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她艰难地挤出了这几个字,在她身上如山一般的重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

只有后背上冷汗的濡湿以及还在发颤的双腿,能够提醒晏轻刚刚那一番暗中的施压是真实的存在的。

掌门满意地摸摸胡子,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一阵窃窃私语,这些人都是为了看个热闹。

事实上,他们早便对一个五灵根居然能够成为江池砚亲传弟子感到不满。此时看到她落得一场空,更是幸灾乐祸一番。

“掌门长老,”没想到晏轻重新抬起头,冷汗淋淋却仍燃有一丝微光的眸子望向那最高台子上高高坐着的白髯老者:“请问弟子会分到哪个师尊?”

白须老者无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宗门自然会给你相应的补偿。”

晏轻点点头。

然而她看不见的是,跪在中央的少女唇角划过一抹轻蔑的笑。只是她一直低着头,没有人注意到。

按照那本书的剧情,她将会代替自己被分到那人的门下,然后……跟那人一起入魔,最后被灭杀于修仙界联合大军的剑下。

等这场喧闹的宗门临时会议彻底结束,身边的弟子一个个腾云驾雾一般,御着自己的剑,回了各自的山头。

晏轻还不会御剑,也没有同门的师兄师姐在,慢慢的在人群后面走着,她还要回现在住的山峰收拾东西。

她忽然有些后悔耳力的提高。

将近半个月尝试引气入体,虽然没能让她真正的进入练气期,但还是让她淬炼了身体,耳力听力变得更灵敏,她听见了经过身旁弟子的小声议论:

“说起来,这晏轻也真是惨,好不容易抱上了江长老这尊大佛,可是却没想到,江长老被拿着宗主令的人看上了。”

“是啊,那宗主令可是我们云宗的相当于圣旨一般的东西,凡是持有它的,即在合理的范围内要求宗门都会答应。”

“你她会被分给哪个长老做亲传弟子?”

“不知道,但据我所知,云宗有名号的长老的弟子名额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江长老是因为刚升为长老不久,加上本身不爱收徒。”

“不会把她打发到外门吧?外门长老的实力可是要比内门长老低的多。”

“嗐,就她的资质,真要选拔的话连外门说不定都难进,现在不过是一切归位罢了。不然凭什么她能拜进江长老门下?”

“你别说了,那个拿着宗主令的不也是……”

“你懂什么,人家是真正的单灵根,就算没有宗主令也是长老们抢手的存在,不过人家铁了心要跟江长老。”

有人路过她身边时甚至传来的一声嗤笑。

“还以为自己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就她的资质,就算是不换师尊,她也早晚会被逐出师门,你没看现在她连亲传弟子的印记都没有。”

每个新传弟子都会收到长老们赋予的印记,只不过江池砚,看她现在尚没有引气入体,告诉他等她引气入体的时候,他才会将亲传弟子的印记给她。

却没想到这印记尚没有给,他们的师徒缘分便已断。

晏轻这么想着,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叫她,她一抬头,居然正是江池砚本人。

江池砚一向清冷,鲜少有主动找他的时候,此时主动叫她。晏轻觉得有些奇怪,但想起了今日的事情,她的心又如同沉浸在冰水里。

“剑尊。”

她已经不配称他一声师尊。

江池砚皱了皱眉,似乎也有一些不习惯,他沉声道:“上来。”

晏轻微微一愣,江池砚的剑可是从未有人坐过。他疑心自己听错了,看向那清冷的剑尊向他求证,没想到江池砚重复一遍:“上来。”

寒山剑带着他们一路往江池砚的山峰飞掠而去。

这一对师徒将散未散,两人着实有些尴尬,还是江池砚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此一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掌门的命令我也难以违抗。”

这话晏轻也理解,毕竟江池砚还没有坐上掌门的位置,自然也有难办的地方

她抬头一笑,既然都已经要一拍两散,便不若给他留下一个还不错的印象。

“剑尊不用多说,弟子明白剑尊的苦衷。”

江池砚点点头,又道:“你若遇见什么困难且与我说,毕竟我们二人有些缘分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晏轻感激地点点头。

