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同志,今天怎么迟到了?”马主任坐在办公桌前,扶了下眼镜关心地问道。

他对于苏同志还是很看重的,毕竟人有能力,自从工作一年多来,帮着他们宣传科写了不少好文章,之前那篇弘扬工人精神的文章还上了市报,让他宣传一科大大地出了风头。

想到老对头那时难看的脸色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这么一个得力的手下他可要好好地培养,今早看她没来上班,马主任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苏家没电话他都要打过去了,想着再不来,就去她家看看。

苏青漓感受到马主任切实的关心,便把早上遇到的事跟他又说了一遍。

马主任听了赞赏地看着她,“苏同志精神可嘉,没有磨灭我们工人阶级英勇的精神……”

他果然没有看错人,想不到这小同志不仅工作出色,平时还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只不过这个小同志也挺出人意料啊,想不到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同志那么大力气,忍不住打趣道:“苏同志,深藏不露啊。”

苏青漓今天已经被不少人打趣了,已经习惯了,只默默地扯了个笑脸,“还好还好。”

在马主任办公室待了几分钟苏青漓便退了出来。

刚回到自己的工位,坐在苏青漓隔壁的李科员好奇地凑了过来,“马主任是不是又表扬你了?”

李科员说的话是有依据的,自从苏同志来了之后,之前每天拉着张马脸的主任,现在那张脸像变天一样天天笑得像朵菊花,那样子怪让人不习惯的,不过领导高兴,科室氛围也轻松了许多。

而这都是因为苏同志,自从苏同志来了以后他们科室宣传稿的水平那是直线上升。

以前他们一科室整天被隔壁的二科压着,每次开会隔壁科室的主任总会阴阳几句他们马主任,每每都气得马主任呕血。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马主任扬眉吐气了,而这得益于苏同志,也怪不得马主任会那么看重苏同志。

株市第一机械厂,是个有好几万人的大型工厂,一个宣传部就分了两个科室,马主任领导的一科室,以及同一层隔着个楼梯由许主任领导的二科室。

虽然都是宣传部,但是两科室之间相处并不融洽,时有别苗头的事情发生,常常在宣传稿,宣传活动上较劲。

苏青漓没来之前,一科室输多赢少,来后,因着几篇宣传稿让一科室出尽风头,一度压着二科室。

也不是没有人看不惯她的,但是笔头掌握在人家自己手里,还得领导看重,哪怕她资历轻,也没有人敢明着给她穿小鞋。

不远处办公桌的一个年轻女科员王艳梅看到苏青漓从主任办公室出来,眼里的嫉妒快要溢出来了。

看了眼旁边的男同事,苏青漓没来之前,这个男同事对她还十分热情的,她对他也挺有好感,而苏青漓来了之后,男同事就不怎么搭理她了。

王艳梅眼珠一转,靠近男同事低声道:“张华强同志,没想到苏同志那么厉害,一个女人就能把两个大男人放趴下,也不知道你和她比会怎样,会不会被压下去。”

哪个男同志乐意听见自己会被一个女的压下,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张华强本不好的心情更不好了。

他是对苏同志有些好感,想着苏同志的样貌和他也很相配,大家也都是职工,能挣钱长得美,娶回去自己也有面子。

这一年来明里暗里他也像苏同志表达过好感,但是她都不接茬,他心里想着美女有点傲气是应该的,他可以忍,等把她娶回家磨磨她的脾气,将来还不是什么都听他的。

只不过今天她这一出事,让他发现她好像还挺能打,力气比男人还大,哪像个女人的样子,他如果真和她对上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这怎么行。

但又忍不住看了几眼不远处的人,那昳丽的容貌实在让他心痒痒。

王艳梅注意到张华强的眼神,咬紧了牙关,瞪了几眼苏青漓,心里呸了一声狐媚子。

机械厂隔壁就是纺织厂,两个工厂门口是相对着的,上工下工的时间也是一致的。

晚上下班,苏青漓骑车出厂门口时,隔壁纺织厂下班的几个女工的其中一个看到她,叫住了她,“哎,那个同志你是李婉茹的朋友吧,下午李婉茹发烧晕倒被送去市一医院了。”

苏青漓听了担心地道:“谢谢告知。”说完便骑着自行车往市一院去。

市一院病房。

张桂花坐在一张病床前,嘴里念叨着:“不就是发个烧,怎么还需要送医院,不要花钱啊。”

说着眼尾一吊,狡黠的目光对着站在旁边的几个人,“这住院费你们厂里出啊,谁让你们把人送到医院来的,我可没钱。”

好心送人过来的几个同事一听,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其中一个开口道:“这,厂里没给有钱啊。”

他们也是看人晕倒了就急急忙忙地送过来了,哪里找厂里要钱去。

他们也是没想到李婉茹同志家里的母亲是这样的,女儿晕倒了不关心反而关心医药费。

“没钱?!”张桂花声音顿时高了不少,刻薄刺耳,眼睛在几个同事身上打转,“没钱那你们就出钱,我不管,反正人是你们送来的。”

几个同事看她一副无赖样,又气又急,想不到好心帮人还帮出麻烦来了,哪有让他们掏钱的道理。

就在几人僵持着的时候,突然病床上传来“啊”的一声,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昏迷的李婉茹腾地坐了起来,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张桂花被女儿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死丫头,醒就醒,鬼叫什么。”

李婉茹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听到声音看到床前熟悉的人,又吓了一跳,手一指,惊骇道:“张桂花,你不是死了的吗?”

床前那人赫然就是李婉茹已经死了的母亲,不对,眼前这个人比她母亲年轻多了。

“啪”的一声,张桂花用力打在李婉茹手上,横眉竖眼,口吐唾沫,“死丫头,你说谁死了啊,脑子烧坏了,诅咒你妈……”

李婉茹听着张桂花的话,瞪大眼睛看着这颇具年代感的医院,心里惊疑不定,喃喃道:“今年是哪一年?”

旁边几个同事看着李婉茹醒来后一系列奇怪的动作,互相看了一眼,这人怕不是真烧坏了脑子了吧。

听到她的问题,其中一个同事好心回答她,“今年是1975年。”

“1975,1975……哈哈,今年是1975年,我回到了这个年代。”李婉茹脸上顿时涌现狂喜的表情。

同事们看她疯疯癫癫的话语和样子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李婉茹怕不是烧坏脑子了,这可不关他们的事啊。

其中一个机灵地开口道:“李婉茹同志,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

再不走等下那个大婶耍赖让他们付医药费怎么办,而且看李婉茹现在这个样子,他可不想再惹火上身,说完就麻溜地跑了。

其他几个同事看见也纷纷道:“我们也走了。”说完走得飞快。

气得张桂花在那里跳脚,“怎么走了,不准走,医药费还没给……”

“妈,你别叫了。”李婉茹从重生的喜悦中回过神来,看到张桂花这个样子嫌弃极了,“我有钱。”

张桂花听了,眼睛一瞪,“你个死丫头,你有什么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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