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修罗场倒计时
1.我的愿望是
钟的眼睛眯了起来，看起来不太理解我的选择。
“...为什么？告诉我你的原因。”
我嗫嚅了两下，
“活着根本就不是我的目的，如果我希望活着，从一开始就不会做这鬼计划......哈、听着，我很感谢你的这份心意，但——”
狠狠地搓了搓头发，现在它真的像个鸡窝了。
“走到现在这一步，我消失才是对所有人来讲最优的选择。
因为如果我活下来，本来该被我带走的东西就会留下来，无论是我过去犯下的罪还是我未来会带来的麻烦，都会反噬到其他人身上——这不是我想要的。”
犯下这些过错之后，我怎么能允许自己就这样重新开始？那他们怎么办？独自接受我的烂摊子吗？
所以我长叹了一口气，
“你还是杀了我吧，本来剩下的能量麻烦打包送给他们，你知道我在说谁。”
钟没说话，就这样沉默了很久，我坐在地上看着地面，几乎要以为一切都是我的幻听幻视了，他才再次开口，
“我没法把给你的赐福降临在别人身上，一开始就说了，你是这个世界的变量，我只能通过作用给你来影响这个世界。”
我要对这个世界的限制感到绝望了，有种委托做完了发现单主不好好付尾款的感觉...啊，真是麻烦。
但好吧。有求于人的是我，快死掉的也是我，我没有什么抱怨的权利。
我：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消除记忆的魔法和上buff的能力？这样我一出去就直接用给他们关于我的记忆消除再上个buff，然后我直接一刀攮死自己。
钟：......没有这种魔法，对世界影响过强的能力会被排斥。
我：...那就一点点变废为宝的能力呢？至少死前让我变点东西也行吧——
钟：也不行，这个能力的上限太高，得加很多限制来束缚它，太耗能量了。
我：...那不要能力，你直接变行不行？就出去的时候哗啦啦撒在地上——像那种击败boss之后爆装备一样。
钟：......（目光停留在我背后某个地方）
我：？那里有什么吗，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扭头，但只看到空气）
钟：没什么，你想要什么？不影响世界线的小buff也不是不行，列个清单。
我：啊意思是可以吗？太好了，我想想啊——
掰着手指，我数起来，
“也不多，就给老爹他们和香克斯他们爆点装备...
马尔科总是加班不好好休息，我走之后没人监督了不知道还要累成什么样子，给他来个助眠的药水？啊不行他肯定会忘记喝，那干脆给他上个晚上十二点之后写字就会断墨的debuff吧，写不了字他就会去睡觉了；
萨奇总是苦恼找不到顺手又不容易坏的厨具，给他来套好用的餐具吧，能用到死的那种；
艾斯...艾斯好像不缺什么啊，每天看起来都挺开心的...不过他很宝贝那条项链，看他那狂野的战斗风格每次都很担心项链会断掉，帮我给他上个“项链就不会断”的buff吧；
以藏每次抢限量唇膏都很费劲，动员我们好多人还总抢不到，希望他以后‘只要抢唇膏就一定能中’，还有比斯塔他们......”
提起他们我就能滔滔不绝地讲一天，虽然已经尽量精简语言了，还是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好不容易把白团的大家都说了一遍，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盯”着我的世界，清了清嗓子。
没打断就是还能说——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就让让我吧（挺胸）
然后我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讲香克斯和罗杰先生船上的前辈们。
虽然已经很久没见过那些老前辈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还活没活着，但没关系，活到就是赚到！先把需求提了再说。
就这样，钟静静地听，我不停地说——此处省略八千字，剧情跳到长长的许愿清单结尾。
思考了一会，确认没有什么人被我日渐退化的大脑遗漏，我吐出一口气，
“大概就是这些...啊，会很过分吗？”
说实话，除了话密了点，我也没提什么很难满足的要求...最难也就是香克斯的假肢而已。
盯着钟，我等待祂的答案。
“......”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钟忽然动了起来，他发光的拟态越过我，飘到了我的身后。
视线追随着钟转过去，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在我的身后站定。
...灵魂也需要活动筋骨吗？
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没问什么别的，错了错脚步面向钟，继续等他加载答案。
“还真是狮子大张口啊，我明白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钟看着我，
“你有什么话想带给他们吗？在消失之前。”
哈？有什么话带给他们...？
我抿了抿嘴。
没想到还挺人道主义的，这算是临终关怀吗？但注定不会被记住的东西就没有必要了吧。
这样想着，我说道，
“没有，我没什么要...和他们说的。”
“没有吗？这么绝情啊......”
钟感慨道，末尾拉长了音。
祂的表现实在很怪异，我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会觉得我要求太多了要逃单吧...那我不提那些多余的要求了，只要他们忘记我行不行？”
摆了摆手，钟果断道，
“逃单？当然不会，我可是很有誓约精神的...我只是在想一些可能性。”
可能性？
不祥的预感变得强烈起来，我皱起眉头，灵魂紧绷起来，脑子开始运转。
刚才钟飘过时擦到了我的肩膀，说明我是能碰到祂的。体内的查克拉我刚才聊天的时候也试着动了，是可以用的...如果钟鸣决定逃单，我就算拼上这条灵魂也绝对要拽下他一块肉。
但话又说回来，他的读心到底有没有开着？如果真的因为“累”而没开着还好，开着的话...
“开着哦。”
话语从空气中浮现的刹那，我瞬间调动查克拉开启写轮眼，抓向钟的拟态。
“别紧张，都说了我不会逃单的。”
在原地一动不动，钟被我抓住了手腕。清亮的流动感从手下划过，我忽然感觉有些熟悉。
“我只是忽然发现...之前我一直在征求‘少数’的意见，或许这次也应该考虑一下‘多数’的想法。”
手下的触感没有消失，钟的声音却忽然飘动起来，似乎正在离我远去。
......
视线一花，我忽然听到碎裂声，紧接着眼前‘钟’的拟态模糊起来，
“少数服从多数...你觉得你是少数还是多数呢，弗拉德？”
钟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抬起头，眼前模糊的身影逐渐稳固，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一个我更熟悉的、更符合我手下触感的人。
事情发生地太突然，我的大脑宕机了。
幻觉？陷阱？是什么东西？——不行，得先跑！
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还是条件反射地做出了松手并用「逸」逃开的决定。
但还没等我动身，熟悉的霸王色铺盖而来，将我的灵魂镇压在了原地。
............
2.起猛了，没睡醒
我是不是在做梦？
右手腕被青蓝色火焰箍住，只一眨眼的功夫，眼睛都还没聚焦，我的周围忽然多出来大大小小一片五颜六色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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