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1
中心城。
闹铃如常响起，我睁眼爬起来关掉后续五个闹钟，就又倒回软软的被子里梦会周公。
直到半小时后被小兔叫醒，我还是有种踩着云朵漫步的轻飘飘眩晕感。
"我好困，感觉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看着镜子里休息良好容光焕发的面容，我只感到深深的心累。
"人偶最初并非依据您的意识体情况定制，改造后只能保证您的意识能够接入其中，一定的排异反应属于正常情况。"
道理我都懂，但难受不会就此消失啊。
我摸上光滑的小臂，那上面没有被利器割开的伤口，没有因用力拖拽大型物品而外翻的皮肉。
仿真人偶也是有痛觉的，承担着与血液同样功效的能源逐渐流失的感觉……相当新奇。
对于普通人而言，失去浑身一半的血液就虚弱昏迷、难以动弹了，对人偶而言却不是这样。
这种能够排除掉人体写入基因本能的求生欲影响，静静感知自己生命流逝的体会非常难得，我一时没忍住就试了试。
切身感受后，隐约理解了波提欧会选择机械改造自身的原因。
"摒弃所有顾虑、剔除所有外因、执着专注地追寻目标。"我喃喃自语道，打开技能抵押页面，看着［身体改造］下方的数字，计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十来天才到限定期限，现在先这样对付着好了。"
2
今天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
闪电小子准时在中午12点过来，取红罗宾下的订单。在我装货的间隙，他和十五个粉丝完成了合影，顺便帮我打了一波广告。
托他的福，昨天回归后，我的客流又迎来一波小增长。
"这样不会影响到你么？"我将篮球大小的包裹递给闪电小子。
为了方便大批量地运送食物，我花了些信用点，给餐车增加了自动打包功能，用空间折叠相关的技术封装保鲜，给这帮特殊人物提供定制服务。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正义联盟今天也给我下了订单，13点超人来取。
这就是实体店必然的走向吗？外卖、网购什么的。
cos外卖员的闪电小子，脸上灿烂的笑容甜度爆表，我看见了顾客里有人举起了手机："完全不会！知道有这么多人喜欢和支持我们，我超级高兴。"
他冲我做了个wink："明天是卡西过来，再过几天是康，我们有轮换的，别担心。"
那就好。
我担心超级反派知道他会固定来这，在附近蹲点搞袭击。
我点点头，微笑道："新品我多装了几个，你们可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闪电小子双眼"噌"一下亮了，说明天一定会让卡西带他们的反馈来，走之前还和搞偷拍的顾客讲了会儿道理。
我看着排队的顾客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多，很多都来自同一栋写字楼，开始思考要不要给餐车加一个物流运输功能，搞外卖自配送和无人自动贩售。
依照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我是不可能一直待在中心城的。公司给我划定的工作范围不是中心城，而是这个世界。倘若之后的任务再疯狂一些，要我到外星球出差呢？
但我需要离开，并不意味餐车要跟我一起行动。拜托小兔守在这儿，我独自在外行动是完全可行的，还更自由。
不过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现在的重点是手上的任务。
尤其是稻草人说的，后天要搞事的小丑。
3
哥谭的夜色如丝绸覆盖城市上空。
红罗宾穿梭在阴影之中，朝着红头罩的安全屋摸去。
这个安全屋是红头罩少有的隐秘据点之一，在昨晚被离开已久的主人启用。如果不是这次的事太棘手，红罗宾不会暴露自己知道、且在监控这里情况的行为。
红色的知更鸟张开羽翼，从窗户钻进屋里，悄然无声走到红头罩身后。
"你来干嘛？"屋主对不请自来的客人可没有好态度。
"稻草人的事是你干的？"红罗宾的话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叙述事实。
