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陈明敲响副驾驶的车窗,一脸担忧地看着柳颂:“没事吧?”
柳颂脑子一片空白,只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柳竹倾身过来,帮柳颂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小心碰到了柳颂的肩膀。
“嘶——”柳颂没忍住痛呼出声。
柳竹连忙掀开柳颂的袖子,只见白皙的肩膀处大片青紫。
柳竹眼眶变红,忍不住数落起来:“早就说你那三脚猫功夫在这里得不了好处,还非得装大人,非要自己回去,这下好了,看你疼不疼!”
话还没说完,声音里已带上哭腔,再一看,眼泪已经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了。
被姐姐这一闹,柳颂终于从恐慌无措的情绪中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帮姐姐擦眼泪。
“我错了我错了,姐,你别哭……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这次要不是我和你姐夫听见你呼救,你还能没事吗?”
柳颂说不出反驳的话了,和帽子男过了两招,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没有姐姐和姐夫的帮忙,她是什么下场也未可知。
不过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还有他手里的那支香为何会诡异地指向她?
柳颂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拉开车门,弯下身子看向车底。
果然,帽子男当时着急离开,无暇顾及手中的香,那支还剩半截的香静静地躺在原地。
柳颂伸长胳膊,将那支熄灭的香捡了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一支香?”柳竹跑下车奇怪地看向柳颂手中的香。
“是那个男人落下的……姐,你们这边哪里有卖这种香的?”
柳竹接过香仔细端详,这是一支紫红色的线香,看起来平平无奇,和普通的香没什么两样。
她把香递给柳颂:“这不就是普通的香吗?这边基本上每家香火店都有卖的。”
柳颂把香收起来,她想起那个奇怪的男人临走时的眼神,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阵风吹过,柳颂打了个寒战,强烈的被窥视感像毒蛇一般黏附在身上。
帽子男会不会在暗中盯着她?可是她走了,姐姐还在这里,他会不会盯上姐姐?
“姐姐、姐夫,你们和我一块回酒店住吧。”
柳竹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现在不逞强了?早就说要送你回去,快上车吧。”
车上,陈明开着车,柳颂在后座把头靠在柳竹身上:“姐夫,记得多绕一会路,我怕那个人会跟着我们。”
陈明笑道:“这边好多扒手,估计那个人看你一个小姑娘落了单就动了心思。这种人不会只盯着一个目标,一般没有得手就会换目标了,不会跟着你的,不用太害怕。”
柳竹:“小心驶得万年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开车带颂颂看看这边的风景。”
***
次日中午十二点,酒店房间内。
窗帘猛地被拉开,阳光争先恐后地涌进屋子。
柳颂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拉过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柳竹站在床前:“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床吗?”
柳颂闷声闷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姐,昨天晚上没睡好,让我再睡会……”
柳竹一把掀开被子:“起来把饭吃了再接着睡。”见床上的人没反应,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快点起来吃饭。餐馆里人太多了,你姐夫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回去了。”
柳颂扯过被子翻了个身:“知道了,我待会起来就吃。”
柳竹看了眼时间,一手背包一手换鞋:“那你记得吃。”
屋内安静了下来,困意袭来,柳颂迷迷糊糊之际,一阵冷风拂过脸颊。
“桀桀桀……”
一道极轻的轻笑在耳边响起,柳颂猛地坐了起来。
“谁!”
四下无人,屋内只有她的心跳声,仿佛刚才的声音从未存在过。
她听错了吗?这两天怎么总是出现幻觉?
柳颂揉了揉炸毛的头发,一把掀开被子拖拉着拖鞋走到卫生间洗漱。
——
狭窄的街道脏乱嘈杂,背着背篓的小贩到处乱窜。
柳颂侧身躲开一个横冲直撞的小男孩,走进一家街角的香火店。她将昨天的那支紫红色线香放到柜台上:“老板,有这种香吗?”
留着络腮胡的老板嘴里叼着烟,瞥了一眼,随手从柜台里拿出一捆香扔到桌子上。
看柳颂抽出一根细细比对,老板猛吸一口烟后吐出:“不用比啦,保管一模一样的。这是我们店最便宜的一种香,错不了!”
“还有其他的吗?每样给我来一捆。”
老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好嘞,马上给您拿。除了这种祭祀用香,我们还有沉香、檀香、龙涎香等等,不止有线香,盘香、塔香、香锥、香丸我们也都有,您都要吗?”
