同沈清晏没有收刘家的礼物一般,秦国公也没有收吴驸马的礼物,两人将事说开之后,吴驸马便也告辞离开了。
待他走后,沈清晏才进去寻秦老国公。
她进去后便同秦老国公说了先前帮刘家想法子的事。
“我那时只是想着刘家不愿意娶,又不得不娶,就给想了个法子。也怪我先前没有考虑妥当,那宁瑞公主要替自己女儿出气,也是理所应当。”
秦老国公自是知晓先前的那些事,毕竟这些事徐家老夫人早在书信当中同他明说了的。
“这事千错万错都是刘颂那个糊涂亲娘惹出来的事。”他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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