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在你的回忆中对你做了什么,才会把你气成这样?”半响,秦倚白才慢慢地开口道。
他的确很好奇。
毕竟,在他能想起来的的记忆中,貌似也没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
都不及今夜故意所做之事的一半。
他在此之前最多也只是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徘徊。直到今夜方才知晓,所有的情绪与感受都会在体内魔气与灵气猛烈相撞的那一刻被无限地放大。
即便是已经走过了最危险的时候,那股余韵却依然残留在他的身体中。
包括回忆中的痛苦、对他人的愤怒和对某个人的执念。
赵轻遥在这个时候来招惹他,偏偏还操纵了他体内的情蛊,这无异于加重了其中的某份感受。
秦倚白从未觉得如此自己竟是一个如此危险的人。
夜风拂来,脖颈上和脸颊上传来的痛意更为明显。他完全有能力控制体内的血液去愈合伤口,但他偏不愿意。
赵轻遥在他身上留下的痛,让他觉得有些隐隐的兴奋。
他的理性告诉他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但或许是魔气已经侵袭了他的思维,他的感性无法控制自己不这样去想。
除了秦家给他和她带来的那些麻烦外,自己之前到底还做过什么能让她的情绪激动成这样的事情?
是他还没记起来的什么事情吗?
他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
“跟个变态一样跟踪我的行踪,查探我的身份。我受点伤又死不掉,关你什么事?还非得给我喂血,用激将法逼我开口,还……”
赵轻遥的指责本来势汹汹,但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却莫名其妙地逐渐小了下去。
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在回忆幻境中经历那些过往时,的确感觉离谱。但现在回过头细细想来,秦倚白貌似也没做错什么。
他当时确实是帮了她。
偏见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对一个人怀有偏见时,先入为主,总是会觉得他要做什么坏事。
可能他在那时做错的唯一事情,就是不该和她有那么亲密的接触。
“你说的是你杀完郑玄后从密道里回来那次?”秦倚白叹了一口气,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不知为何,他的神情看上去竟有一丝失望。
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她在不识好歹大惊小怪?
赵轻遥有些不自然地捏紧了剑柄。她眼见着秦倚白的脸上慢慢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仿佛自己又被重新带回了那段不太想回想第二遍的回忆中。
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降下温来的脸又有些烫着上去了。
“……你敢说你没对我做什么吗?还和身受重伤头脑不清醒的我玩心机,故意诈我的话骗出我的身份。”
她将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覆在脸颊之上,似乎只有大声地说话,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算秦家谋害炼心阁之事与你无关,但你夺我剑道魁首之名是坐实了的。说我伪装太多心术不正,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会装模作样的,我去杀个人你没事都要跑来多管闲事掺和一脚,还来诈我的身份。”
“我好不容易重生,结果你还跟着我过来了。虚梦幻境内你害我天脉使用过度差点破裂;第八峰内又拿姜元的身份把我当猴耍;又骗我又下药地把我拖来了秦家,我本来想亲手手刃我的第一个仇人,结果还没动手就已经被你杀了。”
“剑都架到你脖子上了,你在还说些什么自己上辈子喜欢过我的疯话。现在好了,我被卷入你们秦家这一堆烂摊子里,你满意了?”
赵轻遥不敢停下来,如连珠炮似地一件件说着。越说便觉得有些气恼,又有些憋屈。
好像她自重生以来,与秦倚白之间发生的桩桩件件事,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她讨厌这种被人引导着上路的感觉。
更何况这人在她的印象中素来是她的死对头。
就算前世他们之间真有过什么禁忌的感情,但既然已经全部忘掉,对今生的赵轻遥来说,那也和重新来过没什么区别。
她不知是误解、是差错、还是如她设想那般蓄意的勾引。总之,这份看不见摸不着的感情横在她对秦倚白的纯粹讨厌之间,已成为了让她时刻感到憋屈的来源。
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纯粹地讨厌他,但她也没有办法劝说现在的自己喜欢他。
如果今夜的第一个和第二个吻她可以勉强算作是意外,可第三个吻的发生,总是需要一些理由的。
她不能再让这份看不见摸不着的感情继续下去。
“你是不是还在喜欢我?”
“抱歉。”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秦倚白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赵轻遥不禁愣了一愣,而她没有任何修饰的直白疑问也让秦倚白望向她的眸光幽深晦暗了起来。
气氛陡然陷入了极其诡异的沉默。
叮叮当当清脆铃声于夜空中突然响起,伴着些许轻微的鸟鸣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赵轻遥警惕地抬头望去,却又在抬眼的瞬间,被刺目的金光闪的皱了一下眉头。
天光已微微泛出些许的白色。一只巨大无比金凤拖着七彩的尾羽,于空中徐徐飞过。满身翠羽折射出的金光,竟比海平线尽头即将要出生的日光还要耀眼。
金凤的身后,紧紧跟着一辆极其宽敞豪奢的车驾。巨大无比的车轮上雕镂着朱红色的玄鸟样式,车身一动,四角飞檐下的金铃便叮咚作响。
鲛纱的一角被风掀开,香风弥漫,隐隐透出一个女子被众人环绕着的、斜倚在座上慵懒的侧影来。配上清脆曼妙的铃声,竟颇有让人不自觉亲近之感。
车驾后的旗帜张扬,描摹着青天木与溯荒神君佩剑的秦氏族徽舒展开来,在风中极其张扬。
好大的威风,一看就是秦氏主家的人。
叮当的铃声让赵轻遥晃神了一下,她刚想看一眼秦倚白,便被人径直拽到了一旁隐蔽的角落中。
废墟的阴影笼下,盖住了两人的身影。
一双微凉的手,随即覆上了她的耳朵。
“别听,那些铃铛声听多了,容易对铃铛的主人产生一些莫名的信赖感。”他在她耳侧轻声说话的声音变得极寒极冷,带着浓郁的戾气。与方才和她对话时的闲散语气判若两人。
赵轻遥本想要推开,却又在听到这话立即变得安静无比。
两人的呼吸隔得很近,秦倚白说完这话后。她几乎是眼见着秦倚白的神色一寸一寸地冷静了下来。
确实是冷静。
像是一朵逆向生长的花,在绽放到最盛的时候重新变成了枝头规规矩矩的骨朵,拒绝让别人窥见他内里的真容。
没有了被魔气环绕时的混沌、痛苦与疯魔,也失去了对她做出出格举动时的错乱美丽。他短暂地闭了闭双眼,再次睁开时,眼中浮现的已是极其克制的温和淡漠。
他在一瞬间重新戴上了人前的那副面具。
铃声渐歇,车驾似是在演武场那边落了下去。
秦倚白松开了手。
“主家的人来了。”他淡淡地说道。
赵轻遥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接下来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领被他规规矩矩地拢上,高高的马尾扎起,脖颈上和脸上的伤迅速愈合。他重新看向赵轻遥时,已是完全变成了他们重生后第一次相遇时那副霁月光风的少主模样。
也像极了拜入璇云仙宗后那副清润疏朗的师兄模样。
这人就是很会伪装。
“你刚刚向我道歉是因为什么?”她开口问道。
是因为重生前的事还是重生后的事?是因为隐瞒的谎言还是出格的吻?
她确实是很难摸透这个人真正的心思。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也是这样。
“因为你说的都是实话,我没办法解释。”秦倚白承认得十分坦然。
……
赵轻遥本以为他多少会狡辩两句,两个人会因此争吵起来。但她万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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