红头罩——或许此时应该叫杰森，毕竟他摘掉了那个红得发亮的头盔。
发现是熟人之后，杰森就收回了枪，此时正专注处理手里的食材，忙着煮晚餐："怎么？乖宝宝要违背蝙蝠的命令了？"
他们俩的关系很微妙。
杰森复活后，曾冲到泰坦塔袭击了当时还是罗宾的提姆，称提姆为替代品并将其打到濒死。提姆虽说是理智又冷静的类型，却也有自己的脾气，不是那种一笑泯恩仇的性格，暗戳戳地下套坑人去掉半条命，报复回去了。
在达米安这个恶魔崽子出现之后，他们在彼此的厌恶排行榜上下降了一定名次。而同为蝙蝠家族成员，两人在对付哥谭反派上有过不止一次合作的经历。
关系只能说是有时看着不顺且烦人的家人。对彼此的态度仅限于在大事上不会含糊，其他时候该打架就打架，该互坑就互坑，用拳头交流情感是日常。
"我现在单干，不归蝙蝠管。"红罗宾显然有些怨气："在对付小丑这件事上，我们可以合作。"
从被扔到GCPD门口的稻草人口中得知小丑的计划后，罗宾就被禁止了这段时间的夜巡，夜翼也被老父亲骤然膨胀的控制欲气得跟人大吵一架。
搅局者去找了神谕合作调查，顺便保护下肢瘫痪的神谕。
而他选择的合作伙伴，是红头罩。
在对付小丑这件事上，红头罩一直都很谨慎。
如果是以往的情况，无论是出于关起门来解决问题的想法，还是为了保护法外者的队友们，他都会撇下队友，考虑和送上门的鸭子侦探合作。
在事态危急的情况下，收获一位情报能力强悍的合作者，何乐而不为呢？
但现在，他这边还有个身份不明、能力未知的人偶。在评估清楚对方的危险性之前，杰森不打算牵扯更多的人，把事情搞得太复杂。
把处理好的豆子、洋葱倒进锅里，搅和了几下，盖上盖子。杰森开始赶客："你想找合作者可以联系那个迪克头，我的安全屋不是鸟窝，不收容无家可归的小鸟。"
"现在的情况，合作才是更好的选择。"红罗宾没有退缩，列出了更多条件来说服杰森："就在刚才，我查到一批来源和去向都不明的化工物品，数量庞大。如果它们被全部制作成武器，半个哥谭都会沦陷。你我可以分头行动，抓住小丑，以及那群与他合作的家伙。"
半个哥谭！小丑这个疯子！
杰森的脸色阴沉下来："地址。"
红罗宾把情报发过去，没过多停留。他也需要去另一边调查线索。
只是走之前下意识扫了一眼客厅的情况。
使用过的医疗包、有睡眠痕迹的沙发、从房间内拿出来的毯子……
杰森身上没有血腥气和药油的味道，而且打扫了整个安全屋，却选择睡沙发？
红罗宾将这点疑惑藏进心底，离开了。
4
晚上七点，灰暗的意识转移通道准时亮起。
真是精准的卡点。
我暗暗吐槽了一句，和小兔打过招呼，身体蜷在床上陷入熟睡，意识跑到哥谭继续工作。
醒来的场景熟悉又陌生，身下的床褥沾满深深浅浅的紫色，房间内却没了那些情趣意味溢出的装饰，单调得像刚交付的毛坯房，还有一股弃置已久的灰尘味和打扫的清水味。
安全屋？
我脑子里一冒出这个词，好奇心就起来了。
顾不上擦嘴角和脖子上的能量液，我转着脑袋左看右看，试图找那种电影里一般安全屋都有的特殊机关。
……好像没有。失望。
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不远处的红头罩，任由我打量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才开口："你的手臂还不修？"
闻言，我看了眼又开始滴滴答答漏液的胳膊："马上就好。"
虽然红头罩与我之间本就隔着一段距离，但我还是往后又退开一些，才从【万识囊】里拿出一株「生命之芽」。
来自丰饶的力量弥漫开，仿生人偶的筋骨皮肉飞速蠕动增生，仅仅两个呼吸的时间，割断的筋腱、毁坏的皮肉全部恢复如初。
我迅速将这株危险的植物塞回了【万识囊】里。
再多一会儿，我都不知道这具人偶的身体会出现怎样的异变。
暂时还没有皈依药师的兴趣，婉拒了哈。
"你刚刚拿的那是什么？"
红头罩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又警惕，可惜看不到脸色。
全包式头盔真的很影响我揣摩他的心思。
不过从这个角度切入吗……
"那是丰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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