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阴阳规则
崇明皇帝膝下皇子公主现有二十一人,属大庄历代皇帝后裔较多的一个,但原本,是可以更多的。
除却早年前,皇后在生萧禹弟弟的时候血崩难产,导致二皇子窒息而死,还有几个贵人妃子的孩子因病不幸夭折之外,其余孩子都平安降世。
直到五年前,一位答应生下最后一位小公主后,五年间,便再无一位娘娘顺利产子。腹中孩儿不是流产便是与母亲一尸两命,又或者生下来便早夭。
皇帝与萧禹怀疑探查宫中多人多处,一直未能找到任何人为或其余缘由,最终只能将此事交由钦天监监正以卦占卜,看后宫是否有冲撞之物在。
钦天监监正占卜多日后言,后宫之地上方起诅咒,实因前朝后宫常见血腥,破局之法只有一,便是迁都换地重建皇宫。然天家之事尽数展露在百姓面前,此事若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国之根本又是京城,无战事迁都会引得人心惶惶,是以只得按照监正所说,皇帝少入后宫,少与后宫妃子接触。可就算是这样,有了皇子的妃子,还是不能顺利生产。
久而久之,崇明皇帝甚至于对后宫妃子有皇嗣之事惶惶,整夜难以入睡,到了霓贵妃这处,便更是明显。
霓贵妃下葬之后,皇帝曾在彻夜伤怀中,与萧禹诉道:“为何朕只有半日不在她身边,她又会落得如此下场。”
当时萧禹坐在皇帝身前,只觉皇帝口中的悲凉哀过夜色,甚至于,那晚的皇帝都不像皇帝了。
不过这最后一言,萧禹并未说与沈扶,他不愿沈扶顾及皇家事之多,过于操心。
沈扶听完后,精致的脸上被各种表情填满,其中疑惑与不屑居多。
“阿扶?”见她转着茶杯不言,萧禹轻轻唤了一声。
沈扶又静了会儿,才抬头道:“我初入宫中,在祭天台下观那个监正所做,便知他并不会占卜后宫大事。且从古至今并未有一个诅咒,是麟儿不能降世。前朝后宫或许如他所说常常见血,但天下之大,爱子之心无人可敌母亲,是以此等话,并不可信。”
沈扶天生自带一股让人信服之力,尤其是说如此笃定之言时,萧禹不自觉跟着她点了点头。
“可惜现下陛下并不信我,是以我无法占卜宫中之事,但只要是人在作恶,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殿下只派人一直查便是,总会有结果。”沈扶看着萧禹说道。
萧禹道:“宫中各处遍布我的人,后宫也不例外,但若作怪之人身侧有阿扶这般的人在,一直躲开调查,也是件易事。”
沈扶看了萧禹一眼,无奈解释道:“天地自有规律,万物皆为平等,作恶之人必定反噬自己。殿下,占卜术没有传的那么神乎其神,我们只信之一,便是宇宙运行的阴阳规则。”
占卜术乃是弥阳族的秘术,从不外传。今日,是萧禹首次听到此等说法。
不过沈扶并未再多说下去,她拿起桌上的纸笔,朝着萧禹举起手道:“殿下明日便要启程南下,虽无陛下允准,我不可算更多,不知殿下可否容我为你占一占此路吉凶?”
“嗯?”萧禹愣了下,快速握住沈扶的手道:“如何占?”
