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坠叶,一共十五个房间,按照摆放床铺的数量,分为单人间、双人间、五人间。
统共加在一起,大约能住三十余人。
挤一挤的话,可能四五十人也住得下。
不过那都是很特殊的情况,平日里会在坠叶常住的,不超过十人。
而这其中,只有一间屋子的门口挂了木匾,上面雕着精致的两个字,“栖枝”。
这是越知初的房间。
她睡醒时,天色已近黄昏,她随意地套上一件干净长衫,还是一贯的墨绿色,头发也高高束起,一贯的清爽利落。
以前,组织里的长老还会取笑她,总爱打扮得像个男子。
后来不知是见惯了,还是接连被池家兄弟、时冬夏的怪异着装吓的,反而夸赞越知初这样的装扮很好,很有江湖侠客的风范。
既然起晚了,越知初打算下楼找越德仁一起用饭,顺便再问问江遇,禹州城内赈灾的情况。
可她刚走到楼下,就看见院子里的池仲灵,他脚下放着一桶水,手里掂着一个木勺,正在浇花。
“仲灵,你现在——”
她本想说“这么爱干杂活了?”,话到嘴边却改成了“挺勤快的嘛。”
“小姐!”池仲灵高兴地冲她挥了挥手里的木勺,“你醒啦?睡得可好?”
越知初也对他笑:“还不错。你吃了吗?”
“吃啦,今日胡娘做了她最拿手的野菜炒鸡蛋,我和我哥,都吃了两大碗!”池仲灵得意地答。
胡娘是坠叶的厨子,不是特意请的厨子,而是车夫王二家的娘子。
平时夫妇俩不住在坠叶,而是住在深山里时冬夏的药庐。
王二在“虫”给大家养马、驾车,胡娘便陪他住到了山里,原本只是帮衬着大家,做一些洗衣打扫的粗活。
可胡娘烧得一手好菜,最开始也是王二热心,总在胡娘烧了饭菜后,招呼时冬夏一起吃。
结果,时冬夏对她的厨艺惊为天人,明明只是山里的粗茶淡饭,胡娘却能烧得有滋有味,让时冬夏这样挑剔的人赞不绝口,每顿都胃口大开。
于是在时冬夏的力荐下,胡娘便也开始给坠叶的众人煮饭。
王二夫妇俩都是踏实质朴的人,“虫”的事,他们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在这里讨生活,男人养马,女人做饭,主人家给钱大方,也很好说话,日子过得很安心。
越知初对池仲灵点点头:“好,那我一会儿也要吃上两大碗。”随后又问:“小遇呢?他醒了吗?可是和你们一道吃的?”
“江公子?”池仲灵纳闷地反问,“江公子不是进城了吗?听说先前和胡娘交代了,不用给他留饭。”
进城?越知初眉头皱了皱,又问:“他何时走的?”
池仲灵挠了挠头,似乎想了一下,又没有头绪,便朝二楼大喊道:“哥!哥!”
很快,池伯杰就从二楼探出了头:“干嘛?!”
一见越知初也在院里,池伯杰立刻飞身下来,站到她身边才乖巧地说:“小姐,你找我?”
池仲灵将手里的木勺丢入水桶,走到池伯杰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小姐找江公子,你知不知道他何时出去的?”
池伯杰诧异地脱口而出:“江公子出去了?”
再看他白衣蒙面之外,唯一能被人看见的一双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得,问错人了。
越知初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兄弟俩摆了摆手:“无妨,等他回来再说吧。伯杰,我……”她顿了顿,将“爹”字咽了回去,指着越德仁住的那间屋子,接着问:“他今日情况如何?可有用饭?”
池伯杰立刻瞪大眼睛,敲了敲自己的头,叫了起来:“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小姐,午后时长老来过了,说老先生的伤还需她亲自调理,坠叶也没什么调理老人的存药。山路颠簸,来回坐车辛苦,她便差了王二,将老先生接到药庐去了。还嘱咐我,等你醒了就告诉你,我、我……我都没留意到,你醒了。”
他惭愧地低下了头。
越知初一听人被冬夏接走了,倒也很放心,她豁然地拍了拍池伯杰:“无妨,我这不,也刚醒么。”
只是,没想到一觉睡醒,她只能独自吃饭了。这个江遇,怎么又突然进城了?他究竟好好休息了么?
越知初和池家兄弟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各自忙他们的,便打算去用饭。
胡娘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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