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州城,天寒地冻,三十多万将士被困于此,整整三个月,粮食越吃越少,外面久攻不下,里面弹尽粮绝。

皇帝的兵马来势汹汹,不知从何时起,骁勇的戍边军再无胜仗。

每日大家都紧张的盯着天色,若哪日降了雨,三十多万英魂和整个乌州城的百姓都要葬身于此,这乌州城将变成万人棺。

傅彩霞在房中皱眉紧紧盯着棋盘,手中的白子都快捏碎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霞儿。”陆砚尘推门而入。

傅彩霞没抬头,继续紧盯棋盘。

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陆砚尘坐下看她的棋盘:“军中已有将士饿死,这仗怕是打不赢了。”

“嗯。”傅彩霞道,她不知该如何反驳。

“霞儿,你回南岭去吧。”陆砚尘道。

傅彩霞放下棋子看着他。

陆砚尘叹了口气道:“那便留下吧,我陪你。”

傅彩霞放下棋子,问道:“你方才说,军中饿死了人?”

“嗯。”陆砚尘道。

傅彩霞阖上了眼眸,感觉无力回天。

将士们不肯听她的,她日夜画阵法,画完就交给顾初尧和凌霄去操练。

可阵法再精妙,操练的多娴熟又有什么用?将士们饿的皮包骨头皮。连刀都挥不动。

接连的败仗,弹尽粮绝,傅彩霞心中焦灼,同陆砚尘一同上了山。幸运的是,在山上发现了大量的天星木和槐树,

傅彩霞终于兴奋起来。带了几千人上山削树皮。弄了大量的树皮。在军中架起大锅。烧火烹煮,将树皮全都倒进去煮。

树皮煮烂,汤汁变得粘稠,难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本就饿的发狠的将士最是受不了味道的冲击,恶心的倒吐,谁都不愿意主动去靠近那口大锅。

傅彩霞站在大锅钱,睥睨着众人,倍感疲惫。她拿了碗,当着众人的面,捞起锅中煮烂的树皮就往嘴里塞,大口地喝着里面粘稠的冒泡的汤汁。

槐树皮中淀粉含量高,最是顶饱,有力气打仗,才能不战败。

傅彩霞站在军中,无人吭声,晦涩难嚼的东西,味道都很是难闻,谁都不愿意主动靠近那口大锅。傅彩霞看着军中的将士,倍感疲惫。她站在大锅前,捞起树皮就往嘴里塞。

这里都是男人,却各个不如她枭雄。

她站在高处,像一个俯瞰众生的神明,对着众人喊道:

“为何吃不得?绝境中的百姓吃得,体恤百姓得南岭官员吃得,我吃得,你们这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为何吃不得?!”

她将碗重重得摔在了人群中。

“乌兰斯托得草场跑的是赤胆忠心的好男儿,不是野性难驯的孬种。看不起女人?不愿信服我。可这军中有几人能是我的对手?”

她目光扫过众人,底下皆蔫蔫的噤声。

她又道:“日后我与众将士同吃、同喝、同账而眠。让你们瞧瞧,我傅彩霞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们信服我。不想死的拿碗给我嗓子拉破了也要给我咽到肚子里去!”

"不服我者,杀!"

她又拔出寒梅剑,直直的插入了方才碎碗的地方。

将士们确实每人打的过她,先前还觉得她好欺负,是个忍气吞声的,这一下,一群男人竟无一人敢反她。

“今日这锅汤,给我喝干了,不吃者,杀!”

野狼终于被驯服,乖乖的拿了碗,捏着鼻子盛汤喝。

傅彩霞就坐在高位看着,将士们恶心的发吐,也不敢吐,就这样,被逼着吃饱了。

顾初尧、凌霄、赵刚、陆砚尘皆在下面瞩目着傅彩霞。心中的倾慕敬佩感油然而生。这士气也重新被她点燃。

独顾嘉奕,他的感情纠结复杂,他不想去仰视这个人。

往后的这段时间,傅彩霞同男人们一起住军帐,吃野菜。没人敢乱非议什么,也每人再把她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看待。他们打心底里开始崇敬她。

可,女子终究是不同的。如今战事这般,她每晚都跳到消融的冰窟窿中待上一个时辰。避免自己来月事。

她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孱弱,肉眼可见的变瘦,可她对苦难一言不发,将士们吃苦,她就更甚。什么都一起做,还照常出去领兵打仗,骁勇异常,吃了败仗也一言不发,不见怨色。

