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年是晚上快十点多回来的,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他特地看了一眼玄关处,放着秦棠的鞋子,一双没少,他开了灯,缓步上楼,快到房间门口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音,是秦棠在打电话,她声音偏软,说的还是桉城话,尾音拉长,像是在撒娇,听着又娇又软的。

现在年轻一点的都不太会说桉城话了,张贺年自己也好多年没说过了,听到秦棠在说桉城话,倒是想起一些事,秦棠在秦家不说桉城话的,只有跟蒋老师说话的时候会说。

她是在和蒋老师打电话?

张贺年没有进去打搅,站在门口点了根烟咬着,好半天没点上。

“妈妈,天气冷,你要注意身体……”

秦棠说完后,手机那边静悄悄的,过了会才有人嗯了一声,语气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便没再说其他的,秦棠看时间不早了,不再打扰蒋老师,“那妈妈,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秦棠握着手机走神,就在这会,房间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张贺年的声音,“睡了?”

秦棠屏气凝神,过了一会才说:“睡、睡了。”

门口安静下来,过了会张贺年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进来了。”

“我说我睡了。”

“你睡了,和我说话的人是谁?”

“……”

张贺年轻笑一声,拧开门进去,她门没锁,他进去便看到秦棠刚钻进被窝,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别装睡了。”

秦棠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没敢抬头看他一眼,垂着眸,望着她说:“有、有事吗?”

“有。”

“什么事?”

张贺年正儿八经的语气问她:“还疼么?”

秦棠浑身瑟缩了下,立即明白他在说什么,她连忙摇头,“不疼。”

“让我检查。”

“不用!”

秦棠一张脸瞬间红透,他怎么能一本正经说这种话。

张贺年朝她靠近了些,她垂眸没看他,余光扫到他靠了过来,她下意识往后躲,对于他的靠近,她本能的躲,当然也躲不到哪里去。

张贺年知道她放不开,即便什么都发生了,“你哪里我没看过,还害羞?”

秦棠头皮发麻

,胸口荡开异样的感觉,一瞬间蔓延至四肢,“你别说这种话……”

“秦棠,不管怎么样,都发生了。”

“我知道……”秦棠抓着身下的被子,声音微颤,“我没有事,真的。”

“我看一眼,什么都不做,别怕。”

秦棠慌张喊他一声,“张贺年!”

“嗯。”

“我不想和你保持那种关系。”

张贺年看她的脸,“哪种关系?”

秦棠手指深深陷入手心,“你明知道顾问。”

张贺年嘴角轻扯,笑了声:“你说了不算。”

秦棠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你是在强迫我。”

“恩,我是在强迫你。”他大大方方承认。

反倒是秦棠不知所措,完全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是她。

张贺年甚至还说:“跟我没什么不好,我也有钱给你买包。”

是包包的事吗?

秦棠心里一梗,不是不喜欢包包,到底不是她应得的,受之有愧。

张贺年见她不说话,又说:“乖,躺下,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哪。”

她当然不愿意,张贺年长臂一伸将人拉入怀里,捧住她的脸便吻了上去,她就算有防备也是白费劲,躲不掉的。

张贺年吻得很用力,胸腔压着她,气息慢慢乱掉,她渐渐失去方向,脑子一片空白,到底是经验太少,在他的主导下,是如此不堪一击。

温热的手指轻易挑开她的衣服,掌心的茧子粗粝摩擦她细嫩的肌肤,跟一把火一样,灼烧着她每一寸的理智,撩起她身上的火。

房间内是有暖气的,穿一件短袖都不会冷,她更是如此,睡衣被褪下,等她的意识回拢,已经并不上腿,她伸手挡住眼睛,死死咬着嘴唇,被难堪包裹住。

张贺年是在检查,没做其他事。

还是红的、肿的,有撕裂的痕迹。

张贺年抬起头说:“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我买了药涂。”她声音发哑。

“今晚涂过了?”

她不说话了。

张贺年说:“药呢?”

“抽屉里。”

张贺年拉开抽屉看到几盒药膏,食指匀了

药膏涂了上去,他动作很轻,她还是疼的身子颤了一下,他抬眼看她伸手挡住的脸,“去医院看看。”

秦棠咬唇,难耐将她侵袭,“不用。”

“万一撕裂?”

“今天已经好很多了。”

张贺年不觉得她好了很多,温声说:“去医院,别耽误。”

“我不去。”

“秦棠。”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张贺年说一不二,将睡衣给她穿上,他自己的衣服连外套都没有脱,正经严肃,和她形成对比。

秦棠钻进被子里,还是那句话:“我不去。”

张贺年将被子掀开,把人抱了起来,她的脸涨得通红,他拍了下她的屁股,她敏感得抖了下,“由不得你,拖着严重了怎么办?你不疼?死撑?”

秦棠:“……”

……

秦棠还是被张贺年带去了医院,医生查看她情况的时候,张贺年隔着一个帘子在等着,刚进来的时候他说的是他女朋友行房后不舒服。

医生就没赶他出去等。

秦棠脸皮还是薄了点,一声不吭,都是张贺年在说话。

这家医院还是她实习的医院,就怕被人认出来。

值班的是女医生,但还是难堪。

检查完出来,张贺年隔着门帘瞥了一眼,秦棠背对他的方向在穿裤子,她脸上的温度就没下来过,一直烫的厉害。

“轻微撕裂,她有自己涂药是吗?”医生问张贺年。

张贺年:“恩,涂了药。”

“坚持涂就行了,注意这段时间别碰水,别同房,你们这些男生能不能多为女孩子考虑考虑,都做到撕裂了。”

张贺年没有辩驳:“下次注意。”

“是要注意,要是女孩子喊疼的时候就要停了,别硬来。”

张贺年很认真,都听进去了。

从医院出来,秦棠低着头,心想以后在医院可千万别碰到那位老师,希望那位老师不记得她。

但已经留下了看诊记录。

秦棠十分煎熬。

回到景苑,都快十一点半了,时间不早了。

秦棠要上晚班了,明天可以休息,而且这个点也睡不着,让她更不安的是等会的事……

“饿不饿?

秦棠刚要上楼就听到张贺年问她。

秦棠扶着楼梯回头,“不饿。

张贺年走到她身后来,“明天上班?

“休息。

张贺年说:“那就聊聊。

“要、要聊什么?

张贺年来到她身后,二话不说将人横抱起来往沙发上一坐,她则坐在他腿上,她扶着他的肩膀,很不自在被他这么抱着,想到白天蒋来说的话,让她别把蒋楚今天来过医院的事告诉他,她是没有说的打算。

“聊聊你最近失眠的事。

秦棠说:“我没……

“秦棠,你当我看不出来?

秦棠再次沉默。

张贺年搂着她的腰身,掌心往上挪了几分,漫不经心的,“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

“医院压力大,有点焦虑而已。

“难道不是因为我?

“不是。

“真不是假不是?

秦棠极力否认:“真的不是。

“那就聊聊前晚的事。张贺年垂眸望着她的侧脸,她皮肤很白,这个角度看得见她眼尾的湿润,还将她眼底那抹深藏的慌乱不安尽收眼底。

秦棠不说话。

张贺年琢磨了会,说:“秦棠,你知道的,我想要你,你怎么躲都没用,就像现在,你不说话逃避,也改变不了那晚发生的事,还是需要我一字一句告诉你,你在我身下是怎么……

“别说了,求你了……

秦棠慌张出声,难堪至极。

“害怕也没用。

“可我不想。秦棠问他,声音在抖。

“不想也没用。张贺年声音温柔了些,“即便你不来北城,我回桉城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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