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被轻飘飘地带过围墙的时候,颇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古代那种玄之又玄的轻功,就被这崽子轻而易举的学会啦?
桑落伸出手在宫琰辰的后腰处虚薅了几下,没有发现威亚,这才不得不相信这臭崽子千真万确是个练武的奇才。
“宫琰辰,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吗?”
“还敢说没有?”
桑落一嗓子吼高了八个度,她斜眼瞅着小皇子那张紧张到微微泛红的脸,心里堵得跟春运时段的高速路似的,觉得自己简直养了只白眼狼。
自己掏心掏肺的对这臭崽子好,一把屎一把尿地给他喂大,这倒好,有什么好东西躲屋里自己吃,连让自己看都不让看到。
当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你老实说!是不是背着我吃了蛇血蛇胆或者喝了侠客岛的腊八粥?”
“嗯?”
弯儿转得太快,宫琰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险些泄了底气。
“什么蛇血蛇胆腊八粥?姐姐可是肚子饿了?”
“装!还跟我这儿演起来了?你敢说你没吃增强武功提升内力的灵丹妙药!”
这都哪跟哪啊?
“姐姐,琰辰绝无私藏好物,若是有此等灵药,琰辰自己不吃,也会先让给姐姐吃的。”
桑落狐疑地盯着小皇子真诚的脸看了会儿。
“姑且信了你。”
“姐姐可是在质疑琰辰的武功?”
“……”
宫琰辰微微一笑,目光坦诚地看着桑落说道:“琰辰私下求了魏将军,魏将军乃武学奇才,巅峰榜蝉联多届的榜一高手,于武学一道无人能出其右,琰辰诚心所求,感动了魏将军,收琰辰为徒倾囊相授,故而进步神速,绝非吃了什么旁门左道的奇物。”
桑落哼唧了两声,算是接受了宫琰辰的解释,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这轻功速度太快,吃风,容易肚子疼。
宫琰辰嘴角弯得更大了一些。
幸好,桑落心思单纯,想不了那么多,刚才差点还以为……
“这是哪里?”
桑落眼看着小皇子带自己进入一所宅院,那院子亭台楼宇,书香古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家大业大得罪不起的那种。
不过自己这边背景也不差事儿,惹了麻烦也不带含糊的。
此刻二人并排伏在一间院落的屋顶,看着静悄悄的院子,搞不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是三朝元老林少傅的府邸。”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一听这家主人来头挺大,桑落不禁压低了音量,轻易不敢把人招来。
“请姐姐看一场好戏。”
“不是……这么晚了,跑人家家里,看什么好戏啊?”
“嘘!别出声,来人了。”
果然,长廊拐角处,一队五大三粗的家丁手持棍棒,簇拥着两位知命之年的老夫妇走了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老者面色阴沉,满是冰霜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杀意。
“你们几个进去,把那个畜生给老夫抓出来。”
“是,老爷。”
几个跟在老妇人身后的婆子听了命令,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院正中的那间主屋,里面传出来惊慌失措地尖叫和拳脚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响。
桑落觉出一丝异样。
就算她没见过这古代的世面,可这院子打眼儿一看,瞎子都知道是古代大家闺秀的香闺绣房,怎么会传出男子的声音?
正在疑惑时,那几个婆子推搡着一个衣冠不整的男子重新回到了院子里。
原来小皇子请自己看的热闹是一出捉奸大戏啊?
桑落兴奋地搓了搓自己受生物钟影响有些犯困的脸,打起精神来看向院中间那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奸夫。
“启禀老爷,小小姐她……她晕过去了,是……是被人下药迷晕的。”
“畜生!”
“老爷!老爷!你要为兮儿做主啊!”
那穿着华服的老妇一听,险些晕了过去,撑着最后一份力气紧紧抓着自家老爷的衣角,哀嚎了一声瘫坐在地上。
“夫人且先去照顾兮儿,这里有老夫呢,自会为兮儿讨回公道。”
老妇一听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挥手招来几个婆子,搀扶着她站起身来,朝着主屋的地方走了进去。
随着屋内的老妇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叫声,作为宅子主人的林少傅脸上的杀意更浓了。
“呵,老夫竟不知,五皇子殿下深夜造访此处,竟是做下了如此丧尽天良的兽行!”
“少、少傅,您误会了,本皇子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五皇子殿下惯会信口雌黄为自己狡辩,若不是老夫收到风声,岂不是让五皇子殿下得逞逃匿了?”
“少傅您相信我……”
“老夫三朝为官,鞠躬尽瘁两袖清风,独子为国捐躯儿媳殉情,唯留下孙女一条血脉,得陛下垂怜赐婚二皇子殿下,只待七个月后守满孝期便是你的皇嫂,五皇子殿下,您如此蔑伦悖理,是藐视皇权,视陛下圣旨若无物,还是看老夫刺眼,要与老夫为敌?”
林少傅一番言论,堵得宫识渊哑口无言。
他深知今日之事蹊跷,自己本意是想染指桑落,可谁知被人偷袭,等醒来察觉到身体的异样时为时已晚,身旁一具纤体侵袭着宫识渊被药物占据主导地位的意识,他忍不住扑了上去,遵从本能有了动作。
却不料,这被他玷污的女子,竟是林少傅的孙女林木兮,和二皇子有过赐婚圣旨的未来二皇子妃。
这下事情有些棘手了。
宫识渊捏了捏眉心,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眼下的情况对自己不利,都道林少傅对独子留下的这位掌上明珠甚是宠爱,更何况三朝元老搬出了藐视皇权的罪名,加上未来二皇子妃身份的加持,这罪上加罪的重罪若是坐实了,那自己这五皇子算是做到头了。
到底是谁?是谁要搞死自己?
一道身影猛然出现在脑海中,可,他没有证据。
对了,药。
“林少傅,本皇子确实是遭人陷害,被人下了阴损的药物关进林小姐的闺房,这才做了失礼之事,相信林少傅家中自有府医,只要府医一验,便可证明本皇子的清白。”
“清白?你辱我家眷,何来清白?不过,你说的也对,若真有他人涉及此事,老夫自是要一并查出,绝不放过陷害我兮儿的凶手!”
说着,林少傅一个眼神,一名家丁领命,向着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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