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安揉了揉太阳穴,终于缓过了一口气,她打量着陌生的房间,慢慢地下了床。
赤脚走上了精致缎细的绒布地毯,柔软的触感却没有吸引她半分注意,因为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她该不是穿到另一个人身上去了吧?
时间线是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后?
到了梳妆台前,于清安脚步顿了一下,心情复杂地缓缓坐下,只见光滑的镜面渐渐出现了一张白皙的脸。
铜镜虽不清晰,但也能窥得镜前佳人之容,长发及腰,眉眼如画,美目流转之间,顾盼生辉。
一双杏眼如细琢的琥珀,眼尾微微上挑,在平静中透出几丝清冷。
这张脸是陌生的。
但陌生中又带着几分熟悉,有些像穿越前的她,只是要青涩一点。
她伸手摸了摸这张脸,脑中不断地回想,可惜一无所获,她完全不记得这具身体的任何事。
她放弃探究此刻她的处境,心中最难以释怀的还是系统刚刚说的那句话。
任务未完成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清安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梳妆台的檀木桌面,这是她思考时惯用的动作。
完成这个任务,有两种选择模式,一是攻略仙君白倾寒,让他历情劫飞升,打开天门,引灵气倒灌,解决修真界灵气衰微的问题。
二是感化魔尊第五悸,让他不要发动波及三域的战争,阻止魔族入侵,生灵涂炭。
以上两条,完成任意一条皆可,所以她拒绝了系统两个一起攻略的建议,在性情不定的魔尊和光风霁月的仙君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手一顿,内心有些许烦躁,她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
事到如今,于清安也只能自嘲一笑,此方也算了应了同行那句话——“你这不肯放下身段的性子,哪里能接得了这种攻略任务,怕不是要有苦头吃喽。”
是啊,这苦头……真是有点难以下咽。
可她任务已经失败了,为什么还回不去?又为什么会穿到另一个人身上?
突然她站起身来,镜子前映着一袭中衣的女子,腰段优美纤细。
于清安福至心灵地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在已知攻略无果后,她曾死马当成活马医,在最后的任务期限里,挑着一个自认为合适的时间,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地深入魔族腹地刺杀第五悸。
封印或者杀死魔尊,阻止战争的发起——是她最后能想到的出路。
系统没有送她回去,难不成也是觉得此路可行?
想到这里,她平静的眸子里渗出丝丝寒意。
“呵,杀死魔尊吗?”
新任务正合她意。
如果不是第五悸那疯子在对阵前,莫名其妙地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动作极尽亲昵地把半张脸埋进她的发丝里,她又何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百口莫辩!
他既敢那样明目张胆地算计她,就要做好她与他不死不休的准备!
捋清思路的于清安尝试着在脑海里同系统沟通,但是这一次,连电流音都没有出现,安静的房间里,她只能听见自己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她眉目微蹙,系统这是丢下她……自己跑了?
啧,她早该听劝的,继续选择她擅长的战争系副本,而不是选了这什么破攻略系!
叽叽歪歪,歪歪唧唧的,本来再有一个任务,她就能攒够回现代的积分了……
“砰!”
于清安被突如其来的踹门声惊到,回头看去只见一持剑的黑衣男子面色如霜地看着她。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于清安闻言,表情寸寸冷了下去,她最讨厌被人无端质问了。
黑衣男子眸光微顿,于清安只着一袭白色中衣,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肌肤晶莹如玉,未施半分粉黛。
此刻正眉目清冷地赤脚站在地毯上,同她往常尽态极妍的样子天差地别,素得有些扎眼。
他微微侧开头,视线落在一处金铜色的镂空香炉上。
后面又跟进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皆站到男子身后。
泾渭分明。
女孩梳着垂鬟分肖髻,声音怯怯,“……大师姐。”
从站位和他们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原主有多么不受待见。
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原主不是装的,体内灵气四处流窜,内脉断了两条,气血亏虚。
宋璟走上前一步,声音似乎克制着放缓了些:“师姐,你真的要置四师兄于死地吗?”
于清安一时没有说话。
她光是站着就有些难受,这具身体不过筑基期,内里却是千疮百孔。
众人见她脸色变差,不由眉头微皱,误以为她不喜他此番质问,或者是真要把事情做绝。
于清安勉强挺直着背伫立着,声音格外平静:“我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另一个于清安没见过的华衣少年上前一步,他天生笑唇,责怪的语句也能被他说出几分苦口婆心的感觉,“我知道师姐你对四师弟有怒气,可我们到底是同门啊。”
宋璟的眉头拧成川字形状,视死如归的语气带着诛心的寒意,“四师兄还在烈风涯受罚,大师姐,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于清安笑了,一个人的某种情绪达到极度真的会笑。
众人见她突兀地笑了,没来得及愤怒,就见她眸光渐冷,玉面含霜,仿佛被冰雪覆盖,令人不敢直视。
这句话,她同他说过。
就在她被告发勾结魔尊的那一天。
第五悸把修为被禁锢的她紧紧搂在怀里时,白倾寒就那样立在她对面,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一袭白衣,面若冠玉,目光冰冷,像是一块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冷得让人心颤。
【警告警告,攻略对象好感度现为20%,数据波动异常,请宿主及时挽救。】
她没有理会系统刺耳的提示音。
她只记得她当时就是这么和他说的:“白倾寒,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于清安气血上涌,抑制住喉咙间漫上来的一抹铁锈味,声音暗哑,“滚出去。”
宋璟闻言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在小姑娘着急地劝阻中,语气坚定地说:
“你——不配做我们的大师姐!”
于清安手紧紧扶在梳妆台上,指节泛白,脑海中突然涌现出许多画面,如走马灯般循环往复,不断旋转。
原身的记忆如潮水般疯狂涌来,刺激着她本就疲惫的神经。
她脸色瞬间变得极致苍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缓缓倒了下去。
“大师姐!”
-
正殿里,一老者双手负在身后,不停地走来走去,脚步像打鼓一样敲击着地面,似乎在借此宣泄他的不满和愤怒。
“你们好大的胆子,把他罚去烈风涯的命令是我下的,你们此番这样逼她,难道是在对我表示不满吗?”
“弟子不敢。”一行四人低着头,弯腰拱手。
“不敢不敢,我看你们敢得很!特别是你宋璟!”老者停在桌子前,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宋璟根本就不服气,声音变得生硬,“您到底是我父亲还是她父亲啊,怎么事事都偏向她?”
老者一听直接吹胡子瞪眼,指着他的手不断发抖,“放肆,简直反了天了。”
“你敢说不是吗?明明她是最后来的,却一跃成为了我们四人的大师姐,明明是她自己硬要挑战四师兄的,你却只罚四师兄,不罚她!”
老者的胸膛极度起伏着,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情绪非常激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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