“要。”
酒店房间烟雾缭绕,柳颂将买来的香摆满了一桌子,每样取出一根点燃,白烟袅袅,在屋内升腾消散,却没有一支出现和昨天那支香一样的情况。
她拿起昨天的那半支线香看了又看,不再纠结,果断点燃。
淡黄色的火舌舔舐上香头,线香的断口处由黑变红,柳颂将火吹灭,白烟升起。
她屏住呼吸,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白烟,只见那白烟向上飘出,盘旋,最终消散在半空中,与其他的烟并无二致。
柳颂将香熄灭,看来和香无关了。
是那个男人能控制香的走向吗?可是什么人能控制这些呢?
感受到身上的被窥视感,柳颂打了个哆嗦。
难道说,他不是人?可不是人,那他是什么呢?
柳颂甩了甩头:“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对,根本就没有鬼。所谓的鬼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是吗?”
柳颂面容僵硬,缓慢地把头转向身后。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飘在半空,一身破烂的白色长裙上满是鲜血,看到柳颂无动于衷,她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左侧的眼珠子忽地掉落,被她用手接住。黑血从空洞的眼眶里流出,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上。
柳颂面无表情地看着,白眼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
晕倒前看到的最后一眼,是那个女鬼正捏着眼珠子像戴美瞳一样往眼眶里塞。
——
再次睁眼时天已经黑了,屋内一片漆黑。
柳颂躺在地板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半晌想起什么,连忙把眼睛闭上。
“喂,我看到你睁眼了。”女声从头顶传来。
听不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柳颂死死闭着双眼,刻意忽略耳旁的声音。
屋里的灯“欻”地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柳颂眼皮一颤。
“别装了,你再不睁眼我就要动手掰开了。”
柳颂认命般睁开眼睛,女鬼的眼珠子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眼眶里,脸上和身上的血也没了。此刻正坐在床边像看智障一样低头看着她。
不似白日的血腥,此刻的女鬼看起来像个纯良无害的小姑娘,只是面色苍白如纸,身下也没有影子。
柳颂退到墙角,戒备地盯着女鬼。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只女鬼应当不想要她的命,否则她晕了那么长时间,女鬼早就下手了。
“你是谁?”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看柳颂仍杵在原地,女鬼轻笑一声:“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
这不是废话吗,谁看到鬼不害怕啊?不过这只女鬼从天亮等到天黑,现在还和她聊天,肯定是对她有所图谋。可她除了这副身体有什么值得女鬼图谋的呢?
“你想干什么?”
“我想跟着你。”
这是要缠着她了,柳颂欲哭无泪:“你缠着我干什么?姑奶奶,我什么都没有,您还是快走吧”
“不走。”女鬼一脸严肃,“还有,不是缠,是跟着,我要跟着你。”
“那你跟着我干什么呀?咱俩又不认识。”
女鬼沉默了下来,半晌缓缓开口:“我觉得我们一见如故。”
柳颂无语,她和一个鬼哪来的一见如故。
女鬼却不理会柳颂的表情:“我不记得我是谁,只知道我在等一个人,却不知在等谁。但现在,我知道了——”
她从床边起身,飘到柳颂面前,漆黑的眼睛盯着柳颂,红唇轻启,“我等的人,就是你。”
柳颂看着如此笃定的女鬼,有些困惑:“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
女鬼打断她:“虽然不认识,但我可以确定,就是你。
我不知道我是谁,最早的记忆就是跟着一个男人来到了这里。后来那个男人越来越老,他死后我就跟在他儿子身边。他们都看不见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能量越来越弱,记忆也越来越模糊,到现在都已经记不清那个男人的样子了。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但我可以肯定,我的尸骨离这里很远很远。我怀疑正是因为离尸骨太远了,我才会失去记忆越来越虚弱的。
这几年我觉得我快要消散了,不再跟着那个男人的后代,而是一直待着台球厅里。直到你的到来,我发现我的身体强壮了一些,虽然和以前没办法比,但总归不会消散了。看见你之后,我终于想起了一些东西——”
女鬼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瞪大双眼,紧紧盯着柳颂,眼睛红得似要滴血。
“你可以帮我找到我的尸骨!”
柳颂后背紧贴着墙壁,思量着女鬼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我?我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帮你找你的尸骨?是不是你搞错了?”
“我没搞错。”女鬼退回床边,挠了挠眼睛,似是觉得不过瘾,化指成爪,把眼珠子抠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
柳颂:……
这女鬼怎么一言不合就扣眼珠子?
柳颂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能把眼珠子安回去再说话吗?”
女鬼正把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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