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暮色之中有零星的几片雪花飘落。下人们在暖亭四周及内里都点上了灯,灯光之下,沈扶疑惑地偏了下头。

她知道萧禹前去神寨之事另有隐情,萧禹也曾向沈扶坦白过,但看现下勐王说出的这番话,其中似乎还有深意。

亭中有过堂风穿过,灯火跳跃下,沈扶偏头看了眼萧禹,萧禹背着光,脸上表情看不大清楚。沈扶转头对勐王说道:“多谢王爷吉言,下官与殿下相识乃是巧合。”

勐王唇角带着些莫名的笑,他点点头,又对萧禹说道:“阿禹,你带着皇兄的旨意前去神寨,虽未能带回弥阳族长,却带回了弥阳神女。沈大人的占卜术虽然不如她父亲,但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

沈扶微微皱眉,萧禹面色阴沉地向前走了几步,他挡住沈扶的视线,站在勐王面前说道:“皇叔,言重了。”

勐王摆摆手道:“毫不夸张,沈大人既能为皇族测算天机,来日又能替新皇焚于麋卜台,献祭于天,可不就是大功一件?”

“皇叔!”勐王方才说完,萧禹即刻扬声说道:“暮色已深,山路难行,皇叔该走了。”

因着风声,沈扶并未听到勐王最后说的那句话,她只看见叔侄两人对面而站,气氛僵持。良久,勐王才道:“罢,本王先走了。奉劝沈大人一句,沈大人年轻,切莫轻易相信人,你怎知你身侧之人是人是鬼呢。回见,沈大人。”

勐王说完后便走了。

此言沈扶听得清清楚楚,从前审问那侍卫之时,也有人说过这句话,沈扶看着萧禹的背影问道:“殿下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萧禹转过身来,看着沈扶摇摇头道:“阿扶,我不知他是何意,前去神寨之事,我从前便与你说过。”

沈扶问道:“勐王方才所说是人是鬼之言,我从前听过,殿下,你并无事瞒着我吧?”

萧禹脑中闪过沈扶曾经说的,她不喜欢被人骗,但他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并无。”

灯光昏暗的亭子之下,沈扶看了萧禹许久后,才点点头道:“好,我信殿下。”

沈扶这般说,萧禹却并未安心,他有些僵硬地走来沈扶面前,一把将沈扶抱在了怀里,现下的他……不敢与沈扶对视。

他确实有事隐瞒沈扶,且所隐瞒之事,若在最初相识之时说出,或许是可化解的小事,现下说出,却是万万不能够。

沈扶双手从大氅下伸出,她环抱住萧禹的腰,在他背上抚着,“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刘叔翻译的耶津话并不知准确,那耶津人有许多处的回答太过突兀怪异。殿下不如派人回京,找个真正懂耶津话的人来,与我们一同再去审问一遍吧。”

萧禹的不安被沈扶一下下从上到下的抚摸捋平了,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后,在沈扶的耳垂上吮了下,“不必找人,我听得懂耶津话,这本子上的内容,明日阿扶陪着我再矫正一番便是。”

沈扶愣了下,偏头与萧禹拉开距离道:“殿下听得懂?”

萧禹头一扬,语气微挑,带着些玩笑之意,“自然,孤是储君,不掌握天下局势,这位子如何能做的名副其实。”

这般的萧禹有些孩子气,沈扶从未见过,她扑哧地笑出声来,垫起脚尖咬了咬萧禹的下巴说道:“殿下机智。”

萧禹低了下头,沈扶的唇便从萧禹的下巴之处,一直蹭到萧禹的唇上,萧禹含住沈扶的唇,将她抱起,走了几步坐在椅子上。

沈扶侧身坐在萧禹腿上,她一只手环住萧禹的脖颈,主动张口接纳萧禹的掠夺,另只手捧着萧禹的脸,指尖轻蹭着。

不知为何,沈扶总觉得现下萧禹的躁动与往常不同,其中夹杂了许多的不安。

一吻毕,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沈扶贴着萧禹的额头蹭了蹭,而后起身拿过桌子上的罪状本子,准备翻开给萧禹看。

“打扰殿下和大人。”阿蝶在暖亭之外说道:“马场之事已经处理完毕,膳房派人说晚膳已经备下了,不知殿下和大人,现下可要用膳?”

