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棠苏子心中涌起了一阵酸楚,她轻轻拍打着老伯的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待老伯情绪稍稍平复,她轻声问道,

“老伯,我们此行是想找陈惟玉姑娘,她在家吗?”

老伯闻言,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惟玉……她在屋里,但今日恐怕不宜见客……”

“她怎么了?”

棠苏子追问。

老伯长叹一声,缓缓道出原委,

“那迎亲的公子,本是与我们家惟玉两小无猜,情深意重。那年两家本来要谈婚论嫁了,都怪我无能,惟玉才……”

说到这里,老伯已泣不成声,

“如今,那公子另娶他人,惟玉她……我可怜的女儿啊……”

听闻此言,棠苏子不禁为之动容,她正欲开口提出改日再访时,却被一旁的林向璃打断,

“老伯,我们只需与陈姑娘简短交谈几句即可,求您通融。”

她迫切地想要从陈惟玉那里得到答案,她不想再等了。

“这……”

老伯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一番挣扎之后,他缓缓站起身,

“好吧,孩子们,但请你们一定要小心,尽量别让她太过伤心。”

说完,便领着他们穿过了小院,走进了一间小屋。

踏入陈惟玉的屋中,一股静谧而略带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扉轻启的瞬间,一声清脆的“喵”声划破了室内的沉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循声望去,只见一只棕褐色的小猫正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它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仿佛是在审视着每一位不速之客。

棠苏子的心瞬间被这只小猫温柔地触动,她不由自主地朝它微微一笑,试图用笑容缓解这份突如其来的紧张感。

小猫似乎感受到了这份善意,虽然依旧保持着警惕,但眼中的光芒却渐渐柔和下来。

继续前行几步,棠苏子的目光落在了陈惟玉身上。

与那日在凝香居见到的万众瞩目的她不一样,

此刻的她正坐在床前,身子倚靠着床栏,依然很美,但是双眼却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棠苏子的心在这一刻被深深触动了。

她无法将眼前这个面容憔悴的女子,与老伯口中那个充满活力、热爱生活的陈惟玉联系起来。

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将她曾经的光芒一点点磨灭,让她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惟玉,有人来看你了……”

老伯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然而,陈惟玉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父亲的呼唤置若罔闻,依旧低垂着头,空洞地望着地面。

老伯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那你们聊。”

说完,他缓缓掩上门,悄然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屋内,林向璃缓缓走向陈惟玉,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而诚恳,

“陈姑娘,你好,我是林泊文的女儿,林向璃。我……我此次前来,是希望能了解一些事情,关于你和我父亲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陈惟玉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但并未立刻回应。

片刻的沉默后,她终于抬起了眼眸,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似乎有恨、有怨、也有不甘。

她冷冷一笑,反问道,

“误会?你指的是什么?”

“我……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情,但我不相信那是真的。他一生为官清廉,心系百姓,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林向璃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让对话继续下去。

然而,陈惟玉的情绪却突然失控了。

“清廉?心系百姓?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愤怒与绝望,

“你可知,我和我父亲本是老实本分的菜农,只求温饱度日。可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惜堵断我们的生存之道,掠夺我们的身体,践踏我们的尊严,硬生生地将我们逼上了绝路!”

林向璃被陈惟玉的话震住了,她连连摇头,试图为父亲辩解,

“不,不是这样的……我父亲他……不会是这样的人……他曾在饥荒之年,倾囊而出,设粥棚以赈饥民,邻里有难,他也是不问亲疏,都施以援手……我记得小时候还有很多百姓都称颂他,说他是活菩萨再世……”

“林向璃,人心是会变的,”

陈惟玉冷冷地打断了林向璃的话,

“我真羡慕你,为何你我差不多的年龄,你却能如此天真无邪,而我,却因你父亲而陷入这无尽的苦难之中……”

“出去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陈惟玉的声音疲惫而决绝,仿佛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面对这样的她,林向璃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在他们推开门扉准备离开的时候,门边的猫咪因为门的动静突然发出了几声叫声。

“等等,”

陈惟玉突然开口,

“帮我把这只猫扔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片愕然。

棠苏子和林向璃惊讶地回头,难以置信地望着陈惟玉。

这只猫,不是她曾不顾一切救下的吗?为何如今却要抛弃它?

“你……”

林向璃一时语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凌安则是一脸深沉地注视着陈惟玉。

猫咪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抛弃之意,它纵身一跃,跳到陈惟玉的脚边,发出凄厉的叫声。

然而,陈惟玉只是冷冷地将脚移开,再次重复,

“扔了它。”

“你简直不可理喻!”

林向璃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抱起小猫,眼眶泛红,

“小猫遇到你这样的主人,才是它的不幸!从今以后,我来照顾它!”

说完,她愤然推开门,带着小猫径直离开了房间。

棠苏子和凌安在迈出房门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向了陈惟玉。

她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孤寂,整个人仿佛被厚重的阴霾所笼罩。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默默走出了房间。

跟老伯告别后,看着快步走在前方的林向璃,凌安停下了脚步,轻声对棠苏子说道,

“我送向璃回去,这里……你留意一下。”

棠苏子点了点头。

她心里沉甸甸的,陈惟玉突然要抛弃这只猫,这件事很不对劲,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

在返回的路上,林向璃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她轻轻抚摸着怀中小猫柔软的毛发,那毛发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泽,触感之下,仿佛触碰到了最细腻的丝绸,给予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与抚慰。

这份触感的蔓延,让林向璃的心境也逐渐恢复了平和。

“凌安,你觉得陈惟玉所说的,是真的吗?”

没有听到身边人的回答,

“凌安?”

林向璃的视线从怀中的小猫抽离,侧首看向凌安。

冬日的阳光带着丝丝清冷,两人目光在雾色的光景下交汇。

凌安那双眸子中蕴含的情感复杂难辨,仿佛已无需多言。

“你,也是倾向于相信她的说法吗?”

林向璃的声音中难掩失落,她缓缓垂下眼帘,眼眶微微泛红。

“但我不愿相信……我不能相信……”

她喃喃自语,回忆起父亲往昔的温情与呵护,那些温馨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心中那份对父亲的信任与依赖难以动摇。

“即便父亲真有过错,但陈惟玉……”

林向璃话锋一转,脑海中闪过刚刚陈惟玉对小猫冷漠无情的一幕,让她不禁质疑,

“她又能全然无辜吗?”

内心的挣扎让她的话语显得断断续续,既想为父亲辩解,又觉自己对另一个女孩的揣测过于刻薄,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向璃……”

望着陷入自我挣扎之中的林向璃,凌安感到了一阵揪心。

他明白,尽管林泊文身负罪孽,但他在作为父亲的角色上,却似乎是无可指摘的,公理与情感的交锋,无论是选择哪一方,都注定会对另一方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而林向璃,也难以避免在这样的抉择中遍体鳞伤。

林向璃似乎并未察觉到凌安的欲言又止,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喃喃道,

“凌安,我们给这个小家伙起个名字吧。”

看着林向璃脆弱的眼神,凌安不忍再说其他的,便顺着她的话接道,

“好,那你想叫它什么呢?”

林向璃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就叫它‘福瑞’吧,希望它能带来好运,帮助父亲安然度过难关。”

看来,林向璃心中的天平还是倾斜向了亲情。

凌安暗自轻叹一声,最终,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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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墨,深沉而广袤,棠苏子身披厚重的黑色斗篷,如同掩入夜色中一般,悄无声息地尾随着陈惟玉。

白昼时分,因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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