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折下眼前低压的枝条,顺着石板路走出院子。

敏郎住的屋子在另一侧。

应该是为了方便他干杂活,特地安排他住到了靠近围墙旁边的小屋子。

这里的树好多,玉流一眼扫过去,落在很突兀的那棵上。

柏树吗,小小的一棵,瘦瘦的一条,估计也就几年的光景,哪里有人在门前种柏树的,树下还堆了一排的银边兰。

感觉没怎么好好养,里面都有扶芳藤了,长势似乎也比兰花好许多。

玉流拿树枝甩了甩,抽到了树干上,头顶响起叽叽喳喳。

看来这里的鸟也很多,很吵。

柳吾善倒是没骗她,与这儿比,她住的那边的确幽静太多。

玉流丢开树枝,轻着步子走到敏郎房间门前,侧耳听了听,随后敲上一层薄薄的门板:“别哭了,开门。”

“啊?……啊!”里头响起咚的一声,玉流辨别着声音大小和轻重,敏郎估计是被她吓到,从床上摔下来,膝盖磕到地上了。

“嘶——”敏郎呼了呼,发出由强到弱的抽噎回应,“我没哭!没、哭……”

听上去人挺好,玉流点着门:“行,那我走了。”

“哎,等、等等。”

玉流一向不按套路来,说要走就是真的走。

敏郎急得都没站好,扑过去推开门,探身朝前看了看,玉流的裙摆都没见着:“真、真走了啊。”

纤长葱白,骨肉匀称的手摸上门框,玉流从门后走了出来,挑眉凑近,学他说话:“真、真哭了啊。”

敏郎眼睛瞬间亮了,又觉得自己应该在怄气,匆匆抹去眼泪,扭过脸闷声闷气:“大人来看我做什么?”

呦,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所以真就怪她呗。

玉流抱着手,靠着门,道:“柳大人让我来看看。”

谢遥知走后不久,她就打算去崇州外,刚踩下一步,柳吾善就跟嗅到什么味道一样,又来了。

“玉大人,”柳吾善站在门外,透出鬼鬼祟祟的影子,“玉大人有空吗?”

玉流开门:“柳大人有事?”

“也没什么,就,”柳吾善当起了操心长辈,“淮月刚从敏郎那边回来,说给他上完药,合上门没多久,应该是以为她走了,自己就在屋里哭了。”

“嗯,不是柳大人的建议吗,”玉流还记着这一茬呢,怼他一句,“怎么,大人这是围墙修好了,还有空去管别人的事了?”

柳吾善都要吹胡子瞪眼了。这么什么反应,这么平淡吗,那可不行,哪有人刚进一步就退回原地的。

“围墙是小问题,来来来,我们来说敏郎。玉大人你听我说,是老卢听错了,我是让敏郎不要急,他本身说话就容易磕巴,一急就会上情绪,一上情绪就哭了,玉大人又不是我和淮月,没有义务等他慢悠悠地说完的。”

似乎怕她不信,柳吾善振臂高呼:“你看他那张脸,那性子,那年纪,他才十八,哪里是会演戏撒谎骗你的样子?”

“不——”

玉流才出声,柳吾善就迅速接上去:“不会,对不对!”

玉流:“……”是不好说。

柳吾善趁热打铁:“那位谢公子也是,估计没有耐心听完敏郎的话,误会了点什么,所以闹成这样子。”

“当然了,我也就随便说两句,玉大人不用放在心上。”柳吾善也不要她信,他只要把事情团成一团,准确地丢到玉流身上就行。

他清清嗓子:“就是太守府也不是什么大宅子,好宅子,这次倒了后面的围墙,下次不会就是住人的屋子了吧。”

玉流懂了,终于说了一句:“哦,柳大人在怪我。”

“怎么会呢?玉大人,我的意思是,我也年轻过,知道你们这些小辈有主见,就是莽撞了一些,尤其是敏郎这样的,你看看他,年纪小,见得少,还不会说话,一下下,就这么一下下,就……”

“唉,”柳吾善摊着手叹气,“他这性子不行,容易吃亏还只会藏起来哭,万一哭坏了脑子,用他那张脸都救不回来喽。”

玉流用舌尖抵着脸颊,决定配合他,道:“那柳大人有什么高见呢?”

“我觉得吧,还是得多关心关心,多鼓励鼓励,玉大人说呢?”

“有道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玉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说敏郎还真是找了个好人家,如果没和她的那档子事儿,留在这里倒也挺好的。

可惜,没这个如果。

玉流:“那我现在去看看?”

柳吾善:“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退后,抬手指向敏郎住的方位,道:“他住那边,大人沿着路走到尽头就是。”

玉流:“好,我去。”

看着玉流走远,柳吾善含笑点头,甩了甩袖子,深藏功与名。

玉流将人从头看到尾,小狗除了爱闹脾气也没有什么其他坏毛病。

哦,还有一个,容易多想。

果然,敏郎又难过了,眼睫那上面蓄了一小洼的水:“那要是柳大人不说的话,大人就不会过来了,是这个意思吗?”

玉流心里轻啧,才不哭一会儿怎么又要哭了,你以为你是啼泣郎君吗!

玉流指着他:“不准哭。”

敏郎打了个哭嗝。

玉流:“你就这么听柳吾善的话?”

敏郎止住了嗝音,没多想就道:“不、不是,柳大人让我少哭些,不、不然会惹大人不快的。”

倒是对上了,玉流那点疑虑少了,觉得舒坦了许多。遂点点头,放柔了声音,安抚道:“其实,我本就应该过来看看。”

“所以大人本来就、就想,”敏郎停下来吸鼻子,“就想过来看我。”

玉流顺着他:“对。”

小狗被哄好了,露了点笑容,走过来小心地扯她衣袖一角:“那大人还生气吗?”

玉流只在他的手指上看了看,没阻止,反问他:“那你还生气吗?”

“没有,”敏郎舔着牙,用她的袖子角角卷手指,都快把布料扯变形了,“我没生气,我不生气,我哪有生气。”

声音扭曲成这样了还说不生气,玉流勾勾唇,觉得他嘴硬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心里那点不舒服也没了。

这么可爱,那她要改主意了。

冷落什么,逗小狗多有趣啊。

“不生气的话,那我来说点别的。”玉流手动想拉回自己的袖子,没成。算了,随他去了。

“谢遥知什么实力我知道,你也没落下风,也就是年纪小,输些经验,”玉流说得慢,语气逐渐加重,“但你不该去惹他。”

“我不介意你和其他人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但你该看得出来,谢遥知不一样,他是我朋友,他再疯,都是我朋友。”

虽然今天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做朋友。

玉流一口气说完,没由来地怔愣。她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久前上演过的景象似乎又在脑海重现,仿佛敏郎下一刻就能问出“你把他当朋友,他有把你当朋友吗”。

幸好,他只是点点头,并迅速认错:“我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玉流拂去心底的慌,她知道自己多少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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