沈扶收起本子,站起身道:“要,吩咐人摆膳吧。”

“是。”

阿蝶走后,萧禹站起身,给沈扶戴上了大氅的帽子。“风雪大了,阿扶戴好帽子,莫要着了风寒。”

“嗯。”沈扶理了下帽子,回身用两只手牵住萧禹的手,拉着他往正屋走去。

“时候不早了,我饿了,明天还有事情做,殿下快些走。”

“好。”

两人自暖亭往屋中去,下人们在后撑着伞,伞下二人的影子被灯一照,远远拉长。后山之上,一人埋在葱郁绿树之中,盯着那一双影子消失不见,半晌后才红着眼睛离去。

雪下整夜,满山覆银白,天地一色,隔日晨起,日头铺洒若谷,林间鸟儿与绿枝偶尔从雪后探出,倒显得太平庄子热闹得很。

主屋门前,阿蝶再次挥退端着吃食的下人们后,抬头看了眼院中日晷。日晷指向辰时,屋内还没动静,两人从未这般赖床过,阿蝶静待一刻后,又一次推开门,轻手轻脚走进了主屋之中。

一路走进寝屋内室,朦胧的床帐后可见一人侧卧榻上,一只手臂压枕撑着头,另只手在被子上轻拍着,观那身形,醒来的当是萧禹。

眼见阿蝶要行礼说些什么,萧禹拍着沈扶背的手停下来,朝着阿蝶压了下,阿蝶立刻明白萧禹这般,便是不许再来打扰的意思。她行礼过后,悄悄退出去,掩上了门。

屋外廊下彻底安静下来,屋内萧禹看着沈扶的睡颜笑了笑,继续拍着她睡觉。自从两人同塌而眠后,萧禹便发现沈扶夜间睡不好时,只需拍拍她的背,沈扶便能很快入睡,且睡得安稳。

昨日有关勐王与那耶津人之事,沈扶睡前还一直惦记着,今晨不到五更,她便在萧禹怀中醒来,准备去再看那罪状本子。只是刚坐起身,便被萧禹发现,重新拉着她抱在怀里。

沈扶小声与萧禹商量,让萧禹再睡会儿,自己去床边榻上坐坐,萧禹不让,抱紧沈扶拍着她的背,不过片刻沈扶便睡着了,直到现下还未醒来。

日头从窗缝跑进来几缕,萧禹看着沈扶安静的睡脸,也闭上了眼。

沈扶醒来时,午时已经过半了。她睁眼看见头顶床帐,还有不知身处何地的恍惚。沈扶抬了抬手,感觉身上轻飘飘的,仿佛四肢都不存在般。

“阿扶。”萧禹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耳侧,“你醒了?”

“嗯。”沈扶应了声,偏头看向萧禹。

萧禹并未束发,黑色长发随意垂落在耳侧胸前,白色中衣衬托下的他面色清透白净,长眸微挑,眉目含情,朝自己笑着。醒来便见如此面孔,沈扶心情陡然美好,她翻身伸手环住了萧禹的脖子,唤了声殿下。

萧禹轻笑了声,他抱着沈扶的腰把她放平,低头吻住沈扶的唇。沈扶看着萧禹近在咫尺的眼睫,主动张口吻住了他的唇瓣,萧禹一愣,随即立刻回应。

触碰似乎是一场双人剑舞,磨合之中逐渐同步节奏,你来我往之间互相攻城略地,交换之时如同蜜饯翻滚在唇齿之间,甜意丝丝直渗心底。

萧禹低头看了沈扶片刻,随后头一歪,额头抵在了沈扶的颈窝。沈扶有些好笑,她抱着萧禹拍了拍萧禹的背。

两人胸膛相贴,呼吸的节奏都是一样快。

萧禹的呼吸滚烫,沈扶痒得偏了下头却偏动弹不得,只能向一侧偏头说道:“殿下是狗儿吗?”

萧禹不言,沉默不动,沈扶推了推萧禹的肩膀道:“殿下……”

“别动!”

萧禹不曾这般语气对沈扶说话,沈扶有些疑惑地与萧禹对视,只见萧禹表情异常,下半边眼睛血红。沈扶刚想问萧禹怎地了,便觉不对劲之处。

沈扶一时间僵硬无比,连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放。

尴尬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床帐之中,萧禹呼吸一下下打在沈扶的颈侧,蒸腾着沈扶的脸也逐渐升温,最终还是沈扶先忍不住,轻轻推了推萧禹的肩膀。

中药之后,二人虽多数同塌而眠,却再未坦诚相待过。沈扶淡然是神女,并未有这方面的需求,萧禹每每有,也是去往后殿冷泉,独自解决。今日,还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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