逐渐,军中抱怨的氛围逐渐减少,面对窘境大家也众志成城,即便是死在乌州城,这辈子,也算值得。

赵刚是个粗人,他心中藏不住事,他心疼傅彩霞,敬佩傅彩霞,不自觉地就想靠近她,抒发一下自己心中的情绪。

一次饭后,赵刚来到了傅彩霞身侧,他看着单薄的傅彩霞,红着眼眶道:“姑娘,赵刚自知是个粗鄙的人,比不得你们文韬武略,我这辈子鲜少敬佩谁,你算一个,太尉算一个,陆公子算一个。”

他粗糙的用袖子擦了擦泪,道:“姑娘,赵刚愿意为你效忠,听命于你,日后唯姑娘马首是瞻。”

傅彩霞对他浅笑:“赵将军,不必效忠我,你我二人皆效忠百姓,彩霞也敬佩你。”

赵刚忍不住的落泪,他打心眼儿里心疼姑娘,很想为她做些什么。

陆砚尘、凌霄见此状况皆走来。

凌霄道:“赵将军,这?”

赵刚道:“无事,我只是崇敬姑娘。”

凌霄看着他哈哈大笑。

傅彩霞也在一旁浅笑,可陆砚尘知道,她是如何换得的军心,自那日她同将士们摔碗之后,他便见一次傅彩霞揪心一次。

可他也明白,自己心疼她,就该放手让她去做。

凌霄看出两人之间微妙的情绪,拉走了赵刚。

“来。”陆砚尘拽着傅彩霞脱离了人群。

“哥。”傅彩霞喊道,莫名有些紧张,“去,去哪?”

“乌州城外,去不去?”陆砚尘问道。

“嗯。”傅彩霞不明所以,只跟着他走。

两人悄悄出城,走了好远,见到一深山巨谷中,有一片超大的梅林。

傅彩霞被眼前景象震惊:“这,这是?”

陆砚尘道:“这是前几日出来勘测地形时发现的,很多小路都通达这里,只是地形崎岖低洼,较难发现。”

他又看向傅彩霞,喜悦道:“都四月了,这谷中气温低,梅花依旧开着,真是神奇。”

傅彩霞没抓住重点,只听到了崎岖低洼,多路通达。

她激动的攥住陆砚尘道:“阵池,阵池!”

“什么?”陆砚尘不明白她在惊喜什么。

“天然阵池啊,哥哥。”她心绪激动,“四月了。”

“哈哈哈哈哈”她笑的开怀,“四月了,梅花探春,我有办法赢,我有办法打赢了。”

“嗯?”

陆砚尘还在迷茫这,就被傅彩霞拉着往里走。她撕了洗的发白的粗布山,用棍子沾了泥土,边走边在布料上面画点。

“你要在这片梅林里面创阵?”陆砚尘问道。

“嗯。”傅彩霞继续低头边走边画。

不多久,那块布上便有许多只有她自己看的懂的简略阵法法点。

陆砚尘本想带她来这里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可她的脑子里似乎只有定天下安这一件事。没办法,他就在后头跟着。

百亩桃林,两人走不到头,便上山,一直走到山头,再往下看。

破布的两面都被点满了点,她又去自己衣服上扯。

陆砚尘制止了她,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了块布递给她。

天黑,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傅彩霞的心中说不出的轻快,也不急着回去。

同陆砚尘两人一同留在了山上。

她望着天道:“可惜我不会奇门遁甲,否则也可以学着师父凭空造阵了。”

陆砚尘轻抚她的头,顺着发丝和红发带掠下:“来日方长,慢慢研究。”

“嗯。”

“……”

静谧许久,两人一起躺在雪地里看星星。

今年天冷,山上积雪未化,还真是冷。

“过来。”陆砚尘道。

“嗯?”傅彩霞侧头看他,朝他这边凑过来。

两人也没有大氅,陆砚尘就顾不得体面,解开了腰带,用自己的外衣将两人裹在一起,紧紧的抱着她。

傅彩霞压在他的身上,慢慢的环住了他的腰,轻唤:“哥哥,哥哥。”

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傅彩霞往上爬,与他相吻。

他们唇齿交合,吮吸着对方的舌头。傅彩霞往下,轻吻他的脖子。

“额……”寒冷的天,陆砚尘燥热难耐,他痛苦的压抑着。

“哥——”傅彩霞看他,唤他。

“别……”陆砚尘拼尽全力克制,脸涨的通红。

傅彩霞看着高大健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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