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师姐——!”

石室内两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勉强把公仪岭出窍的魂魄给喊了回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竟然是那只狐狸直接把手中的燕婉挪了些位置,替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剑。

但是,即便是挡下了也无济于事,归云这一剑力道之大,直接贯穿了他们一人一妖的身体。

狐狸傀儡尖声大叫,转瞬间整个身形都化作了黑烟散去,而被它掐着脖子的燕婉,也因为失去了受力,连人带剑滑落在地。

“阿姐!阿姐!——”

燕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哭喊着连滚带爬地朝着燕婉爬去,直到爬到了燕婉的身旁,在看见燕婉逐渐苍白的面色时,慌乱之下,竟是抬手往自己的手上又划了一刀。

燕蓉看着这一幕,神色一凝,立刻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少宗主!你这是做什么?!”

“再输点血啊!师姐……”

燕渊带着哭腔,几近哀求看着燕蓉:“再输点血……师姐,你把我的血都拿去!我有血,求求你,救救阿姐……”

燕蓉眼中含泪,抿唇未答。

他掌心鲜血一滴滴落在燕婉的面颊上,可是她却毫无反应,一双眼睛了无生气地睁着。

“阿姐!阿姐……你醒醒!你再……你再跟我说句话啊!”

燕渊难以置信,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身体痛不欲生,哭得撕心裂肺。

他这绝望的一声声哭喊,听得燕蓉也是心中绞痛。可她翻遍了自己身上带着的所有东西,却也没摸到任何一个能够给她续命的药,眼看着燕婉的瞳孔都涣散了,燕蓉无力地坐在地上,能够做的只有默默扯下布条,来给燕渊止血。

归云察觉到消灭了傀儡,剑身退出了燕婉的身体,重新回到了公仪岭手中。

公仪岭脸色煞白,腿上仿佛被卸干力气一样,摇摇欲坠。他颤抖着手,拿起了那沾满了鲜血的剑尖,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不!

刚刚他明明,他明明是看好了时机,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才出手的……

可是明晃晃的事实却摆在他的眼前。

地上血流成河,早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燕婉的血、还是燕渊和燕蓉的血。或许三者皆有,又或者,都只是燕婉一人的。

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心口汩汩地流着血,睁着一双眼睛,想要对燕渊说些什么,但眼中的光华还是逐渐暗淡了下去。

公仪岭哑着声,想上前一步,两只脚却像被固定在了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不管他尝试着想要给自己的失手想出一千种、一万种理由,脑中却还是一直回荡着同样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告诉他:公仪岭,是你杀了她。

归云剑滑落在地,凝滞了片刻后,他垂下了手。

他有什么资格靠近燕婉的尸身,去堂而皇之地说一些安慰人的话?

世界仿若都离他远去,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燕渊跪在地上的那声嘶力竭地哭喊在划破、刺激着他的耳膜。

直到燕渊再也感受不到燕婉身上的体温,才赤红着一双眼,嘶声对公仪岭大喝:“是你!是你!是你杀了阿姐!”

公仪岭脑中一片混沌,双手死死攥着衣袖垂下头,声音微不可闻:“是我……是我失手。”

“我是不是说过,我是不是说过不要轻举妄动?!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对、对不起……我真的……”

“对不起有用吗?!你说了对不起!我的阿姐就可以回来吗?!”

他这一句对不起,激得燕渊暴怒起身,目眦欲裂地扑向了公仪岭,死死揪着他的衣襟,悲愤至极地责问他。

公仪岭被他扑得踉跄着向后倒退两步,艰难开口:“我……我不知道,我真的……我刚刚真的是想要救她!”

“想要救她?想要救她难道我们不能一起想办法吗?!哪怕……哪怕当时我和师姐……我们三个人一起上,难道还不能制服它一具傀儡吗?!”

公仪岭沉默地垂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造成这样的局面,是他盲目自信,是他考虑不周。

说到底,最大的责任便是他。

燕蓉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将燕婉的眼睛合上,轻声道:“燕渊,这件事情,不能全怪公仪岭……若是我当时更小心一些,也不会被法术反噬了……”

燕渊流着泪道:“师姐!事到如今,你还与他这个杀人凶手开脱什么?!如果不是他飞出那一剑,阿姐她会死吗?!”

“我知道,我知道公仪岭你是天之骄子,你是剑修天才!你自信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可是,在你的眼里,难道人命也是可以用来赌的东西吗?!——”

石室内只剩下他们几人,不管燕渊如何发泄,公仪岭都沉默着没说一句话。

事实上,他自己都觉得已经抓不住自己的神智和灵识了。

公仪岭忽然感觉自己很可笑。

记忆倒退回到了中秋那日,虽然那时候两个人还没有太多交集,但燕婉依旧给他们带了自己亲手做的月饼,而他们,那时候甚至没有当面感谢她的好意。

而他,今天还亲手杀了她。

脑中一遍遍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幕,一千遍、一万遍,然而,哪怕在他脑中预想了无数次当时的场景,想要重新再回到那个瞬间,阻止那时候的那个自命不凡的自己,来弥补犯下的过错。

可他终究是不能。

所有的解释、辩解、开脱,都是徒劳,都是无用。

等到燕渊骂得人都虚脱了,稍微安静了片刻后,燕蓉才缓缓开口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救出燕婉后,是要去玄霄殿与他们的对质的。”

燕渊哑着声,冷冷道:“对峙,还对质什么?阿姐都死了!现在去还有什么意义!”

“少宗主,您冷静些!”

燕蓉不得不出言平复他的情绪,继续道:“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玄霄殿劫人在先,放血在后,这件事,我们紫阳宗是必须得去与他们讨个说法的!”

说罢,她转头看向燕渊道:“少宗主,我知道您现在悲痛,但是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已经偏离了我们原先的计划,我们必须得商量个对策,去玄霄殿后,要如何与他们对质!”

燕渊心如刀绞,道:“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他们抓走我阿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难道还能被他们狡辩不成?!”

“是事实。但是师姐现在的致死伤,是归云剑!一旦我们将她带到玄霄殿,想要用此事责问尹景轩的话,届时他们看到伤口后一口咬定是我们自导自演,又该如何?”

燕蓉说得不无道理,这也是公仪岭最为担心的问题。

他犯下的错事,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以后,他自然会站出来承担罪责,只是,这件事情事关到仙魔两界的关系,稍有不慎也许大战就会一触即发,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他想看见的结局。

若是像劫走燕婉这样板上钉钉的事实,却因为自己无法弥补的过错而被颠倒黑白,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燕蓉叹息道:“我们必然得想个办法,在玄霄殿上,把这件事完完整整推到他们的头上。”

燕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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