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大活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消失?”
听到这,张药师怒不可遏,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揪住黎安的衣襟,厉声质问。
“真的!”黎安双眉紧蹙,目中透着疲惫,“是身染红斑症的小厮放走了她。”
“她承诺他,会带着解药回来,一走却再没音信。”
张药师的手无力垂下,得此消息如遭雷劈,连退几步。没了束缚的黎安踉跄着立不稳,幸得身后一人扶住,才没跌倒在地。
他转身瞥了一眼,惊恐地发觉,扶住他的人竟然是眉目如霜的宋言亦。
“嫣儿姑娘离去后,黎二公子没吩咐人寻过吗?”少年剑眉一挑,眸内皆是对贪生怕死之人的戏谑。
“寻过,寻过。”
黎安不假思索,慌忙作答。他能感觉到面前人隐藏在姣好面容下的阴寒,以及刻意抑制的嗜血杀意。
少年肆意疯狂,这会儿耐着性子平心静气与他交谈,只是顾及身侧的姑娘。
“家丁带着猎犬四处搜寻,在北部岷安山失了方向。那地常年背阴,毒物野兽诸多,嫣儿恐怕已遭不测。”黎安吁叹一声,目露惋惜不似虚言。
桑灵颔首思索一会儿,轻声询问:“她失踪之前,可否提及过五芝百花草?”
“这...”事情过去太久,黎安对当年之事已逐渐模糊,冥思许久,才倏地目中光亮,“对,失踪前一日,嫣儿心情激切,一直闹着要出去寻五芝...什么草!”
五芝百花草喜阴苦寒,怕水怕干怕光怕风。微安谷以北,岷安山深处,旱湿相间,无穹日直射,无风灌入之地,定能寻到嫣儿足迹。
但岷安山何其广阔深幽,又毒物野兽诸多,凭他们四人根本无法寻到嫣儿。除非...
桑灵抬眸,望着殿内乌压压的众人,计上心头。
“嫣儿姑娘,三年前前往岷安山后不知所踪,大家可否愿意一同前去寻找?”
此言一出,堂前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敢拿主意。见桑灵目光望过来,纷纷垂首或偏头,心虚地躲避视线。
嫣儿在微安谷行医治病的两年,帮他们摆脱疫病,治好腿疾,做了诸多好事,最后被他们诬陷入狱,受尽刑罚,还被无情赶走。方才他们还在感激涕零,这会儿就缩手缩尾。
“实不相瞒,这罐中药汁并非治疗红斑症的解药。”
桑灵缓步走至正中案台前,柔嫩纤细的长指,一一划过面前的陶罐,面上颇为淡然,似乎早已料到他们的反应。
“这红斑症并非什么邪祟诅咒,而是晶霄花酒与花粉所致的癣症。如今想要彻底根除,只能先找到嫣儿。”
“什么?!怎么可能?”众人觉着不可置信,纷纷望向立于一侧的张药师。
“的确,我并未制出红斑症的解药。“
张药师同桑灵互望一眼,顷刻读懂她心中所想,“撒下如此大谎,只是想引大家前来此地,查清当年县令千金被害真相,还嫣儿一个清白。”
“如今嫣儿的屈冤已平,大家若想治疗红斑症,寻到她是目前仅有的法子。”
言罢,未激起丝毫波澜,村民们个个垂首低眉,瞧着青砖石板不知那有何稀奇。
见众人无动于衷,张药师满目悲凄,骤然跪下,“求大家念在嫣儿过往的恩惠上,帮忙进山寻找嫣儿!”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三年了嫣儿毫无消息,我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啊!”
凄怆的嗓音环于殿内,村民们互相看了看,个个都被这嘶哑又带着绝望的悲鸣撼动。
殿内寂静半晌,不知过了多久,一位戴着矮冠的中年男子率先出声:“我愿进山寻人!”
“每逢阴雨天,我头痛难忍,多亏了嫣儿才不用受此罪。”
“我也愿进山!”衣衫褴褛老妪,从人群中挤出,“我家中贫困,去瞧病,嫣儿从未收过一分银钱。”
“我也愿意!”
“我也去,算我一个!“
村民们受到鼓舞,一个个主动站出,连手拥襁褓的年轻妇人也愿一同进山寻人。
张药师眼眶彤红,目含热泪,被桑灵扶起身,颤声道:“感谢大家好意,岷安山毒物野兽诸多,老弱伤病者还是留于家中。”
“其他村民五人一组,互相照应,再佩上可挡山中活物的药草防身,定不会有事。”
上山的村民共有百余人,大家纷纷前往百济堂领防野兽攻击的香囊。可未踏出神祠正门又一个个皆退回来。
桑灵觉着古怪,从人群中探出头,瞧见被嫣儿治好腿疾的长胡男子,领着一暗红深衣官爷跨入神祠。
“徐县令,三年前毒害贵千金的正是黎安。黎谷主包庇其子,将罪责全都推至嫣儿姑娘身上。”
怪不得方才未瞧见长胡男子的身影,原来他独自一人跑去县衙报官。桑灵本想将此事压住,寻到嫣儿踪迹再惩治黎家父子,如今计划被打乱了。
“当真?"徐县令个头魁梧,眉眼凶狠,闻言恶狠狠瞪向黎安。
“当真,是他当着众人面亲口承认。”长胡男子连忙解释,殿内众人也纷纷应和,“徐老爷,我们亲耳听闻,黎安在重阳那日在徐千金膳食内下了毒。“
“着实可恶,做尽坏事还诬赖在嫣儿姑娘身上!”
众人意愤难平,黎安和黎谷主却悄悄抱起湘儿,意欲逃离。徐县令瞥见后,当即命令手下将二人擒住。
“押入牢中,听候发落!”
徐县令眸中怒意颇盛,拂袖离开,却被一女子挡住去路。桑灵目无畏惧,毅然阻住衙役离开的小道,恭敬请求:
“村中众人身患红斑症,急需寻到嫣儿治此苦疾。黎安是目前知晓嫣儿最后去向之人,徐县令可否等寻到嫣儿踪迹再将人带走?”
“呵,你是何人,敢挡我的道儿!滚开!”
徐县令面上不屑,瞥都未瞥桑灵一眼,径直离开,却再次被挡住,“嫣儿当年含冤入狱,您命人施以酷刑迫其招供。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您连一丝渡人之心都无吗?”
“大胆刁民,竟敢同本官这样说话!”徐县令怒不可揭,抬手直指桑灵面部,粗声怒骂:
“嫣儿是谁,我压根不知晓,黎安这小子害了我宝贝女儿性命,我一日都不会多饶!”
所谓的百姓父母官,不过是拥有点滴权利便随意作恶的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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