说实话,江池砚的这句承诺分量有多重,她并不清楚。这是一句客套话还是真的能找他帮忙,她也不知道。

只不过在这个艰难的世道上,多一位像这样剑尊的人情或者承诺,总算是给自己危急时刻多一份保命的筹码吧。

看她点头,江池砚将仙剑加速,用不多久便到了他们平时居住的毓秀峰。

“行了,去收拾你的东西吧。”

江池砚御剑离开前,晏轻又深深看了一眼这位清冷矜傲的仙君。

他不愧是如今云宗炙手可热的仙君,不光实力出众前途无量,长相也如天上的冷月一般,是无数女修的梦想。

只不过这些女修中不包括她。

她上辈子便母胎单身到穿来的那一刻。

若要问为什么,便要归功于她那个常年家暴的父亲,在她好不容易和母亲独立出来之后,还经常到她们所在的城市里要钱,害得她们连续换了好几处地方,才躲开了他的骚扰。

但是对小时候那段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始终记忆犹深,从那个时候她便下定了决心,以后不婚不育一个人终老。

话题扯远了,没等她把思绪收回来,便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晏轻抬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大师姐。

——现在应当不叫大师姐了。

“秋师姐。”她开口唤道。

她刚进师门的时候,觉得她是一个让人难以接触的人,因为她跟江池砚一样,平时冷冷淡淡。

如果说江池砚是深秋的一池清潭,那么这位秋月白师姐便是天空中的那一轮冷月。

可是与她接触久了,她却发现这位秋月白的师姐虽然长相清冷,行事手段犀利在弟子之间颇具威严,但却是一位很好的人。

有的时候她挨了师尊的骂,偷偷地抹眼泪,她遇见她的时候,虽然不会安慰她,但却会帮她开小灶,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她,于是晏轻便知道这位师姐也是一位面冷心热的人。

只不过就是不轻易表达出来罢了。

晏轻却不知道,秋月白自幼经历复杂,见识过的人也多。愿意伸手相帮,只是因为她观察到这小师妹其实确实是一位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和弯弯绕绕的人,见识过人间众多人心险恶之后,秋月白并对这样的人多存了一份帮助之心。

“师尊……也不是有意要赶你走的。”秋月白试着安慰晏轻道。

对于这位小师妹,她是喜欢的,确实都是造化弄人。只能希望这位小师妹会重新遇上一位还不错的师尊。

可是……对于她这样的在江池砚手底下学了两个月再转投其他师尊的门下,虽然不是她自己的原因,估计会有很多长老会颇有怨言。

而且江池砚年少成名性格自然比较傲气,树敌不少。那些人说不定便会无故的迁怒小师妹。

这些秋月白看着小师妹平静地收拾东西的样子,并不忍心告诉她。

“到了新的山峰,一定给师姐送一封平安信过来,让师姐知道你在哪。”

晏轻察觉到她的话中的真挚,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师姐,师姐也多多保重。”

她说着便将自己行李中自己做的一只木头风铃拿给秋月白:“师姐若不嫌弃这小东西便送给你。

这是我们家那边的特产,我有的时候想家了,便看一看。”

秋月白伸出葱白修长的手指拨了一拨,那风铃一时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谢你很好听。”秋月白将那风铃收在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她犹豫了一下,又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将瓷瓶递给晏轻:“这瓶子里面是五枚辟谷丹,我知道你还没有辟谷。

若是分到了偏远的山峰,那山峰里没有吃的,这辟谷丹可以供你撑一个月。”

身为没有引气入体的普通人,每次吞服一点辟谷丹便够了。

何况这辟谷丹还是她母亲给的,效用要比一般的辟谷丹强的多。

晏轻自然也知道这是好东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目前的处境下她还是感激的收下:“多谢秋师姐!”这句感谢确实是发自肺腑,这可以说是她目前来说最需要的东西。

“行了,不过是换个峰头,又不是换个宗门,以后见面的机会还不少。”秋月白安慰她。

晏轻道:“天色已晚,我送师姐回去吧。”

她却没想到,还没收拾完东西,那位代替她亲传弟子之位的小师妹便到了毓秀峰。

看着那位小师妹从内门师兄的飞剑上下来,笑盈盈地跟人道谢。

晏轻心里有一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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