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的马蹄声终于停将在一处府邸面前,裴松风骑的飞快,一须臾时光,眼下已经到崇仁坊了,正是李玄净家中所居府邸所在,高大的木门伫立在院落门口,和旁边府邸相比有些落魄,大门其实是上好的黑檀木,漆黑的门面不奢华,彷佛是个老物件,被岁月洗礼有些许的旧,反而更添了一分肃穆,门口有人走动,看到骑着高头骏马的谪仙的人儿,也都朝着这边多瞅了两眼。
裴松风骑在马上,洒脱不羁的拽着缰绳,拉着马在门口徘徊停歇了一阵。
后面跟着紧追不舍的裴令仪,已经累的喘不上气了。
“你做什么跑这么急,后面有鬼追你不成。”抬眼望了望眼前的府邸。
“你来这儿做什么? ” 门口竖立的牌匾,偌大的黑木上,正是刻着“李”字。
“你和李娘子难不成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样子更像是谁给他受了气,不然怎会这般发疯乱跑,他要不是京内的巡卫都认识,不然早就被拉住抓走了。
裴令仪有些想不明白,不是两情相悦么?不然那李娘子为何要赠予这么名贵的香囊,那款式她也见过的,不是个便宜的物件,她也是因为这个才断定,那李玄净应该爱惨了他这位堂兄才是。
不然她折腾她了好几次,也没见得她来找自己什么不愉快。
难不成哪里出了错?
“你没使用你的美人计么?” 裴令仪斜着眼睛,有些许嫌弃又有些许的怀疑的看着裴松风。
这品相容貌,饶是整个长安城的郎君加起来,也评的上翘首。不是她这位做堂妹的护短,而是这深邃撩人的凤眸,只要不那么冷冽,多少含些柔情,只要深深被望上一眼,心脏都会多跳上一小节。
她要不是自小就见多了,也难保不心动 。
“你们不是互相喜欢么? ”
坏了,难不成是自己的这位堂兄单恋对方。自己并未问清楚李娘子的心意。这下捅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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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架马车上,赵沐小娘子正在把自己座位上的一个软垫子,往有些泄气的李玄净屁股底下塞,脸上挂着一副担忧的不行的样子。
在她看来,李娘子被这么多人围着,周立郎君那样好的人还被赵坤连拉带拽扯着走了,他那样和煦眉眼的人,都皱了眉头,一定是被逼迫的,还有从洛阳来的贵女裴令仪那样高声叫喊这,定然是也欺负起了李娘子。
她也早就听说过,这裴娘子把李玄净推进水中的事情,让李玄净在宫中哆嗦着走了好久。
李娘子可是她极好的朋友,就算是耗费多大的勇气她也要把马车靠过去,终于将李玄净拉了上来。
赵沐小心翼翼的窥探着李玄净的脸色,嗫嚅了半天的,“你还好吧”还没张口说出,就被李玄净带着探究的眼神打断了。
“你怎么和周郎一起,他怎么突然和你也这样亲昵熟悉了。“ 这周立心眼子太过活络,她好怕赵沐小娘子单纯被他骗了。
面前的娘子倏然脸变得通红,更是大口吞咽了一下口水,急的连连摆手,
“净娘,你别误会,他来我府上与我阿耶一同吃饭时,在门口正巧遇到,他说总找不到你,托我来找你。”
看着赵沐一惊一乍的可爱模样,李玄净笑着摸了摸她竖着垂帘发髻而圆滚滚的额头,“没有误会,他是聪明的,还知道我最近找过你。”
这几日她总能在各种地方偶遇周立郎君,不过都是宫中行走做事,偶遇她也没多想,只是宫中人都极有眼色,宫墙中的树叶吹拂的方向不对,都会有人发现,更何况这几日,他对着她殷勤,也多多少少传到了很多人的耳朵里。
对她来说,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周立郎君为人也算君子,从未逾矩,即使言谈间的理念不合也算不了什么大事,谁能保证每个人都每件事的观点都能相同呢。
赵沐突然有些紧张兮兮的用手掀起马车上纱制的门帘,探出去看,外面跟随的侍女立马抬头询问,娘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吓的她强装镇定说没事,又忙把帘子放下。
身体贴紧李玄净,嘴巴也慢慢靠近她的耳朵,表情亦是严肃,用极小的声音小声说道:
“周郎让我告诉你,最近莫要再和萧郎联系了,也莫要再起让他将那妾氏抬正的话题,还有就是,一定要小心萧家。”
这句话信息有些多,李玄净想要继续询问,赵沐神情严肃,摇了摇头,用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不要回答自己,有又眼神示意了窗外的侍女。
隔墙有耳,赵沐被看的严格,两人又忙转换了话题,只闲话着最近李玄净吃过的太白酒楼里又新上了什么甜品,说有时间给赵沐小娘子也带一些来吃。
马车停靠在赵府,赵沐由侍女服侍着下车,又来伸出亲自去馋了李玄净的胳膊,今日府中赵沐的阿娘不在,她才有这样快活轻松的时刻。
赵府坐落在胜业坊,算是东北面最角落的地段,对于世家门阀来说,这里算不上什么好地方,可是对于寻常官员来说,这里离着大明宫很近,离着东市也不算远,反而是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地方能买得起这里的居所,也算是很有家资,看来赵沐的阿耶的官途也是经营有方。
赵沐小娘子自己住的房屋布置的也算精巧,京里如今流行的朱漆橱,临窗的朱色菱花小胡榻,馥馥香云由着一鎏金卧龟莲花纹奁式炉中缓慢飘出。
赵沐小娘子平日最为喜欢,能看些书的地方,只有窗边那张小胡榻,旁边的小桌上还放着一株养的极好的素心兰。
看着面前一切,一定都会让人觉得这是一被人骄养着的世家女,可是李玄净知道,赵沐小娘子从不喜欢素心兰,也不喜欢那莲花纹的奁式炉,更不喜欢这香的腻人的甜香气。
她更爱檀香,爱长在花园中的常见的马蔺花。
赵沐拉着李玄净的手坐在那张小胡榻上,贴身侍奉的侍女是她阿娘的眼线,她并不能屏退,只能任由他们在身边侍奉着自己。
她不好再提周立郎君给李玄净的警告,只让人去拿了一直准备好的礼物。
李玄净的兄长要考今年的明经科,她也是听玄净讲过,她们俩人信书来往,净娘也提过总是为这些事情忙碌。
侍女奉命拿进来的,是黄花梨空缺纹的银盒,赵沐小心打开,里面放着一根毛笔。
竟是宣州诸葛笔。
“这也太贵重了。” 李玄净如今也算见多识广,这宣州诸葛笔,可是极其贵重之物。
寻常毛笔不过三钱,这宣笔可值十金。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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