沈扶看着相握的手轻笑一声,抽出自己的手道:“殿下掌心朝上,放在桌边即可。”
萧禹手指微微抖动,他面不改色的把手放在桌边道:“好,你算。”
沈扶在纸上画出的图案,萧禹在旁也看不懂,只见沈扶最后在纸上画掉最后一笔后烧掉纸,对萧禹说道:“平坦,有小坎坷,不可携带火种,不可常入粮仓,在门外远观即可,其余无灾。”
沈扶顿了下,又道:“只等殿下平安归来。”
灯火炸开,外头传来阿蝶说膳食已经备下了的声音,沈扶并未等萧禹回答便站起身向外走去。
“等等,阿扶。”
沈扶已经走到门边,闻言她停住脚步转头。萧禹几步来到沈扶面前,与她一同往偏殿走去。
廊下有凉风吹过,灯盏摇摇晃晃,萧禹看着被光镀上一层暖色的沈扶道:“我此去再归,当是要入冬了。”
“是。”沈扶道:“阿蝶心细,会带人帮殿下收拾好厚衣物的。”
“好。”萧禹状似无意地说道:“阿扶要记得常回东宫来住,也要记得多想起我。”
不论在何处,沈扶身边总有箫禹的人在,
沈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萧禹一眼,点头道:“嗯,我会。”
不知她应的是那一句,萧禹便只当全应了,他□□喜,隔日一早便准备出发。
众人在午门前为太子送行,沈扶跟东宫众人站在一侧,看着马上的萧禹。
二人今日还未来及多说一句话,几个眼神交换后,吉时已到,皇帝嘱咐一番后,萧禹就启程南下了。
车马不见后,皇帝回勤政殿,各位送行之人也各回各处。
今日钦天监无甚事,沈扶落在众人身后,慢慢往东宫走去。眼见又到每月例行问天之时,沈扶打算回去看天命辞。
她身后跟着阿蝶和高力二人,阿蝶向来话多,不停地说着趣事,逗得二人直笑,这般行至一处宫道时,福临又从前方不远处跑来了。
他停在几人面前,喘着气道:“沈大人,陛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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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陛下,参见各位皇子殿下。”
沈扶一路跟着福临来到勤政殿,进门之时,皇帝正在同几位皇子说话,沈扶行完礼后,便站到一边,等待皇帝说完。
后宫不理前朝之事,沈扶在东宫之中,虽也在钦天监内任职,但她并未上过早朝,参与过多前朝事物。这会儿一听,皇帝似乎已经很久不过多理朝政之事,萧禹出去少则一月,多则恐怕回来将要年底,现下皇帝有心培养这些皇子,让他们跟着萧禹留下来的人多学习,分担朝事。
从前萧禹在前朝独大,皇子们的差事不重,如今他一走,难免有人心思活动,几个野心大的早就激动不已了。
“多谢父皇!”
众位皇子退下去之后,还留一人在殿中,沈扶并不认识此人,走上前去站在殿中。
“陛下。”
皇帝喝了口茶道:“钦天监近来可有何祭祀安排?”
沈扶一一说下安排后,着重说道:“本月乃是秋转冬月,祭天之事已经开始准备,届时陛下若有想问之事,尽可命臣等问天。”
皇宫乃至天下事,皇帝若不同意占卜,哪怕占卜师再厉害,也不可擅自占卜出结果。是以霓贵妃溺毙之事,占卜更能知晓是天灾还是人祸,但皇帝从未下令沈扶占卜,不知为何。
“嗯。”皇帝转着手中珠子道:“自从钦天监监正死在狱中后,一直未有人补上。这是老七,他自小对占卜之事也有深刻研究,明日他便要入钦天监任职,你可让他时常跟在你身侧,多传授些占卜之事给他。”
沈扶慌忙跪地,“陛下言重了,七殿下为尊,臣愿尽心教殿下占卜之事。”
皇帝看了七殿下一眼,沈扶也转头看去,只这一眼,沈扶便觉这七殿下的面孔,与萧禹也像了六七分,尤其是在背光朦胧之下,那轮廓能像十分。
沈扶微微皱眉,只听七殿下道:“沈大人安。沈大人不必在意我的身份,也不必与我客气,唤我名萧成即可。”
皇帝亲指此人来沈扶面前,沈扶自然知道此人尊贵性,如何敢真正放言。
“谢七殿下。”
“罢,回吧。”
皇帝唤沈扶来似乎只有这一件事,待二人交谈几句后,皇帝便挥手让二人下去了。
临出门前,沈扶看着皇帝靠在龙椅上微微弯着的脊梁和他疲惫的脸,不禁停步回头说道:“陛下,太子临行之前,甚是担忧您的身子。太子说国之大,事之多,您在操心朝政之时,也注意要多保重身体。”
皇帝听完后,深深地看了沈扶片刻,“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沈扶出勤政殿之时,七皇子萧成已经走远。
“大人,您怎么了?”阿蝶在旁问道。
沈扶抬步也往外走去,直到七皇子的背影消失,沈扶才问阿蝶道:“七皇子什么来历?”
阿蝶道:“回大人,七皇子年十七,自小体弱多病,被养在深宫之中不易见人,这两年身子好了,才出来走动。”
沈扶点头道:“陛下方才给七皇子指了差事。”
阿蝶连连点头,努了努嘴道:“大约是有补偿之意在的吧。”
“补偿?”沈扶疑惑。
阿蝶往沈扶边上靠了靠,低声道:“七皇子乃是霓贵妃娘娘与陛下的独子,霓贵妃娘娘这般离世,陛下自然要紧着七皇子一些。”
沈扶对官场了解虽然不深,但也知道,若想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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